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的是赖志强的亲人。
他们在整支队伍中寻找,却始终不见赖志强的踪影,心中已萌生不祥的预感。然而,他们仍不愿接受现实,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无法质问宁夕,他们只能将怒火发泄在赖志成的几个助手身上。
赖志成的助手们气得直翻魔瞳。
赖志强在世时,仗着与赖志成的堂兄弟关系,无休止地驱使他们。如今他已陨落,赖志成也失去了力量,你们还敢视我们为仆从,我们岂会再理会!
长久被束缚的灵魂,一旦获得解放,其反击之力强大无比,正如日后清算领主时,那些贵族恶霸的凄惨结局。
跟随宁夕的这些日子里,赖志成的助手们终于明白何谓真正的主宰者。以往他们目光短浅,以为赖志成就是至高无上,受其驱使便是宿命。如今有了对比,他们彻底觉醒,原来生活可以不必屈膝,挺直腰板也能过上美满的日子!
没有人天生就该低人一等,能站立着享受生活,谁又愿屈膝为人奴仆?
此刻,见赖志强的家人依旧如故地对待他们,赖志成的助手们瞬间用眼神达成了默契,即便赖志强逝去,也不能让他在阴间翻身!
不知是赖志强的妻子失去了理智,在情绪激动下,见赖志成的助手们不理睬她,竟指着宁夕斥责起来:
“宁二,你这小子,你不是说要将所有人平安带回吗,为何我家那位没有回来?”
啊!
原本喧闹的现场,随着赖志强妻子的尖叫声,瞬间静得连落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赖志强的妻子是否失去了心智,竟做出如此冲动之举!
她还未意识到自己已陷入险境,仍在试探着更危险的边缘...
...
“宁二,为何沉默?难道你的沉默便是罪孽的证明!苍穹之上,神明啊,你可愿洞察世间公正何在?宁二你这无良的恶徒,为何还不消逝于尘埃之中……”
宁夕轻抚下颚,注视着赖志强的妻子,未发一言。
实则无需他开口,自有人为他辩驳。
刚从危机中带回了一众村落勇士,宁夕的威信已升至巅峰。此时竟有人胆敢出面指责,岂非自寻死路?
乡勇们欲发言,赖志成的几个追随者仿佛默契使然,同时跃出:
“住口,你这肮脏的妇人!”
“听着,你家赖志强乃卑鄙之徒,勾结邪魔,欲背叛我们卧龙村的乡亲。幸亏夕公子揭露了他的诡计,否则我们村的人再也无法归乡!”
“不错,正是如此,赖志强是败类,背叛卧龙村,与邪魔有所勾结,全是他堂兄赖志成的指使!”
“没错,赖志强恶劣,赖志成同样不齿,他们赖家早与黑松岭的邪魔狼狈为奸,妄图出卖我们卧龙村!”
“乡亲们,你们说,怎能任由赖家得逞呢?
“……”
卧龙村的村民们皆目瞪口呆。
究竟发生了何事,赖志成的党羽怎会斥责起赖家来?
众人深感这几个追随者或许在设局,故无人附和。
原本以为一番慷慨陈词,这些乡民会被煽动得怒吼连连,如同出征前那样,直接将赖家人教训一番。
孰料,这几个倒霉蛋悲哀地发现,尽管言语华丽,气氛激昂,却几乎毫无效果,真是彻底的挫败!
这几个追随者竟未自省,他们自身的德行如何?
真当人人都愚笨,随意挑拨就能冲昏头脑行事?
又不是宁夕的亲信,跟从他们对付赖家有何益处?
几个追随者十分难堪,但更尴尬的事情接踵而至。
他们尚未琢磨透失败原因,便已被赖志强的妻子抓破了脸!
赖家之人纷纷出手,尤其是赖志成的妻子,体态魁梧,一撞便将一名追随者掀翻在地,一屁股重重坐下,压得他几乎失去意识,双目翻白,一时半刻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看到赖志成的追随者与赖家人冲突,村民们无不拍手称快,好一场精彩纷呈的争斗,如同狗咬狗,彼此落得一身毛!
宁夕无意干涉,这些人素来都不是善茬,过去依附赖志成,没少欺凌村民。如今想转向,哪有那么容易。
毕竟这几个追随者是男子,初期吃了亏后,很快找到对付赖家的手段——抓裆,还有锁喉!...
赖家的血脉稀薄,参与这场纷争的几乎全是女性,即便身为赖志成之妻,也难以承受公开场合下的这般侮辱,很快便败下阵来。
这一回合,那些帮凶虽在战术上取胜,但在道义上却彻底输了。
村民们并未给予他们丝毫敬意,反而更加蔑视。
无耻至极。
卑鄙之徒。
用如此下流手段对付妇孺,即便获胜也令人鄙夷!
大多数村民淳朴善良,即便面对的是赖家的女子,见到这样的卑劣手段,内心也不禁感到厌恶。
宁夕也皱起眉头,若是战场,自当不择手段,只为赢得胜利。
然而此地并非沙场,几个赖家女子并无与帮闲们拼命之意,在这样的状况下施展下流招数,实乃恶劣之极。
即便宁夕可以容忍,恐怕其他人也无法接受。
况且,经此一闹,宁夕也无法再对赖家人采取行动。
不再理会这些人的丑剧,宁夕轻哼一声,走过去牵起林幼娘稚嫩的小手,转身返回家中。
林幼娘已是羞愧难当,没料到二哥竟胆大包天,竟敢当众拉住她的手!
宁夕与林幼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昵,别人都还没说什么,小侍女玉珠却已忍无可忍。
宁夕可是吻过她小姐的男人,未来是要迎娶她小姐的,如今当众与一个姑娘调笑,实在令她无法忍受!
“哼,不但吝啬,还是个色鬼!”
宁夕听到,却未作回应,此刻他无暇与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当务之急是回家清点昨日运回的几辆货车里的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