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海昨天午时已率人出发,此刻夜幕降临仍不见踪影,毋庸置疑,定有变故发生。张四海的母亲前来询问,宁夕未透露实情,只说是派张四海进城执行任务,以免她忧虑。
张四海的母亲心安离去,宁夕是什么人?那可是观音菩萨座前散播福泽的童子,既然出自他的指令,她的孩子必定平安无事。
看着四海娘安心离开,宁夕反而更加焦虑,人家如此信赖,倘若不慎弄丢了人家的孩子,又该如何向她交代呢?
入夜安寝,就连林幼娘身上的少女芬芳,此刻闻来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甜美。
……
次日黎明。
宁夕叮嘱石头看家,同时指导新加入的少年们。他甚至顾不上吃早餐,便带着十名少年,驾着两辆马车,带上些许馒头作为干粮,骑着骏马疾驰前往青阳县。
马车速度远超牛车,经宁夕的催促,他们只用了平日一半的时间便抵达。
城门卫兵见到是宁夕,心中暗自咒骂,真是倒霉透顶,怎么又是这家伙?宁夕此次无心与这些卫兵闲聊,马儿未停,直接扔给他们几个馒头,便引领马车穿过城门。
手持洁白的馒头,几个卫兵思索起来:
“张兄,你看这些馒头是否与十字街那个武大郎卖的一样?”
“嗯,好像差不多,莫非这小子和武大郎有什么关系?”
“对了,我听说武大郎有个阔绰的亲戚,难道就是他?”
“应该没错,以后见着他还是离远点好,这小子古怪得很,上次还是牛车,这次竟全换成了马车!”
“……”
入城后,宁夕未做他顾,径直前往吴掌柜的粮铺。
看到宁夕,吴掌柜眼中闪烁着惊奇:“年轻游侠,你不是吩咐手下向我们的龙之村落运送粮食了吗?为何还亲临此地,莫非情况有变,粮食不需了?”
宁夕沉默不语,仔细审视吴掌柜的神情,发现老者的神色并未作伪,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吴掌柜,此行与粮食无关,数量如约交付。我其实是想打听一下,帮我传信的那几位年轻使者去了何处?”
“啊?”
吴掌柜一怔:“游侠,你不会怀疑我对他们有所不利吧?前日午后他们交付了定金,随后便匆匆离开,我确实不知他们的去向啊。”
“嗯……”
宁夕并未察觉吴掌柜有说谎的迹象。
况且,张四海仅拿走了五十两银子,还分出一部分作为定金,所剩无几。吴掌柜作为这么大一家粮店的掌柜,怎会觊觎这点银两?
于是,宁夕认为吴掌柜的嫌疑可以暂时搁置。
“吴掌柜,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询问是否有那几位年轻人的消息?”
吴掌柜摆摆头:“没有,游侠,我真的不清楚。这样吧,我去询问一下店里的助手,看看他们是否听到些什么,如何?”
宁夕欣然同意,此刻的他如同无头苍蝇,毫无头绪。有吴掌柜这位本地人帮忙,无疑是好事。
吴掌柜询问助手,但无人知晓那些年轻人的下落。粮店与酒楼不同,助手们很少外出,消息不如酒楼的助手灵通。
最后,吴掌柜还是建议宁夕去狮吼楼打听,那里鱼龙混杂,清阳县的风吹草动通常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宁夕感谢了吴掌柜,并催促他尽快将粮食送往龙之村落,然后带着手下离开了粮店。
至于去狮吼楼打探消息?
还是算了,宁夕可不想自投罗网。即使带领手下击败了黑松岭的叛军主力,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已无敌于天下。这次进城只带了十位少年,冒失闯入别人的领地,宁夕没那么轻率。
“走,我们去十字街找武老板问问。”
一提去找武老板,宁夕的手下纷纷交换眼神。上次夕哥儿因为调戏武大的妻子被赶下楼,这次又去,岂不是自找麻烦?
还好宁夕没留意他们的反应,否则这几个小子免不了挨一顿教训。
到了十字街一打听,几位做买卖的小贩纷纷摇头。
武大?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卖馒头了。
至于为何缺席,小贩们支支吾吾,显然有话难以启齿。
无需多问,宁夕也明白怎么回事,武大肯定还没从上次的伤势中彻底恢复。
上次来清阳县时,武大就是在狮吼楼被那帮黑松岭的叛军打伤的。
“走,我们去武老板家瞧瞧。”
既然线索稀疏,宁夕便打算四处游走,清阳郡虽小,武大却在市集操持着神秘的贸易,尽管受伤,或许他会知晓一些秘闻呢。
听到宁夕要去武大之处,几个年轻人更为好奇,哎呀,这是要上门寻事吗?
...
两辆魔法马车停在紫石巷,武大的府邸前,立刻引来了众多围观者。
看见宁夕骑乘着高大的幻影兽,武大的邻里们皆窃窃私语:
可惜,宁夕的灵听力并未捕捉到所有细节,只隐约听见有人在说好戏即将上演,武大恐怕处境不妙。由于听不真切,宁夕也就未放在心上。
直至叩开武大家的门扉,宁夕心中陡然一沉。
开门的年轻侍女神色忧虑,楚楚动人,早已没了以往的神采奕奕。
然而,看清来人是宁夕,侍女忧郁的脸上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小公子,您终于来了,奴家正愁如何寻您呢!”
瞧见侍女这般激动,宁夕身旁的年轻人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哎哟,看样子夕公子与武大的夫人确实有特殊的关系啊!
否则,武夫人见到夕公子怎会如此激动,仿佛久别的爱人归家!
宁夕也略感诧异,自己似乎并未有如此魅力,为何侍女一见自己便激动不已,犹如触电一般?
宁夕还未自我陶醉,侍女便开口道:“小公子,您真是神机妙算,身处卧龙村,竟知晓我手下遭遇困境?”
宁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