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日为何提前离去?”萧洛珹因未遇到叶南嫣而心生不满,质问邓兴为。
邓兴为撇了撇嘴,心想若非王爷拖延,怎会错过王妃,但他却不敢反驳,只得低头不语。
此时,鹤一突然出现在邓兴为身旁,单膝跪地禀报:“王爷,王妃今日似乎与谢七姑娘有约。”
谢七姑娘?
萧洛珹对她并无太多印象,只记得她似是萧洛熠的表妹。
真是奇怪,王妃为何与她如此亲近。
萧洛珹只得作罢离去。到了晚上,听闻王妃回府,他再次带着邓兴为匆匆赶来,但叶南嫣已经休息了。
翌日,叶南嫣醒来,丫鬟在伺候她洗漱时说道:“王妃,昨日王爷来过咱们院子,似乎有急事找您。您看要不要去见见他?”
叶南嫣摇了摇头拒绝了,她制作的文房四宝还尚未成功。
尽管纸和笔已经制成,但墨的质量却不尽人意。
她制作的墨水颜色过浅,导致字迹显得模糊不清,完全不符合要求。既然已经夸下海口,没有拿出手的纸墨笔的成品,她又有何颜面去见萧洛珹。
洗漱过后,叶南嫣连早上都没吃便匆忙出府,却在王府门外再次遇见谢梨薇。
叶南嫣眉心微动,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谢梨薇笑盈盈地向她挥手,说道:“王妃,昨日与您去南城布施百姓,我觉得很新奇。今日我还想和您一起去,您不会介意吧?”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她,神情乖巧如小猫咪,让人难以拒绝。
叶南嫣扶额叹息,昨日陪她逛街已耽误了半日,虽可视为放松心情,但时间宝贵,不可浪费。
叶南嫣略作思忖,温和地提醒道:“我当然不会介意,但下午我有事情要处理,恐怕不能陪伴七姑娘了。”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此时便会识趣地不再打扰。
然而,谢梨薇却与众不同,她歪头疑惑地问:“我并不需要王妃的陪着,您请放心。您处理事务时,我会自觉远离,确保既看不到也听不到。”
她说着,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以此展现她的决心。
这人的脸皮真厚,堪比城墙。
叶南嫣顿感苦恼,但随即一个主意在她脑海中闪现,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有很大的可能性。
“倒也不必如此,七姑娘愿意跟着我,是我的荣幸。”叶南嫣笑着走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两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时,叶南嫣灵机一动,试探地问道:“七姑娘出身谢家,听闻世家大族皆是博学多才。不知七姑娘对制墨之法是否有所了解?”
谢梨薇诧异地盯着她,久久未语。
叶南嫣笑了笑,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偶然间得到了一本关于书纸墨笔砚制作方法的书籍,便想尝试制作一下。如果七姑娘不了解,那就算了。”
她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谢梨薇收回疑虑,顺着她的话道:“制墨之法,我确实不知,但紫云斋的徽墨我有所了解,品质上乘,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方寸堂的墨虽稍逊一筹,但他们的宣纸却比紫云斋的更胜一筹。”
世家大族教出来的子女,自小便对文房四宝耳濡目染,聊起哪里的纸墨笔砚更好,谢梨薇分析的头头是道。
叶南嫣安静聆听,故作困惑地问:“同样是墨,为何差别如此之大?是否因为原材料的不同?”
谢梨薇点头:“据说紫云斋的徽墨配方中包含了好几种药材。”
药材也能用于制墨,这是叶南嫣未曾想到的。她急于验证这一猜想,下午匆匆与谢梨薇告别,没给她挽留的机会,便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回府寻找郝仁。
郝仁不仅医术高超,还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他确实听闻过在墨中融入中药的说法。
他向叶南嫣分享了自己听闻中较为可信的药材信息。
叶南嫣性子急,不愿拖延,于是又急匆匆地前往南城,却再次错过了前来寻她的萧洛珹。
转眼间已至腊月,天气愈发寒冷。
萧洛珹的伤口已然愈合,不会再有突发状况,郝仁便决定离开。
他了解叶南嫣最近很忙,便在天色尚早时来到正院等候,恰巧遇见了同样在此的萧洛珹。
近日,叶南嫣尝试在墨的原材料中加入药材,但多次失败,心情愈发急躁。她投入大量时间,一次性连用了五种方式来连续进行实验,只需再等耐心等几日,便可得知结果。
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府上,叶南嫣见到久未见面的人出现在房中,先是一惊,随后心中忐忑,担心他询问进度。
她讪讪一笑,问道:“王爷怎有闲暇来我这里?”
萧洛珹刚要开口,却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郝仁笑着调侃道:“王妃眼里只有王爷,难道我这个老头子就入不了你的法眼?”
叶南嫣这才注意到坐在萧洛珹身旁的郝仁,仿佛看到了救星般。她急忙转向郝仁,忽略了一旁的萧洛珹。
叶南嫣脸颊羞红,歉意的道:“郝神医,请您不要见怪。我满心满眼只有王爷,自然就忽略了您。您今日来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郝仁喜欢她爽朗的性格,自然不会介意她的话。何况他们是夫妻,靖王年轻帅气,确实引人注目。
他哈哈大笑,抚了抚胡须,说:“确实有事相告。王爷康复至今已有两月余,期间未曾出现并发症,可见恢复得很好。往后半年只需稍加注意,便可恢复如初。如今,老朽已无需再留,该告辞了。”
叶南嫣稍显惊讶,却明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仍试图挽留:“如今已入冬,天寒地冻,郝神医何不等开春后再离去呢?”
郝仁摆了摆手,婉拒道:“老朽漂泊多年,早已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在王府逗留的这两个多月,已是老朽的极限。还请王妃体谅,勿再挽留。”
叶南嫣闻言,便不再多言,同意道:“既然郝神医心意已决,那我便不再挽留。请问您何时动身?”
郝仁想也没想的,便回道:“明日一早。”
可见他确实已安下了决心要离去。
又寒暄了几句,郝仁拒绝叶南嫣的相送,大步离去。
一时间,屋中只剩下夫妻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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