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最后,曹遇丰也没向宁夕下达行动令。
他害怕一旦这个年轻人得逞,可能会引发恐怖的变故。
清阳郡的黑暗力量林立,并非因为当地的官府软弱无能。
而是这片土地滋生了它们的生存空间。
他人或许不知情,曹遇丰却清楚,他的上司吴尉就养着一群为他干非法勾当的势力。
这群恶徒烧杀抢掠,欺压百姓,无恶不作,造成的动荡不小。
然而,每当官府派兵围剿,他们总能巧妙逃脱,生活得逍遥自在。
如今若让宁夕单独行动,万一触碰到某些权贵的秘密势力,别说宁夕,就连他曹遇丰也无法承担后果。
至于亲自领军围剿,曹遇丰选择暂且搁置。
在他培养出一支可靠的亲信部队之前,他不打算轻举妄动,以免陷入他人陷阱,重蹈前任何巡查使的覆辙。
众人离开巡查司时,几位村长看向宁夕的目光已截然不同。
就因为宁夕几句言辞,曹遇丰放弃了年终围剿的计划,也未再逼迫各村交粮。
如此影响力,这些村长不禁自问,为何要与他为敌?
“宁巡查使,告辞了!”
“宁巡查使,慢走!”
“宁巡查使,一路平安!”
“……”
不同于曹遇丰,几位村长称呼宁夕时,不敢在巡查使前加上“副”字。
他们一出门便恭敬地道别,对先前冒犯之事只字不提,企图敷衍过去。
若是从前的宁夕,或许会选择装糊涂,让此事不了了之。
毕竟得罪这么多村长,压力确实不小。
可惜,如今的宁夕已非当日之宁夕,连曹遇丰都在他面前低头,他又怎会轻易放过那些想要算计他的老谋深算者?
“呵呵,你们很好,都很好……”
宁夕的笑容虽灿烂,但在村长们看来,比恶魔还要可怕。
“宁…宁巡查使,我们……”
宁夕挥手制止他们继续说话:“难得大家相聚,这样吧,邀请各位到我的卧龙村共饮一杯!”
“啊?”
村长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宁夕的真实意图,难道是要设宴化解恩怨?
"不……不必了,不必劳烦巡林官大人,年关将近,家中琐事繁多,我们不便叨扰!"
"是啊,宁巡林官,等过了年节,我们定登门致歉!"
"……"
语毕,几位村长交换了眼色,未待宁夕回应,便转身离去!
开玩笑,去什么龙吟村?
谁知道这小子搞什么鬼,万一设了个陷阱等着呢!
然而,几个村长才迈出几步,便乖乖止步。
他们被手持利刃的少年们顶住了腰间。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谁敢动弹,小爷我一剑刺穿他!"
贾满仓满脸狰狞,尽管不明内堂详情,但看到宁夕的眼神,便知这些老家伙必有猫腻。
郑大力早已吓得手脚发麻。
早说过,宁二这小子不是好惹的,偏要与他作对,现在尝到苦果了吧!
几位村长的随从也是临时被拉来助阵,可惜晚了一步,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尖刀抵住腰腹。
面对这群杀气腾腾的少年,村长的随从们束手无策,顾虑重重,竟无一人敢上前援助。
众少年都将刀藏于袖中,过往之人浑然不知,自然无人插手此事。
就这样,宁夕带着几位村长,声势浩大地离开了三水镇。
曹遇丰派出的探子远远目睹了这一幕,急忙奔回巡林官府邸禀报。
他只看见宁夕与村长们谈笑风生,未察觉到那些刀子,因此向曹遇丰传达了错误的信息。
太好了。
太妙了!
这些乡巴佬果然串通一气,竟设下圈套,装模作样地向宁夕挑衅,想诱使自己上钩。
还好自己英明,否则险些中计!
几个村长都是乘车前来,回去时,宁夕并未让他们滑冰,而是选择了陆路。
村长们的随从,除了车夫外,其余都被宁夕打发回去,让他们告知村长家属不必担忧。
起初,几位村长有些惊惶,但坐上车一段时间后,逐渐平复了情绪。
龙吟村又非龙潭虎穴,有何惧哉?不信宁二这小子真敢拿自己怎样!
他不过是想先声夺人,那自己就暂且忍耐,账总有一天要清算,今后有的是机会让他后悔!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下河村的村长郑大力。
郑大力可不认为,宁二强迫他们去龙吟村只是为了威慑。
可惜,现在已身陷囹圄……不,是身陷车中,想下车也来不及了,只能见招拆招了!
果然,郑大力的猜测没错。
刚踏入龙吟村,宁夕便将几位村长一脚踹下车。
"石头,带他们去工地上感受一番劳工的辛酸,接受贫苦农民的再教育,免得他们吃饱了没事干,老是惹是生非。"
几位村长跌得晕头转向,万万没料到,宁二这小子竟然不遵循常规,刚才他还与老子谈笑风生,怎地转眼间就翻脸无情?
农耕世界的重塑?
此话何意?
尚未来得及让几位村长琢磨清楚,王石便已领人将他们押至卧龙谷北岸。
一过那座横跨卧龙溪的古桥,几位村长皆瞠目结舌。
眼前这片宏大的建设场景,他们平生未见。
有人正在将巨石搬入溪中,构筑堤坝;
有人牵着耕牛,牵引犁耙开拓荒土;
有人高呼口号,将栋梁抬上新建的屋脊;
有人汗流浃背,用力打制砖坯;
......
几位村长未曾预料,宁夕并非邀请他们参观,而是要他们参与劳动。
王石特地派出两位督工,手执皮鞭,监视着几位村长。
稍有怠慢,鞭子便会无情抽下!
让几位村长崩溃的是,他们的任务竟是打砖坯。
这等繁重劳作,通常是那些最为困苦的农夫所为,足以让人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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