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块碑。"
吴老狗扬了扬眉毛,疲惫一扫而空,拿起火把四处照了照。由于之前的怪物事件,他没敢太靠近,但这里没有浓雾,光线足以驱散黑暗,周围一览无余。
"这墓主人是不是有啥特殊爱好,建这么大的墓室就是为了立这块碑?"
他一脸困惑,难以置信。
现在可以肯定,那辆鬼车是从这里出发的,但车上除了石棺里的尸体,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下到这里的矿工和岛民伤亡惨重,根本无力搬运。
所以,这很可能是个空墓。那墓主人费尽心思在地下建这么大一座古墓,到底图什么呢?吴老狗想不通。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人。
张起山依旧一脸严肃,紧皱的眉头泄露了他的思绪,他永远保持着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质。只是他专注地打量四周,不知在思考什么。
接着,他看向不远处的封白。封白神情淡然,脸上毫无波澜,看不出任何异常。
吴老狗心里不禁嘀咕起来。佛爷一向深不可测,小哥现在也变得有些看不懂了。但他没多想,以为封白还在消化之前的诡异事件。
然后,他转头寻找齐铁嘴的身影。奇怪的是,原本靠墙休息的齐八爷此刻不见了踪影。
"八爷!"
吴老狗脸色一变,立刻想到了在往生殿里卢河消失的情景。
难道...他心跳突然加速,正要大声呼喊,肩膀被人轻轻一拍,扭头看见是封白。他摇了摇头,指向石碑。
吴老狗惊讶地回头,看向远方。这时,他才发现齐铁嘴不知何时走到了石碑前,只是被石碑的阴影遮挡,刚才没注意到。
"八爷这是..."
看了片刻,他又发现不对劲。齐铁嘴站在石碑下,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他的动作夸张,尤其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让人不寒而栗。
"中邪了?"
"该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他自己遇到那些怪物时,他们的狰狞面目还能解释,但齐铁嘴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呢?他身上带着那么多符咒,还有桃木剑,不应该会被邪祟附身。
"佛爷。"
吴老狗深吸一口气,不想惊动齐铁嘴,转头看向张起山。后者也注意到了齐八爷的异常,他向众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摸出手枪,悄悄向石碑靠近。
走近之后,张起山发现齐铁嘴满脸狂热,双眼圆睁,还在喃喃自语。
"老八。"
他惊讶地喊了一声。
谁知这句话就像个开关。齐铁嘴突然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向石碑磕头。咚咚的声音不断传来。
"糟了,八爷真的中邪了。"
担心张起山会有危险的副官也跟了上来,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说完,他就要冲上前,手里的枪栓已经反握,显然是打算先让人晕过去再说。
"等等!"
封白也走过来,扫了一眼石碑,心中已有了答案,伸手拦住了副官。
"小哥,还等什么,万一八爷陷得太深,会有麻烦的。"
"好像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什么?"
他的话一出,包括张起山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难以置信。
齐铁嘴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是中邪?但封白没有过多解释,走到石碑前,与齐铁嘴并肩而立,将手中的火折子凑近。
后面的吴老狗等人见状,纷纷取出武器,紧紧盯着两人,以防万一。
"盘古混沌,气萌太朴,分阴分阳,为清为浊。"
"生老病死,谁实主之。无其始也,无有议焉。"
......站在石碑前,封白一字一句,轻声诵读。
这些文字仿佛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所有人都沉浸其中。
简单读了几句,封白转向众人,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
"这是《青乌经》,又称地葬堪舆圣文的相冢书,是南朝青乌子所着。"
《青乌经》几个字让大家一愣。
张起山第一次反应过来,脸上满是震惊和震撼:"就是...那位南朝的风水大师?"
"没错。"
封白点点头。
张起山这才明白,难怪齐铁嘴看到碑文后会有如此怪异的反应。齐家世代以风水为业,而此人是风水学的始祖。
见到这样的大师,下跪磕头也不过分。当年齐家的那位高人,见到《青乌经》时,恐怕比齐铁嘴还要狂热。
最终,齐铁嘴站了起来,额头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印,但他毫不在意。
"八爷。"
副官压低声音,迟疑地问道。
"嗯。"
齐铁嘴下意识地回头,才发现大家都来到了石碑前,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他心中一动,马上回忆起刚才自己的行为,那时他完全沉浸在发现《青乌经》的巨大喜悦中,忽略了其他一切。
估计是自己吓到他们了。他赶紧向大家抱歉地笑了笑,同时掩饰不住得意:"各位爷见谅,我老齐刚才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但这碑文来历非凡,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们。"
"不就是《青乌经》吗?"
副官撇了撇嘴,皱眉说道。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
这下,齐铁嘴反而懵了,一脸混乱,难以置信地问:"你们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