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凤轻染养病的这段日子里,钦天监为凌君寒和凤蝶衣算好的吉日已悄然来临。
凤行知手上的祛疤膏都用完了,但凤蝶衣的脸仍是没有治好,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凌君寒坦白:“四殿下,蝶儿患有顽固性疮疾,望您……望您不要嫌弃。”
凌君寒微蹙了下眉,伸手掀开了凤蝶衣的盖头,第一次正眼去看这个即将进入四皇子府的女人。
盖头被掀开的一瞬间,凤蝶衣那长满脓疮的烂脸映入了凌君寒的眼帘,他目光一凝,心中涌起强烈的不适感,但转瞬便恢复了淡然:“无妨,本殿注重的是内在,外貌不过皮相而已。”
凤行知闻言,心中大石落地,感激涕零,正欲跪谢,却被凌君寒伸手扶住:“凤相不必如此,蝶儿既入吾府,本殿自会寻遍名医,定要治好她的顽疾。”
凤行知闻言,眼眶微湿,声音哽咽:“殿下高义,蝶儿能得此良缘,实乃幸事,臣定当肝脑涂地,全力辅佐殿下。”
凌君寒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强压下对凤蝶衣容貌的厌恶,满含温情地执起她的手,亲自引领她步入喜轿,一派谦和有礼之态。
凤行知深感宽慰,看着喜轿渐行渐远,心中暗自祈愿,望蝶儿此去能得幸福,亦不负自己一番苦心筹谋。
而柔妃派来潜伏在相府周围的暗卫们,在目睹凤蝶衣乘轿离开后,迅速撤离,疾驰回宫,将所见情形详尽禀报给了柔妃。
柔妃闻讯,脸色骤变,不及深思凌君寒背后筹谋,即刻召见心腹暗卫,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速集精锐,不惜一切代价,将凤蝶衣截回!”
暗卫们领命后,身形一闪,即刻消失在宫闱深处,如同鬼魅般穿梭于街巷之间,直奔缓缓前行的喜轿而去。
这桩亲事,凌君寒早已与凤行知达成了共识,因此并未大肆张扬,没有繁复的仪仗,也没有喧闹的迎亲队伍,仅有一顶朴素的喜轿,在几名侍从的默默跟随下,悄无声息地朝着四皇子府行去。
为了掩人耳目,尽量不让外界知晓自己娶了凤蝶衣,凌君寒特意选择了偏僻狭窄的巷子行进。
喜轿刚拐入一条幽长狭窄的深巷,骤然间,一股压抑的紧迫感笼罩而来。
巷口与巷尾,两伙黑衣人如幽灵般涌现,他们脸戴寒铁面具,手持锋锐利刃,身形矫健,迅速将喜轿团团包围。
然而,突如其来的偷袭并未让凌君寒露出丝毫惊慌之色,他眸光一凛,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此变故。
果然下一瞬,另有一波黑衣人自屋顶、墙头跃下,数量之多,几乎将狭窄的巷子填满。
面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衣人,先前的两拨伏击者心中皆生寒意,深知今日之势,已无法劫走凤蝶衣。
他们迅速调整策略,放弃强攻,转而全力突围,力求保住自身势力。
一番惨烈激战,刀刃碰撞声不绝于耳,他们拼尽全力,最终也只有寥寥几名侥幸突出重围,带着满身的伤痕与不甘,狼狈不堪地逃回皇宫,向柔妃复命。
而结束战斗的凌君寒,冷眼扫过一地伏尸,微皱着眉头下令道:“将这些尸体尽数烧毁,记得处理干净些,莫让人看出端倪。”
“是。”暗卫们领命,迅速清理起战场来。
凌君寒则转身,亲手扯掉喜轿外层还在滴血的帘幕,示意队伍继续前行,喜轿再次平稳启动,穿巷越街,朝着四皇子府缓缓驶去,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而此时的柔妃,在听了几名逃出生天的暗卫汇报后,立马便明白过来凌君寒这是早有准备。
她克制住想要发火的冲动,将几名暗卫屏退后,开始深思起凌君寒将凤蝶衣纳入府中的真正用意。
打死她也不信,凌君寒娶这么个残花败柳是为了劳什子的爱情,他这么阴险狡诈的人,若没点好处,是万不可能娶这么个声名狼藉的女人的!
若说他是为了拉拢凤丞相,那也是万分讲不通的,当初皇上又不是没将凤轻染许给他,是他自己亲拒了这门婚事。
如果他真有拉拢凤丞相的心思,当初直接应下皇上的赐婚便是,哪用得着再去纳个庶女入府?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知道凤蝶衣怀了墨儿的孩子,并且想利用凤蝶衣肚子里的孩子牵制自己的儿子。
想至此,柔妃不禁冷笑一声,先不说以后她有的是机会抢回孩子,就算抢不回又何妨?作为皇室子弟,自己的儿子还不是可以三妻四妾,到时还愁没有孩子不成?
甚至她都为儿子想好合适的人选了,下一步她便打算给自己的儿子纳上几房妾室。
而凤轻染那边,就在她一边养伤一边陪伴家人的时候,风寻突然到访,并带来了一个消息。
凤轻染在听完风寻的汇报后,一脸不解地反问道:“你是说凌君寒将凤蝶衣纳入了四皇子府?”
风寻点头:“是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相府,有任何异动立即向我汇报。”凤轻染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随即挥手让风寻退下,心中已大概猜出了凌君寒的用意。
只是凤蝶衣腹中的孩子不是凌君墨的,凌君寒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凤轻染在心里合计了一下,算出凤蝶衣腹中的胎儿再有五个月就要出生了。
在她的孩子出生前,凤轻染打算研制一款能检测亲子鉴定的试纸来,并尽快进行公开测试,展示其准确性,以赢得百姓信赖。
到时,等大家得知这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是凌君墨,而是花璟良后,会是何种精彩的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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