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
“那个叫做夏潮的疏导师?今天好像还在问我家需不需要疏导师来着?”
“等等,都姓夏,啊,我才意识到,他们是一家人?不会眠眠被欺负的有家都不能回吧。”
夏眠有些犹豫,虽然他们说的好像是事实,但他还是说,“我也并不想回去。”
所以无所谓。
“哈?”他们一脸不可置信,稍微回忆一下最近听进耳朵里面的流言,就能盘算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前他们的重点主要是放在伯爵的轶事上,没怎么注意夏家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只听说伯爵的新情人嚣张跋扈又善妒,现在见到夏眠,这说的是一个人?
太可笑了。
那是谁传出这个流言的呢,最终又是谁能够获利呢?他们都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白兔,这个夏家养子的心思在他们面前不太够看。
“唔,原来是这样。”
“欺负我的朋友不就等于欺负我吗?啧啧,这样会耍手段的人还真是挺令人讨厌的,陈武阳,你说呢?”
“没错啊。”陈武阳跟他对视一眼。
有些事情他们并不会当着夏眠的面直说。
他们看了伯爵一眼,嘀咕,“这家伙可真够懒的……”自己不愿意动手。
伯爵掀唇,“我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光是这玩意出现在视线里面都觉得恶心,更烦人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办吧,欠个小人情不算什么。
谁让夏潮倒霉,罔顾他的话……又敢出现在他面前碍着他的眼了呢。
这次流言的事情估计跟他也脱不了关系,随便是谁吧,认错罪魁祸首就算夏潮倒霉,谁让他这么讨人嫌呢。
伯爵冷冷的嗤笑。
他甚至觉得夏潮应该感激,要是惹到了陆烬的话,可没有他那么好说话呦……
瞧,他多么善良。
他缓缓将一杯酒饮尽。
两三个贵族少爷走到了夏潮身边……
夏眠转头看了看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哥哥,“哥哥,他们是准备去……打人吗?”
伯爵看了他一眼,蹙眉,有心培养他不要那么善良,“怎么?眠眠是打算为他求情吗?”
夏眠惊讶的睁大眼,“哥哥,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为了伤害我的坏人求情。”
他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夏眠,之前被夏潮诬陷偷东西,被赶出家门,害得他流离失所。
如果不是他会助眠、遇到了帮助他的陆川同学和指挥官,他现在已经死掉了,死在混乱区不知道哪个角落里。
假如他不是夏眠……那更不可能替夏眠原谅夏潮了。
在他的判定中夏潮是个很坏的人类,他不会为了他占据很大的精力准备复仇——因为他其实有点懒,不好的东西远离就可以了。
但是更不可能在别人准备教训坏人类的时候哭唧唧,为了伤害过他的人类求情。
他迟疑的说,“哥哥,我看起来脑子是坏的吗?”
“难道我像是个傻瓜吗?”
他脑海里面闪过了自己跪地哭唧唧为了夏潮向哥哥求情的画面,不由得浑身发麻的抖了抖,“那个样子才是脑子坏掉了吧。”他喃喃。
他要做一个好魅魔,好魅魔怎么可能会脑子不好呢。
伯爵微怔,随即闷笑了几声,他伸手揉了揉夏眠柔软的头发,“啧,还真是小看我们眠眠了。”
“就这么保持,没错!”
伯爵心情那叫一个好。
他扬唇,难得的透露出一点少年时候的恶劣,“谁叫他被我们捉住了坏尾巴呢,当然要狠狠踩住,直到他惨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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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潮怔愣的抬头,看着围过来的几个看起来穿戴就价值不菲的贵族少爷们,下意识就扬起了唇角,笑容殷切,“你们好,额,陈少爷,吴少爷。”
“刚刚我还说怎么没有看到你们呢。”
夏潮刚刚神思游离,想了很多,因此没有注意到夏眠那边短暂的插曲。
……
他的计划又被打破了,原本以为伯爵是看上了夏眠那张脸,不过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
而且一定是夏眠在他之后说了什么坏话,才致使他被伯爵府赶出来。
本来以为伯爵不会理会这种流言,上流人士不都自诩风雅?这种风流轶事他们是不会多管的,没想到……竟然带着夏眠过来参加了他好不容易有资格过来的晚宴……
专门为了他澄清身份吗……
夏眠,他怎么就这么好命啊,他没得到的,想要的东西,全都被夏眠轻而易举收入囊中。
他的目光早就细致的打量过夏眠的衣服,那种布料工艺复杂很是华贵,还有上面配着的饰品。
他之前在拍卖行的视频里面看到过,明明价值连城,如果不是被伯爵包养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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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到夏潮疏导师在这边一个人坐着有点孤单?我们过来跟你说说话。”
夏潮的思绪被打断,他抬眸,笑得温软和善,“那我简直受宠若惊了。”
陈武阳勾唇笑,隐约一丝讽刺划过。
“有点事想要请夏潮疏导师帮忙,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啊,这边有点吵,要不要去花园?舞会开始之前回来就可以了。”
夏潮起身,“当然可以。”难道这几个人要请他当疏导师?他没那么多时间,这其中要答应哪一个人才不至于得罪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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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目光看着一行人走了出去。
他咬了一口小蛋糕,嚼嚼嚼。
看看通讯,还是没讯息,又看,还是没有。
他想了想,拿了餐盘去夹食物,一样来点,想了想陆烬的体格,又多夹了点。
伯爵,“眠眠,你在干什么?你的小肚子能吃这么多?”
到时候撑的晚上睡不着觉陆烬又会来找他麻烦……
夏眠回头,“啊,哥哥,我给指挥官拿的呀。”
“他再不来,宴会这边都要结束了。”
伯爵,“哈?你说陆烬要过来?”
这位传说中的‘暴君’可从来没在大众面前露过面,更别说参加什么公众晚宴了,那恐怕参加晚宴的宾客都会吓得瑟瑟发抖。
生怕这位熟练的刽子手一个不小心把他们也处决了。
“不可能吧。”他说,“陆烬好像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公众……”
下一秒。
原本已经消失的修斯伯爵疾步穿行过宴会厅,还没有到门口,嘴巴里面已经开始拉扯声调,“哎呦,指挥官阁下,您要光临怎么没有提前说一下,我好提前吩咐……”
有的宾客好奇的往外看,很好奇到底是谁能让修斯伯爵大老远的跑去迎接。
反应过来修斯口中的称谓,那人喃喃,“是是……是,竟然是他吗?”脸色一瞬间变得紧绷,手中的酒杯掉在了桌面上也不知道。
“哈,谁?你说,你说他?”声音自动降了下来,“你说他,他怎么可能会来参加这个……”
夏眠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有预感的低头看了一眼手环。
“滴滴”
【陆烬:来了,抬头。】
他愣愣的抬眼,最先映入视网膜的是穿着红色长袍的修长人影。
有一阵风从外间飘来,夏眠觉得他好像被什么野兽盯上,精准的捕获了。
他视线往上看,四目相对。
“锃——”的一声,宴厅里面的灯灭了。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还残留着惊艳的红的颜色,耳边清晰的听见别人惊恐咂舌的声音。
“这这这……暴君来了。”
夏眠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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