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凌君焱便匆匆赶来,他的脸上难掩欣喜之色。
见到凤轻染后,他第一句话便说道:“染儿,你真的愿意带家人搬去焱王府吗?”
凤轻染点头,随后将今日发生在凤仙楼的一切都告诉了凌君焱。
凌君焱听后蹙眉:“那北辰渊本王知道,就在南城客栈住着呢,他毕竟是一国皇帝,且四国会举办在即,因此本王并不想轻易与他为敌,可他却来主动招惹你,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那王爷您一定要多加注意,臣女总觉得此人有些邪气,莫要被他给反伤到。”凤轻染略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
凌君焱听了凤轻染的话,心中一暖,他柔声说道:“染儿,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还有岳母和擎儿,我这就让人送他们去焱王府,你且安心。我定会确保他们的安全,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他们。”
听闻此言,凤轻染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她一脸感激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染儿,你我之间无需客气,马车就在门外,我这就让人将行李搬上去。”说完看向了一旁的雷横。
雷横会意带上几个侍卫便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林韵诗和凤子擎的行李搬到马车上,并妥善安置好。
随后,凤轻染一手挽着母亲的胳膊,一手牵着弟弟,三人缓缓朝着门外的马车行去。
待众人都上车后,马车缓缓启动,朝着焱王府的方向驶去。
到了焱王府后,凌君焱便张罗着让王管事去买新鲜的菜蔬,并吩咐厨房晚间准备丰盛的晚膳,为凤轻染一家接风洗尘。
他特别交代,要做几道凤轻染和林韵诗爱吃的菜肴,还要准备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甜点,以确保每个人都能尽享美食。
晚上,四人围坐在一起吃晚膳,林韵诗心中仍旧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
而凤子擎则时不时的去看凌君焱的脸,因他年纪太小,还不能完全隐藏住自己的心思。
所以凌君焱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脸上的疤,这道疤他有想过向凤轻染坦白,但这其中牵扯的太多,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他便是想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凤子擎仍旧在偷瞄自己,凌君焱便主动开口,声音温和地问道:“擎儿,你平日里都喜欢读些什么书?可有去学堂?”
凤子擎没想到王爷会突然问自己话,一时间有些愣住,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地回答道:“回王爷,擎儿平日里喜欢读些史书和诗词,姨娘也会教我一些算术和礼仪。学堂的话,娘亲说等过些日子再送我去。”
这话,林韵诗确实跟他说过,但京中的学堂良莠不齐,因此她还没确定到底将儿子送去哪里读书。
凤轻染听后则蹙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她确实还没考虑过,更是没听娘亲提起过,不然说什么她也会帮着去物色个比较好的学堂。
见此,凌君焱便说道:“擎儿喜欢读书这是好事,本王刚好认识几位国子监的先生,明日便让他们来府上,先教你一段时间,待你熟悉了学堂的氛围,本王再亲自送你入学。”
凤子擎听了凌君焱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这样他就可以和子骞哥哥在一起读书了。
林韵诗听了也激动不已,满脸感激地看着凌君焱,连声道谢:“多谢王爷,能得王爷如此照拂,真是我们母子三人的福气。”
凤轻染则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凌君焱道:“今日王爷给出的方便,臣女记下了,他日若有机会,定会等价相报。”
凌君焱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本想说两人无需算得这么清楚,但当看到凤轻染那认真的表情时,他又坏心思地改口道:“你记着便好。”
林韵诗看着凤轻染与凌君焱亲密的互动,心中越看越满意。
她觉得焱王不仅地位尊贵,而且对女儿体贴入微,实在是难得的好归宿。
看着凌君焱眼中流露出的深情,林韵诗深信,他一定会对女儿好,让女儿幸福。
想到未来女儿能在焱王府过上安稳的生活,林韵诗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安心,对凌君焱的感激之情也更深了,心中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教导擎儿,不让他给焱王添乱。
晚上,母子三人住在了焱王府,凌君焱为他们准备的房间温馨而舒适,每一个细节都流露出他的用心。
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画作,桌上摆放着新鲜的花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情愉悦。
床铺上铺着柔软的蚕丝被,轻薄透气,触感顺滑。
床头置有一盏古铜色灯盏,其光柔和而温暖,洒下斑驳光影,为室内注入了一缕温馨与恬静。
时值盛夏,房间半启的窗棂外,微风习习,轻拂帘幔,为这闷热的季节带来丝丝凉意,令人心境舒畅。
母子三人对凌君焱准备的房间非常满意,林韵诗更是忍不住感慨道:“王爷真是细心周到,将一切都安排得如此妥当。”
凤子擎则兴奋地跑来跑去,对新环境充满好奇。
看着母亲和弟弟满脸喜悦,对新环境如此满意,凤轻染心中也感到十分高兴。
她深知,这一切都离不开凌君焱的细心安排,若对方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她也定会出手相帮的。
而凌君焱那边,收到了暗卫的密报,得知北辰渊已悄然转移了住处。
他微微蹙眉,看来对方已查明凤轻染的身份了,也知道自己为了凤轻染不会轻饶了他。
不过对方在东凌国是有点势力的,等四国会一过,他定会将其连根拔起!
第二日,凌君焱照常去上朝,而凤轻染则带着母亲和弟弟安心住在了焱王府。
早朝过后,众臣子纷纷退去,只余荣国公迟迟未走。
他恭敬地站在大殿上,在深吸一口气后,终于鼓足勇气向皇上恳求道:“陛下,三殿下曾多次跟老臣说,非常后悔退掉和相府嫡女的亲事,您看能不能重新将两人撮合成一对,也好让这些年轻人们少些遗憾。”
皇上这才抬头去看他,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声音冷寒地开口道:“荣国公,你以为朕的圣旨是儿戏吗?想下就下,想收回就收回?更何况宫宴那日,朕再三问过焱儿和凤轻染,两人均表示情投意合,愿携手一生,所以朕才下旨赐婚,如今你让朕收回成命,岂不是打朕的脸?”
荣国公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忙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息怒,老臣绝无此意。只是三殿下他……他确实对相府嫡女念念不忘,老臣这才斗胆前来恳求陛下重新赐婚。”
“念念不忘?他早干什么去了?当初退婚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念念不忘?现在看到凤轻染与焱儿情投意合,又后悔了?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你回去告诉他,自己酿的苦果,就自己吞下去!”说到此处,皇上重重一拍御案,“朕意已决,此事休要再提!退下!”
“皇上,您听老臣说,三殿下真的对凤姑娘情深意重,已经到了茶饭不思的程度。老臣知道此事有些棘手,但老臣实在不忍见三殿下如此痛苦,还请陛下可怜可怜三殿下,重新为他们两人赐婚。”荣国公抬起头,脸上满是恳求之色,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皇上听了荣国公的解释,怒气未消,反而更甚,他猛地一拍御案,怒喝道:“混账!难道朕的旨意还要根据你们的心意朝令夕改吗?你回去告诉老三,若他再纠缠此事,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荣国公吓得噤若寒蝉,连忙磕头谢罪,退出了大殿。
他万没想到皇上竟动了这么大的肝火,这跟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他原以为豁出这张老脸就能求来这桩亲事,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荣国公步出大殿,脸色沉重。
三殿下在殿外焦急等候,一见荣国公,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父皇是否同意重新赐婚?”
荣国公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墨儿,外祖父尽力了,但皇上他……他不同意。”
凌君墨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好不容易正视了对凤轻染的感情,结果却……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强忍着心中的不甘与痛楚。
此时的荣国公已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见是这般情况,他微眯了眯有些苍老的双眼,眼中迸射出一抹杀意:“既然如此,那这凤轻染便留不得了!”
凌君墨心下一惊,磕磕巴巴地问道:“外祖父,您……您这是何意?”
荣国公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得凤女者得天下,既然咱们得不到凤女,那么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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