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守在门口的云十七和肖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帅老头气恼的瞪了他俩一眼,教训道,
“笑什么笑?没见我正教训我徒儿吗?”
云十七和肖影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站得像雕塑一样笔直。
帅老头接着看向沈君辞,不满责备道,
“为师也就一个多月不在,便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吱一声呢?”
“为师若是早知道,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场婚事的。”
“不行不行,徒儿啊,你一定要将这坨牛粪给休了。”
“这坨牛粪定会成为你将来成事的绊脚石的。”
沈君辞扶了扶抽痛的额角。
死女人够让人操心的了,师父又跑来折磨他?
一个两个怎的如此让人不省心?
心累......
沈君辞站起身,扶着赫连缺坐在椅子上。
为他倒了一杯香茗,放在他面前,
“师父,您别冲动,这女人我留着还有用。”
赫连缺挥了挥手,将云十七和肖影撵了出去。
待他们关上书房的门,这才望着沈君辞语重心长道,
“臭小子,听师父的话,这种拖后腿的女人要不得。”
“一个大草包,难不成你还留着她当枕头用?”
“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不多的是?”
“休掉这个大草包,下一个更乖更听话更配你。”
沈君辞嘴角抽了抽,额头上的黑线扑簌簌往下掉,
“师父,我留着她真的有用。”
赫连缺上下打量着沈君辞,见他并不像纵欲过度的样子,苦口婆心劝道,
“徒儿,我们苦心布局这么久,不能因为一坨牛粪而功亏一篑呀。”
“再说,你体内的寒毒之症又快发作了。”
“在寒毒症彻底治好前,你千万要洁身自爱,万万不可破了童子身。”
“否则,必定元气大伤,让你雪上加霜。”
每年春夏之交,便是沈君辞寒毒之症发作之时。
每次寒毒发作,他便生不如死,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般凶险。
要不是赫连缺用银针草药帮他控制,他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赫连缺此次离开京城,便是去为他准备治疗寒毒之症的药材的。
沈君辞自记事起,每年都会发作寒毒之症,至今已有十多年。
这病看着像中毒症状,又像从娘胎带来的寒毒,十分棘手。
一直根除不掉,着实令人头疼。
沈君辞望着操碎了心的师父,耐着性子解释,
“师父,她真的对徒儿有用。”
“徒儿并非好色之人,也并非贪图她的美色。”
“徒儿之所以留着她,是因为徒儿发现,她并非草包。”
赫连缺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将信将疑,
“她不是草包?她怎么可能不是草包?”
“那长安城盛传,她既是草包又是花痴这事,怎么解释?”
“而且我还听说,她在新婚夜刺杀你未遂。”
“徒儿啊,此女子心狠手辣不是善茬,真的留不得呀。”
“万一是姬皇后和太子派来的奸细,你死一万次都不够死的。”
沈君辞扶了扶额,低声道,
“师父,我告诉您一个秘密,您千万别对任何人说起。”
“凤扶摇不但不是草包,还拥有某种预知能力,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对徒儿将来成就大事有用,所以,徒儿必须留着她。”
赫连缺吃惊的张大嘴,将信将疑,
“这牛粪竟有预知能力?像江湖神棍那种?”
“那她能预知,将来你能否坐上那个位置吗?”
沈君辞早已通过凤扶摇的心声,得知三年后大龙国的命运。
三年后,建德帝驾崩,太子沈君羿坐上皇位。
而他自己,则不明原因横死。
他估计是寒毒症发作,不治身亡。
沈君羿坐上皇位后,设计害死凤家人。
夜国与边境部落民族勾结,趁机攻破长安城,令大龙国灭亡。
他明明知道这个悲催的结果。
可是,他还是想拼尽全力,拯救大龙国。
他不信命运,只信自己。
如果他能在三年内清除寒毒,除掉左右朝堂的贪官污吏。
除去刚愎自用懦弱无能的太子,自己坐上皇位呢?
那么,是不是便能避免大龙国灭亡,让大龙国继续发展下去?
他只要一想到此处,便感到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无穷斗志。
但是,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他现在还不能将这些告诉师父。
师父为了他,已经做的够多。
他不想再让老人家操心,更不想让他失望。
当年,大龙国与夜国交战战败。
年仅八岁的他,被老皇帝当成弃子送往夜国当人质。
直到十二岁,被花老将军力排众议接回长安城。
那四年,他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是师父发现寒毒症发作,痛得死去活来的他,并救了他的命。
师父帮他治病,教他武功,并暗中保护他。
要不是师父,他早已死在异国他乡,化为了一缕亡魂。
这世上,他只有师父才是他值得信赖亲近之人。
沈君辞想到种种往事,心中涌出阵阵暖流,轻声道,
“师父,我暂时还不知道。”
“她预知能力时有时无,并不能预知太过遥远之事。”
“所以,我将她留在身边,不是比天道阁更有用吗?”
“也许有一天,她真能预知大龙国未来也不一定。”
赫连缺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轻轻点了点头,一脸亢奋,
“你这样一说,那你先留着那坨牛粪当枕头吧。”
“不过,她既是你王妃,也是我徒儿的娘子。”
“为师还是不太放心,要去试探试探她,看她到底是真傻假傻还是装傻。”
“若这坨牛粪对你藏有祸心,为师绝不饶,哼。”
沈君辞见师父老顽童毛病又犯了,无可奈何道,
“师父,你别太过分啊,她毕竟是我名义上的王妃。”
“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传出去不太好听。”
赫连缺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扯着唇坏笑,
“乖徒儿,你放心,为师知道分寸的,一定不会将她弄死的。”
“我徒儿惊才绝艳举世无双,可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我徒儿的。”
“为师只想看看,这坨牛粪心地坏不坏,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为师悄悄告诉你,为师易容术又长进了,刚好拿那坨牛粪试一试,嘿嘿。”
沈君辞早已对他老顽童心性见怪不怪,叮嘱道,
“师父,您出去忙了这么久,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别再调皮捣蛋了。”
赫连缺慈爱的望着他,嘿嘿笑道,
“知道知道,我还是住在明月阁。”
“臭小子,你若见我试探她,可不许帮她啊,否则我会生气的。”
说完推开窗,“嗖”的一声飘出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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