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的衣袂被一股大风掀起,一道强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睁眼一看,那道金光从她头顶呼啸而过, “碰!”地一声,砸在了附近的山腰上。
青灵神色一滞,“坏了!流星落了!”
她再一细想,不对!
那地方……好像是在芙蓉小院的位置,“天呐,小蛇蛋,阿朗!”
她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喃喃道:
“神仙老祖啊,你可是年纪大了,没听明白我的愿望?我是要找阿朗,不是让您飞个流星,把他烤熟啊!”
青灵一着急,拼命催动灵力,想快一点到达芙蓉小院。
等她翻过山腰,她看见自己之前住过的地方,那芙蓉阁依旧那么整洁,好似有人常住。
阁楼前的那处水塘,果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坑内黢黑,一副烧焦的模样。
青灵急着从云上跳了下来,一点点在坑里找。
她诧道:“这流星,竟然让这一池子的水都蒸发干了?”
她掘地三尺般地找了半个池子,终于看到一处泥土在动,伸手摸去,果然摸到了一个柔软细长的东西,她用力一扯,一条金色的小蛇被她扯了出来,她一瞧问道:
“阿朗,是你吗?”
这小蛇灵力微弱,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小舌头耷拉在外面,好像快脱水了。
它未说话,青灵已是心疼得不行。
她生气道:
“这天杀的流星,这般无故掉了下来,焚烧的热气,竟然把阿朗从蛋里直接就孵出来了,也不知道这样出世,以后会不会有毛病?”
青灵用灵力感受一下小蛇,它周身仙气萦绕,与舅母的螣蛇栖息很像,在此确认这就是阿朗。
她赶忙将阿朗装进那个精致的灵宠袋中。
做完这些,她来到一处泉水处,正要洗去手上的淤泥。
此时,一阵喧嚣声响起,远处的山顶上,一群轩辕族人正浩浩荡荡地跑下来。
一个冰冷暴怒的声音响起:
“是谁,敢炸我蓝涧山?”
青灵听见动静,赶忙躲在一块巨石后。
她一向知道,轩辕族人虽然不会仙法,但是很舍得用灵石养灵兽,养的一群好灵兽。
若被族人误会自己是坏人,应付那些灵兽,可是头疼得很。
一群骑着神鹰的族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芙蓉小院。
当中一头最大的神鹰上,站着一位身着紫衣,英姿飒爽的少年。
青灵探出头去,见众人都对这少年毕恭毕敬,大小事情,唯他是听,猜想他应该就是新任的轩辕族长。
他身侧一个黑衣侍卫,很快跳进了那个大坑,查看一番后,向他禀道:
“沃源少主,您看,不知是什么精怪,毁了朗少爷的温养池,朗少爷,大概是……没了!”
青灵摸了摸灵宠袋,嘴角得意一笑。
她的小侄,可是好的很。
她听着那人唤着新族长沃源,心中疑惑,沃源这名字,实在陌生得很。
轩辕一组,沃字辈的,在她前世,不知道要排到倒数第几了。
怎么这一辈就出了这么厉害的人?
竟然能打败德、飞、迅、鸿四辈,实在不可思议。
她瞄了一眼那轩辕沃源,见他面不改色,神色冰冷,戴着黑宝石的食指,指着焦黑的凹地说道:
“前族长轩辕拓战功卓着,轩辕朗是他唯一的子嗣,此事,我们自然不能草草了解。给我搜,不论是谁,敢犯我族,杀!”
他冷冷盯着那凹陷的地面,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好似一点也没着急走。
青灵原本以为各族为了自身利益,应该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才听到那沃源这般说,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想沃源此人,竟然这般有大义,竟然还对舅舅如此在意,忠义两全,令她很意外。
“噗嗤噗嗤!”
此时,那烧焦了的凹地中有一物飞了出来,黑黢黢的一坨,两只脚丫一拐一拐地向岸上走去。
“少主,野鸡精,那是野鸡精!”
躲在巨石后的青灵,听到那侍卫的话,定睛一看,一只毛被烧了一半的公鸡,正歪歪扭扭地走着,它周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仙气。
黑衣侍卫亮出一张铁网,扔了出去,叫道:
“少主,这野鸡,是不是吃了朗少主?才会有这仙气!”
青灵瞧着心中疑惑,野鸡精?
此时沃源伸出手,指尖微微一点,将这野鸡死死困在铁网中,悠悠说道:
“将它关在灵兽园,小小野鸡,也敢毁我小院,可别想活得太好。”
那野鸡似能听懂人话,张着翅膀就想逃跑。
可是怎么也飞不出那张铁网,累得瘫倒在地。
随即,沃源一行人押着那野鸡精,浩浩荡荡地回了山顶的大殿。
青灵在众人走后,打开灵宠袋的口袋,发现那小蛇似乎昏厥,依旧没有醒来。
她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早早来了此地,将小侄儿收入袋中,又后怕似得嘀咕着:
“那沃源虽然嘴上说要为你讨公道,但是他脸上一滴泪水都没有,细细想来,还是莫要轻新别人,说不好这是装出来的。”
她又看了看袋中大阿朗,说道:
“阿朗,姑姑记得旁边的小丘上有一种回生草,补血生津很是有效。姑姑看你这小蛇,脸色苍白,尾巴上还有个小口子,定是需要补补的。”
青灵对着袋中的小侄儿嘱咐一番,悄悄腾了云,便落在那小丘上。
小丘上长了许多带刺的藤蔓,藤蔓深处,她一眼便瞧见,有一株紫色的回生草长得极好。
青灵大喜,扒开那藤蔓,一把就抓住这小草往外扯。
她的手还被藤蔓的刺,划出了几道血口子,她有些吃痛,可又顾不得理会。
想着受伤严重的阿朗,急忙捡了个光滑的石头,将这草碾碎。
做完这些,她赶忙扒开灵宠袋的口袋,拎出软搭搭的阿朗。
此时的阿朗依旧没有醒,尾巴处还有一丝丝若隐若现的血丝。
青灵将它平铺在地上,粘起一撮捣好的药草,轻轻敷在那伤口处。
她嘴角微扬,自诩这四海八荒,应该再也找不出,像自己这般尽心周全的好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