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此时忐忑无比,他惊讶这天帝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小心地望着身侧的主子,心想主子再发作时,该如何护他?
谁知禾兹言语平稳,不急不躁道:“是儿臣不查,竟然没有看出,她竟然藏得如此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连同魔族,毁了凌霄宝殿。”
赤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禾兹?
天帝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站起身,嘱咐禾兹留意一下各族中有无中意的女子,也是时候娶妻生子了,说完,方才放心地离了开去。
赤焰见禾兹,对青灵这态度,前后态度截然不同,他忍不住问道:“殿下,你……之前不是说,阿灵是你认定之人么?”
哪知禾兹反问道:“司花小仙而已,天宫可做之人甚多。”
赤焰见禾兹说话轻松,完全像是谈起一个不相干之人,越发觉得奇怪了。莫非这次的打击太大了?伤了脑子?
这天之后,天宫传言,天帝因禾兹迟迟不肯纳妃,起了争执,甚至对战神大打出手。
而那战神殿中的女仙,实乃异族妖女,勾引殿下不成,便怀恨在心,勾结魔族,摧毁凌霄宝殿,罪业涛涛,已在青龙台被天帝诛杀。
众仙唏嘘之余,又听闻天帝有意为禾兹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妃子,众仙心中大喜,很快又将这些驳杂的事抛之脑后,纷纷寻觅自家族中有无可与禾兹匹配的女子。
数月过后,众仙又收到东海的邀请函,原是那傲月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老龙王又要大摆宴席。
天帝为了让禾兹多多出去,见见这八荒的勋贵女子,早早放出话来,这次宴席,还是由禾兹代为出席。
只听得那夜,月老殿中的门槛都被挤破了,满地的红线乱做一团,月老也记不清楚给了多少人红线,只被挤地摊坐在地,连连捶足顿胸地叹道:
“都错了,都错了,如此这般,如何是好啊?”
躲在月老殿屋顶的幼先对着月老,暗自说了句:
“对不起,月老,这消息是天帝令我放出来的,此番你虽辛苦一阵,但是为了我们殿下早日成家,也是值了!”
此时幼先闻到一阵香风送来,他回转头一看,警幻仙子亭亭地立于他面前,说有要事求见天帝,请幼先侍者代为引荐。
而今凌霄殿刚刚整修完毕,方有个大致的样子而已,天帝由于宝殿未完善,已经数月没有上朝,本想着去瑶池暂住几日,奈何那王母日将他撵了出去。
他又寻思那禾兹虽然嘴上答应为他在王母面前美言几句,实则根本就没有去瑶池,料想,虽然自己找月老偷偷拔了这禾兹的情丝,令他忘却对那仙侍的深情,但此前那场争吵,定然没有令这孩子释怀,他这几日为着后院双双失火,正烦闷不已。
他又好面子,担心这天宫之人看出端倪,只得装出一副醉心钓鱼的样子,整日坐在那四重天的天河畔。
如今已数月过去,奈何自己的金篓里一尾鱼儿也没有,胸中一股无名的火更无处撒。
此时,下一重天有丝竹之声传来,仙乐渺渺,令他心生向往。他将池中水幻作一面观世镜,只见瑶池中有一女子,生的清丽脱俗、柔情似水,正翩翩起舞,王母半躺在后座上,十分惬意地吃着仙桃。
天帝的脚趾紧紧抓地,一派向往之色。他站起身,一把将河里游过的一尾龙鱼摄入篓中,准备提着去献给王母。
忽见幼先领着一个英秀的仙子款款走来。
“陛下,警幻仙子求见!”
天帝隐去提笼,清了清嗓子,问是何事。警幻仙子神色凝重,说道:“天君,属下今日在安排诸仙历劫时,发信凡界今日竟然多出一块地界来,且这地界被一层结界笼罩,辨认不出里面是住着何种生灵。她是今日安排一仙子下界时,此地将这仙子送回,方才觉得奇怪。”
“哦?凡界之地,竟然不受我天界管辖?”
天帝眉头紧锁,对幼先唤道:“将那六界图册取来。”
幼先得令,取了一卷金色的帛书,天帝展开一看,只见天界之地小了一点,缺失的那块地,正好坠入了凡界。
他指着此处,问到:“幼先可知,此处为何处?”
幼先看了看,好似想起了什么,说道:“这里自神魔大战以来,便成了一片不毛之地,前些日子殿下还去过此地,不正是那小桃山么?”
天帝喃喃道:“小桃山?那龙王还没有认回的儿子……盘踞之地?”
幼先回到:“正是。”
天帝沉吟良久,道:“虽说此前,本君将这季白与花族、东海的纠葛判定为家事,并不干涉,可是,这孩子将这小桃山挪去凡界倒还有些本事。而今,天界战力凋零,若能诏安,为我所用,便是极好。”
他话语一顿,又说道:“只是,此前老龙那般屈尊,都不曾挽回这孩子,只怕诏安不易。也罢,便派一地仙过去,作为一方土地,先管理起来吧。”
幼先回到:“如此,管辖之后,臣即刻令土地将此地令牌,交于警幻仙子。”
幼先又取过天界各族族人的功德簿,翻到各族的优秀地仙一页,只见排名第一的,是那花族的弟子古少峰。
天帝捋了捋胡须,问道:“花族的古少峰,此人如何?”
幼先望着注解,念道:“近百年来,斩杀云梦魔兽百头,凡界为他立祠数十处,看着倒是既有菩萨心肠,又有霹雳手段,做土地只怕都屈才了。”
天帝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小桃山也非一般凡地,就他去。”
翌日,宗浆南夫妇正摆了家宴,接待那傲月与宗云娇回门,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喜弄孙。古流光对怀中白胖的小外孙,爱不释手。
她问道:“可取了名字?”
宗云娇叹到:“并未,说到底还是奈我那公公,他虽说一番好意,说这第一个孙孙,定要取一个顶好的名字,可这马上都要坐满月酒了,总是这个名字也不妥,那个名字也不妥,真真气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