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陈桩子的媳妇守不住跟人跑了,陈桩子爹娘自己带着这个孙子,前些日子听见儿子去世,受不住打击相继去世了。
这孩子就跟流浪的小猫小狗一样在村里乱窜,村里人看不过去给了点吃的,才活到现在。
苏诚去之后,村长见苏诚不像是穷人,就叫他将这孩子带着,说要是不带早晚都是一个死字。
“那桩子哥没有兄弟姐妹吗?”
“有个大哥,也不管此事。”苏诚想到那家人的嘴脸,就一肚子气。
桩子大嫂说:“多个人多张嘴,何况一个扫把星、要是克我家怎么办。”
说这话时完全不顾及孩子还在,他不知道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
苏母看着洗干净的孩子,面黄肌瘦算不得可爱,狼吞虎咽吃的饭菜还差点被噎着,心里就是一阵叹气。
“可是……”
有些话她不能当着还的面说,只能将苏诚叫出去。
“你还未娶妻,还带着来路不明的孩子谁敢嫁给你?”
苏诚不在意这些,“娘,我光明磊落,要是真嫌弃,那大可不必进苏家的门。”
说完很显然挨了苏母几巴掌,“说什么胡话,老娘等着抱孙子,再说你信不信老娘打你。”
苏诚嘀咕,“您不是已经打了吗。”
柳欢道:“娘,要不就养在我名下吧,大哥大嫂有孩子,三弟还未成亲,想来只有我最合适了。”
没想到苏母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不行,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养在你和石头名下。”
她二儿子是要当大官的人,怎么能收养一个孩子占长子的位置。
苏母想了想一锤定音,“既然你们都不合适,那就我和你爹来样,你们多一个弟弟。”
柳欢想想也行,反正都是一家人、谁都可以照看着,只要养大了就成。
自此,陈余也就被养在了苏母名下,用原名是因为苏家要让他记住真正的父亲是英雄,不是不要他、而是为国捐躯了,取余字,也是想他余生顺遂。
孩子来的前几天怯生生的不说话,很害怕。
后面慢慢就变得开朗了,唯一不高兴的只有关亦,他没想到自己钻出来了一个比自己还小的舅舅。
为此不惜去找苏父抗议,被无情驳回。
解决完所有的事,大石交接完工作,一家人又在县令的目送下浩浩荡荡离开。
此去要是快,到了京城能赶上过年。
柳欢一直没和苏熠说话,苏熠也没找她,两人就这么相互僵持着。
无论苏母怎么打骂,苏熠就是不妥协,他现在只有对柳欢的厌恶、就是叫他装他也装不出来。
苏母为此哭了几场,后对柳欢说:“他现在翅膀硬了我管不了,欢欢、要是去了京城他还是这个样子,你要是想和离我也没意见。”
柳欢不敢置信,这话竟然是苏母说出来的。
只听苏母抹着眼泪又说:“我与你爹说了,我们一直把你当亲女儿,想你嫁给苏熠也是想亲上加亲,不是让你受罪的,既然不开心,你要是想和离我和你爹都支持你。”
柳欢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苏熠为何会这样改变,会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想到在电视上看的,那些男主要是有个重大疾病就会激怒女主离开,她想、最好不要是这样。
柳欢努力挤着笑回应,“娘、您放心,要是他一直不改变、我也不会委屈我自己,这事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半路就开始冷了起来,虽然不抵边城那般寒冷,坐着不动也是会冷的。
柳欢为了不和苏熠在一个马车,她主动挨着苏母,苏父则去跟苏熠一起。
到了一个地方就会换上新的地笼,马车里倒也暖和。
只是走走停停两月后,柳欢却一天天开始难受了起来。
整日吃不下东西,闻着味道就想吐。
可把一行人担心坏了,苏婉急得直跺脚,“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晕车这么厉害?”
一家人都知道柳欢有晕车的习惯,以为是这次又开始了。
柳欢自己也是这样认为,她觉得自己是因为和苏熠置气才会晕的,心里暗骂他几句,等他恢复了要他好看。
她始终坚信,一个疼了她十几年的男人,怎么会一日就改变了。
柳欢整日蔫巴巴的,每日只吃一点东西,人都瘦了一圈,急得苏母嘴角起泡。
到了驿站、苏熠有意无意靠近她,都被柳欢躲开,明显不想跟他接触。
相信他是一回事,可在没弄清楚原因之前,她并不想理他。
苏熠被苏父叫去房间用棍子狠狠抽了几棍,直接整个背都肿了起来,越想越气直接让他滚。
柳欢先独自上了马车,她不想和苏熠对上。
秋容跟着上来,拉着她的手试探问:“主子,您是不是有喜了?”
柳欢猛的抬头,眼里全是震惊,“不会吧?”
秋容想到主子的反应,又想到当初郡主也是这样,让人不得不怀疑。
“主子您想,您坐了好几次马车都没有晕车,怎么唯独这次就晕了。”
柳欢想到圆房那日,虽说是安全期,可她也有想过喝药,原本想让人悄悄去镇上买,没想到因为生气直接给忘了。
在想想这两个月自己没来葵水,她心里有了判断。
心里忍不住酸楚,明明自己说过要二十岁以后再要孩子的,没想到全忘记了。
忍不住落了泪,秋容跟着心疼,“主子,咱们去找郡主给做主,大人他怎么能这么作贱人。”
柳欢抹掉眼泪,看着她郑重道:“此事千万别让人知晓,至少目前、我不想让大家知道。”
她想等回去后看苏熠是什么态度,要是没毛病故意的,那这个孩子也不需要他知道。
没了他,她依旧有把握将孩子养大,娘俩闯荡江湖去。
秋容同样将眼泪擦干:“主子做的每个决定奴婢都支持,只是希望主子不要丢下我。”
等苏家人出来,秋容才下车朝自己的马车走去,长白等在一旁问:“怎么哭了?”
秋容没回答,瞪了他一眼才上马车。
长白委屈,主子的事为什么要殃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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