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这老家伙真的藏起来了。" 张副官瞪着那老头,冷哼一声,随即端着枪走向他。
老头穿着苗族服饰,手里抓着几个钱袋,显然是从那些死人身上搜刮来的。他看见张副官凶神恶煞地逼近,立刻吓得瘫软在地,拼命磕头。
"大爷,咱们好好说,别杀我,我家里还有老人小孩要养呢。"
张副官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上前一脚把他踹翻,骂道:"你丫的,跟老子演戏呢?"
老头看似瘦弱,动作却敏捷,被踹翻后立即翻身,抱住张日山的腿不放。
"大爷,求您放过我,让我活命,我真的啥都没干,只是家里太穷,没饭吃,才想着来挖点矿换粮食。"
"放开...老子,该死的,你丫的...。"
老头放声痛哭,鼻涕眼泪糊了张日山一身,让他恶心极了,使劲甩腿想把他踢开。老头却像根钉子,死死不放手,哭得更大声了。
"你当老子不敢开枪是不是?"
张副官皱眉,拉了一下枪栓,枪口直指老头的脑袋。
"大爷...。"
老头感受到张日山眼中的杀意,连忙松手,再次跪倒在地。
正要故技重施磕头装死,张副官伸手扼住他的脖子,用力提起他,穿过满地的尸体,来到众人面前,砰的一声将老头摔在地上。
"几位大爷...。"
老头抬头,偷偷瞄了他们几眼。看到他们面无表情,尤其是抓他过来的张副官,眉心的杀气浓重得化不开,他心里立刻明白,自己这次恐怕是碰壁了。
他也懊悔不已,早知是这些人,刚才就不该抱有侥幸心理,早就应该躲进矿洞里。
"少废话,我问你答,敢有一句假话,你就留在这里陪这些...死人吧。"
张起山见惯了世态炎凉,怎会看不出老头的想法。对付这种泼皮,最直接的就是...强硬,别那么多废话,直接用枪指着他的头,什么都能问出来。
"是是是,大爷,您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说。"
老头闻言,低下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叫什么名字?"
"巴乃!"
老头立刻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我是多塔寨的人,实在饿得不行,几个月前寨子里又有瘟疫,死了不少人,商贩都不敢进来换粮食。"
"没办法,我才想到这个办法。"
巴乃如实交代,没有隐瞒。几人面不改色,确认他说的是实话后,张起山继续问:
"你对这里的矿山很熟悉?"
"熟悉。"
巴乃点点头,"我以前在这里当过矿工,后来年纪大了干不动,就被矿上赶走了。"
他曾经是矿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他们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无法在错综复杂的矿井中找到那些岛人消失的线索。
巴乃虽然声称是第一次来,但封白他们怎么可能相信。营地里数百具尸体,一般人哪有胆量,更何况明明听见有人上来,他还敢躲藏,而不离开。
一看就知道,巴乃肯定来过多次,是个老手。
"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为何没人来调查,也没听说这事?"
"这...。"
巴乃明显犹豫了一下,脸上显露出挣扎的神色。
张日山冷笑,晃了晃手中的枪,冷冷地说:"说吧,我劝你想清楚,不说只有死路一条!"
"是是是,我知道,但你们能替我保密吗?不然我泄露了这个秘密,回寨子里也逃不过一死。"
巴乃用力磕头,语气充满恐惧。看他神色不像作假,几人不禁有些疑惑。
根据一路过来的情况,进墓葬的那些人应该都死了,难道他是害怕那些...隐藏在村寨附近的岛人报复?而且巴乃越是表现得如此,就越说明此事肯定有猫腻,可能还牵涉到更多的人和事。
几人交换眼神,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然后张起山走到巴乃面前,说:"放心,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
"真的?"
巴乃似乎仍有些怀疑,抬头看了几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张起山身上。
"你说话算数吗?"
"少废话,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见这老苗人竟敢质疑佛爷,张日山眼中杀气毕露,冷冽得惊人。
"我说,我说。"
"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但没人敢说。"
"这里的矿山都在土司的控制下,但三个月前,大寨里来了一批日本人,他们点名要这座矿山。"
"我听说为了说服土司大人,他们花了无数的钱,粮食,还有盐巴。"
"你是说土司也参与其中了?"
张起山眉头紧锁,声音提高了几分。
苗疆一带,历来民风剽悍,这片土地,矿山,粮食,生意,一直掌控在土司手中。
即使是现在,苗疆也是如此。土司的权力大得惊人,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的生死。
难怪巴乃如此恐惧,原来矿产开采不仅涉及岛人,还扯进了本地的土司。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下到矿底?"
张起山沉思片刻,突然问道。
谁知巴乃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猛地抬头,满脸惊恐,嘴角颤抖,双手不受控制,仿佛见了鬼。
"大爷...别,千万别,那个盗洞下面是巫鬼的住所,下去的人都得死,而且经常能听到..."
巴乃的话还没说完,矿井中传来一阵诡异而清晰的声音,听不清具体位置,但像是有人在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