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仿佛携带着穿越时空的力量,让空气中都泛起了微妙的涟漪。与之前在繁华喧嚣的建福宫截然不同,此刻,这位中年道人,面容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惊惧,眼瞳深处仿佛有风暴聚集,不由自主地瞥向了身后那座庄严神像下,一位正闭目凝神、白发苍苍的老者背影。
封白的心思细腻如丝,捕捉到这一微妙变化的同时,更察觉到远处那道静坐的身影,在提及“封思北”三字时,仿佛被微风轻轻拨动的古树,枝叶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他的心中顿时燃起了一簇希望的火焰——“有戏!”这份直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他心中暗忖,封思北,这位四十岁才踏上青城山修行之路的传奇人物,若以岁月为尺,如今应是花甲有余,甚至更加沧桑。难道,那洞窟深处的老道人,便是他苦苦寻觅的至亲?
中年道人此时支吾其词,眼神闪烁不定,四处游离,明显心中有鬼,却不敢直视封白的目光。而身后,那苍老的身影依旧静默,仿佛与世隔绝。中年道人见时机未至,便故作镇定,企图用谎言掩盖真相:“信士,我天师洞并无此人,或许您该另寻他处。”
一旁,念真小道士,一脸茫然又带着几分疲惫,他怎知这场寻人之旅背后的艰辛与执着。脚步虽重,心却未死,他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期待:“陈道长,这位信士所寻之人,真的不在天师洞吗?”
然而,封白的耐心已至极限。他声音骤冷,如同冬日寒冰,直接打断了中年道人的谎言:“陈道长,何时修道之人也学会了这等欺瞒之术?我敬天师洞为张陵祖师传道圣地,一直心存敬畏,但今日之事,若再如此敷衍,休怪我手下无情。”
言罢,他眉宇间杀气毕露,周身气势如同风暴骤起,连空气都为之凝固,中年道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几欲跌倒。
念真小道士目睹此景,惊愕不已。他从未见过封白如此凌厉的一面,那温润如玉的外表下,竟藏着如此深不可测的力量与决绝。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一路从冀州城的蜂窝山出发,乘船跨越黄河,再顺嘉陵江而上,历经近月的风雨兼程,只为寻回那份失落的亲情。如今,线索就在眼前,岂容他人轻易遮掩?
这一刻,封白的心中,除了对真相的渴望,更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揭开这重重迷雾,找到那个名叫封思北的亲人。在那片被古木参天环绕的神秘之地,天师洞仿佛隐匿于世的古老秘境,静谧中暗藏风雷。
正当众人以为封白不过是误入尘世的迷途者,谁料,他竟似九天之外的怒焰使者,周身环绕着不灭的烈焰之气,将那位自诩为守护者的中年道士逼得连连后退,每一步都踏出了惊慌失措的足印,仿佛面对的不是信徒,而是从幽冥归来的战神,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戮之意。“玄明道长,速来救我于水火!”
中年道士的声音,在空旷的洞府中回荡,带着几分绝望的哭腔,双手紧紧抠抓着洞门边缘,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神像之下,一位看似平凡无奇的老道士,却如同被惊醒的古松,猛然间从沉思中破茧而出,身形一展,宛如轻燕掠空,瞬间跨越数丈距离,稳稳立于封白与中年道士之间,手持一柄古朴拂尘,眼神中既有慈悲也有不容忽视的威严。
“这位少年英雄,天师洞乃清净修行之地,还望您能收敛锋芒,莫让无辜之血玷污了这份圣洁。”
老道士的话语温和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千钧之力,试图抚平眼前的风暴。然而,封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声如寒冰:“区区后辈挑衅,便需长辈出面护短?天师洞,好一个‘以老欺小’的规矩典范!”
他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不屑,仿佛一眼看穿了这千年道门的暗流涌动。老道士身形虽不魁梧,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约莫花甲之年,身着补丁累累的道袍,看似朴素无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偶尔闪过一丝江湖人才有的锐利光芒,那是历经风雨、见证生死的沉淀。
更令人惊奇的是,封白能从其身上感受到一种血脉相连的熟悉感,那是源自观山封家,跨越岁月而不息的共鸣。“莫非……”封白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一个名字在脑海中轰然成型,“您可是封家前辈,封思北道长?”
面对封白的质疑,老道士只是微微摇头,拂尘轻挥,似乎在拂去尘世的纷扰,“小友言之过重,天师洞行事,自有其难言之隐。但谎言与欺瞒,绝非我等修行之人所为。”
封白冷笑更甚,目光如炬,直视中年道士:“真相如何,世人自有公论。天师洞若真以谎言织网,庇护罪恶,那所谓的规矩,不过是一纸空文!”
这番话,如同利刃出鞘,直指人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而在这场风暴的中心,封白与封思北,两人的眼神交汇,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决。
在那古木参天、云雾缭绕的青城山脚下,封白静静地立于老道士玄明身后,身姿挺拔却低垂眼帘,仿佛连目光都怕惊扰了这份沉寂。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唯有山间偶尔传来的鸟鸣,才打破了这压抑的宁静。
“世间纷扰,陈道人护观心切,实乃人之常情。倒是小友,步步紧逼,莫非以为我天师洞好欺?”玄明的声音悠远而深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这番话落入封白耳中,却如同一缕轻风拂过湖面,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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