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我打听到李泌家住在何处了。”
就在关键时刻,天策殿外响起吉小庆的吆喝声。
“嗯……”
已经进入亮剑状态的李瑛好不扫兴,忍不住嘀咕一声:“真是个没卵子的小太监!”
公孙离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把殿下急的,都做了两个月的夫妻了,何必急于一时。”
李瑛气得直摇头:“李太白都说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枪空对月!”
“殿下真不愧是大唐诗王,原来你是这样理解李太白作品的,待会儿我一定要转告他。”
公孙大娘笑着把李瑛推出了房间,“快去忙正事吧,殿下等到晚上再尽欢不迟。”
李瑛平复了下急促的心跳,若无其事的来到正殿,询问吉小庆:“这李泌家在何处?”
吉小庆如实道来,原来这李泌的父亲目前在万年县担任粮曹,是个正八品的小吏,目前居住在保宁坊。
保宁坊挨着天街,属于万年县下辖,距离安乐坊不过五六里路程。
看看时候尚早,李瑛便带着二十多名侍卫出了天策府,徒步前往保宁坊。
半个时辰后,李瑛出现在了一座普通的宅院前。
只见这是一座寻常的四合院,看起来有十来间房屋。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外地百姓买得起的,可见李泌的出身不错。
“敲门。”
李瑛背负双手,吩咐吉小庆叫门。
吉小庆立刻挽起袖子上前,拍响了门环:“有人在家吗?”
片刻之后,一个瘦弱的婢子敞开了大门,被门外的阵势吓得腿脚发软:“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吉小庆直言相告:“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是当今唐王殿下、天策上将、兵部尚书,特来拜访你家公子,快让他出来迎接。”
婢子被骇的大脑短路,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转身跑向正房:“夫人、二郎,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有位大人物登门啦!”
李泌的母亲张氏正在屋内给儿子缝制春天的衣衫,听到婢子的吆喝急忙放下针线走了出来:“哪位大人物登门了?”
“说是唐王殿下,上策天将,反正穿着黄色蟒袍,后面跟着一堆侍卫。”婢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张夫人大惊失色:“唐王殿下可曾说因何登门?”
“说是来找二郎的。”婢子气喘吁吁的道。
张夫人急忙跑到厢房,把因为感染风寒正在睡觉的李泌推醒:“二郎,官府的人来抓你了,赶快翻墙逃命。”
“阿嚏……”
李泌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的问道,“官府的人抓我?我又没犯事,因何抓我?”
张夫人着急忙慌的说道:“琴儿说了,门口来了一大帮官差,带队的是当今的唐王殿下。”
李泌不由得无语:“孩儿只是一介白身,我犯了多大的罪过能让堂堂的亲王来抓我?肯定不是来抓我的。”
“我儿说的倒也是。”
张夫人稍稍镇定下来:“如果不是来抓你的,堂堂的亲王来咱家做什么?你阿爷只是一个八品的小吏,也犯不上皇子登门拜访。”
李泌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咳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孩儿出去看看。”
李瑛背负双手,安安静静的站在李宅门前等候。
伍甲等二十多名护卫四面散开,各自佩刀出鞘,小心提防。
虽说现在是在长安城内,但去年吃了大亏,死了好几十个兄弟,让这帮侍卫们丝毫不敢大意。
吉小庆感慨道:“这个李泌有啥本事,值得殿下亲自登门拜访?”
李瑛笑道:“刘皇叔三顾茅庐才请到诸葛亮出山,孤只是走了三五里路程而已。”
“切……他李泌是谁啊,竟然让殿下拿着他跟诸葛武侯相提并论?”
吉小庆一脸不以为然,“待会儿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长了三只眼?”
李瑛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
在他看来,李泌肯定比不了诸葛亮,但是拿来跟姚崇、宋璟比较一下还是可以的。
根据历史记载来看,自天宝年间开始,大唐王朝能够拿出门来的宰相已经是凤毛麟角,李泌绝对是其中的翘楚,只要能把他笼络到自己的幕府之中,也算是有了一个当代顶级谋臣。
又等了片刻,李瑛便看到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文弱少年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旁边还跟着那个报信的婢子。
“咦……李泌竟然这么年轻?”
李瑛着实有些出乎预料,还以为李泌年龄和自己差不多,“或者这少年是李泌的弟弟?”
半掩着的门敞开,李泌作揖施礼:“想必这位就是唐王殿下,庶民李泌这厢有礼了!”
张夫人也跟着行了个万福礼:“民妇张氏见过殿下。”
“原来这少年就是李泌,没想到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李瑛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声,同时悄悄打量面前的少年。
只见他身高在五尺七寸左右,折合到自己穿越前大概一米七出头的样子,身材有些瘦削,估计也就一百来斤出头。
虽然看起来精神不振,但他的一双眸子却透着睿智,五官清秀,看起来文质彬彬,一看就是个饱学之人。
“你就是李泌吗?”李瑛和颜悦色的问道。
李泌振作精神,挺直脊梁:“庶民正是李泌,表字长源。”
“今年多大岁数?”李瑛又问。
“十七岁。”
“你可认识兵部下属库部司员外郎李炎?”
李泌不卑不亢的道:“那是我伯父,莫非他犯了事情?”
李瑛莞尔笑道:“前天的时候,你伯父曾经向孤举荐你到天策府担任幕僚,难道他没告诉你?”
李泌又惊又喜:“庶民并不知道此事,咳咳……”
“小郎子这是患了风寒还是有其他疾病?”李瑛警惕的问道。
李泌道:“年前跟着友人去爬南山赏雪,不幸染了风寒。”
李瑛关切道:“回头孤派一名御医来为你诊治,等你康复了,前来天策府效力如何?”
李泌不胜欢喜:“承蒙殿下登门拜访,小子岂敢不从?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张夫人本来还以为大祸临头,没想到却是喜从天降,当即热情的邀请李瑛进门喝茶:“殿下进门喝茶说话。”
李泌却婉言拒绝:“阿娘不可,殿下乃是金玉之躯,喝了咱家的茶,倘若身体不适,我们担待不起。”
李瑛也没打算进门,和颜悦色的道:“李长源年纪虽轻,为人倒是谨慎。孤非常看好你,希望你病愈后尽快来天策府效力。”
“小子一定尽快调理好病躯。”李泌连连应允。
李瑛拱手告辞:“一言为定,孤在天策府等你!”
李泌作揖送别:“恭送殿下回府,小子一定尽快前往天策府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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