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震华的脸色变得铁青,下意识就要把责任都推给贺清清:“爸,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没有......”
贺清清无视了他的疯狂使眼色,“你就是没有,你一点都没有教过我,每天晚上你要么就是在外面和你那些莫须有的同学们交流学习,要么就是早早的上床睡觉了,教我?你说的出口?”
“你!你今天怎么回事?”欧阳震华伸出手想打贺清清,最终却还是放了下来,不过不是怕贺清清,而是怕岳父。
贺清清只是不想忍了,她想好了,以后就破罐子破摔,反正这欧阳震华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还想继续骂欧阳震华,却被贺父给打住了:“别老是抓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吧,你对我们又有什么意见?”
贺清清的心里一抖,偷偷看了眼贺父的脸,然后转向了她第二恨的大哥:
“哥,你到底觉得我是你亲妹妹还是柳芸?你要是觉得柳芸是你的亲妹妹你大可现在就把我抓起来,我也就不用为难你了。”
贺知阳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也想说我在私底下帮助柳芸的事情?贺清清,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冷血的,我和柳芸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我想要照顾她是很正常的事情,容不了你在这里插嘴!”
贺清清冷笑了一声:“大哥,我说的倒也还是不是这件事情,我说的是上次你们抓黑市的倒爷,把她给放走了的那件事!”
这件事是贺清清亲眼目睹的,她当时没有说,但却在徐志伟面前悄悄透露了出去,后来贺知阳也顺理成章地收到了处分,贺清清只觉得十分爽快。
她尤其记得,当初她为了徐志伟的事情去求贺知阳的时候却只收了贺知阳的一顿训斥,而那柳芸在他面前只需要低声下气求几句,连下跪都只是一下子,就这样轻易地被放过了。
那她算什么?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
贺知阳的喉咙一哽,然后理直气壮:“他们一家就靠着做点小生意挣钱,我原本就欠她人情,之前给她寄的钱也都被你给拦下了,你还好意思说?而且你不是说你的养父母人不会虐待她吗?不会虐待她怎么会让她嫁给一个傻子,在外面做这样的事情?”
贺清清的眼睛狠狠盯着贺知阳,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大哥这么心软,这次一定会帮我的对吧?我知道大哥有这个本事,还是说在我和柳芸之间,在贺家的荣誉和柳芸之间,你觉得柳芸是最重要的?”
她十分清楚要是自己坐牢了的话对于贺家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贺父现在正在抢夺厂里面的全部主动权,贺清清是听说了的,以后共有经济要私人化了,贺父手握的大厂虽然不可能私有化,但他的手里有很多的资源,哪怕是到时候能拍卖个小厂也是很好的。
谁不知道,这个年代开厂是绝对能挣钱的。
贺知阳气得手抖,他直接看向了贺父:“爸,你知道现在国家对于拐卖妇女儿童有多严惩吧?而且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听说柳芸和沈玖丢了的时候,清水村整个村的青壮年几乎都上山找了,影响极其恶劣!除非我这个所长不要想当了,不然贺清清肯定是要作为主犯进去的!”
被抓的人那么多,大家为了洗脱自己的责任是一定都会去指认贺清清的,他还能捂住这么多张嘴?
就算那群犯人们还能强力控制,可那些村民呢?他们说不准就已经知了。
柳芸说不定也已经知道了,贺知阳觉得自己已经辜负过柳芸太多回了,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要为柳芸做一次主。
再者就是,马上年底评先评优,贺清清这次犯的是大罪名,要是他能顺水推舟把这个犯罪团伙一网打尽的话,他今年的功劳就够了,说不定过几年还能再往上面爬上一爬,当个市局长之类的。
贺父大声说:“这是你妹妹!亲妹妹!”
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要是没有我,你的履历谁敢那么写?你这所长能当的这么顺畅?贺知阳我劝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你是我的儿子,我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能报答我,能为我的事业开开路,怎么?你要做个不孝子?”
贺知阳一脸沉默的样子让贺父破口大骂:“而且走仕途有什么前途?能挣几个钱?你这些年要是没有我的帮衬能过得这么好?等我开了厂,你这所长当不当也罢!”
贺知阳听得忍无可忍,也破罐子破摔:“反正对于你来说我就是的你工具!这事你要帮着贺清清是吧?行,我能包庇她一段时间,但是爸,等你拿下了厂之后我可不会在做这样的蠢事了!”
贺清清松了一口气,这话,也就是贺知阳答应了,只不过不是为了她罢了。
她抹了把自己的额头,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开始低眉顺眼:
“哥,谢谢你这次帮我,以后我当牛做马都要报答你,我也保证再也不做这样的蠢事了,真的。”
又看向了父亲,姿态放得更低了,“爸,您放心,我会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以后绝对不会再在厂里给你丢人,我保证一定考个好大学。”
对于贺母,贺清清的眼泪直接下来了,“妈,我以后不会再对柳芸有任何坏心思了,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在乎她,我也不会这样对她来伤害你的。”
贺母忽然有种被喂了一坨屎的感觉,可这毕竟是她亲闺女,决定又是她丈夫和大儿子做的,她又能说什么?
打开了门,贺知阳本决定先去所里的,但门口的大人物却让他顿足,“蒋局?你怎么在这里?”
蒋局长一头银发,人却格外利索:“本来想着来抓犯人,没想到撞破了这样的事情,怎么样?你也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