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没有办法拒绝脆弱的指挥官。
他想了想,提议,“好吧,不过到沙发上可以吗?”正好他可以先给指挥官疏导一下。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件宽大的棉质上衣。
陆烬视线克制的只停留在他的脸上,额角跳了两下,手掌轻掐。
两秒后,他,“嗯”了声。
“拜托你了。”
夏眠转头往客厅走,他喝了一口甜牛奶,声音含含糊糊也像是沁着甜,“不用跟我客气,毕竟我们是这种关系。”
陆烬微顿,听见自己的声音问。
“什么关系?”
夏眠回头,奇怪地看他一眼,“同居关系呀,难道我们还不是朋友吗?”
陆烬沉默的跟随上来,站在了他的身后,对上他的眼睛,“是。”
目前是。
陆烬坐在了沙发上。
夏眠询问另一位当事人的意见,“你是想要面对面和我抱抱,还是我背对着你?”
陆烬微偏头,喉结滚动,侧颈的红色隐没在未开灯的大厅中,“都可以。”
他的两条修长的腿还未等来主人,肌肉就已经开始紧绷。
夏眠犹豫了下,伸出手……
搂住了指挥官的脖颈,然后面对面坐在了指挥官的腿上。
坐上去的那瞬间他明显感觉到屁股下的身体变得紧绷,颤动了一下。
夏眠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比较重,压到你了吗?”
他说话,有残留的甜牛奶的味道,还有清洁剂的薄荷香。
几乎是迎面扑在了陆烬身上。
陆烬缓缓开口,低哑着嗓音,“不会,你很轻。”
夏眠,“哦”了声。
他伸手拉了拉衣服。
目光重新对上指挥官的脸,其实他有点小私心的,背对着抱抱也是抱抱,但是他会看不到指挥官好看的脸。
他目光很专注,近距离又盯住看了看。
陆烬喉结攒动。
一手扶住夏眠的腰背,另一只手顺着脊背,扶他的后脑,让他轻轻的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陆烬偏头,手掌还在夏眠后脑停留着,隐忍的闭了闭眼,“别看我。”
夏眠下巴垫在指挥官的肩膀上,很乖的,“哦”了声。
然后放出了精神触丝。
鼻端都是彼此的味道。
夏眠嗅着冷香,慢悠悠的开始进入指挥官的精神海,一进去他就被吓呆了。
那里给他的感觉像是狂暴的无数飞刀和碎片,裹挟着飓风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
看起来很凶。
“怎么了?”陆烬察觉。
夏眠呆了呆,突然伸长了手臂,在指挥官的后脑上摸了摸,“你好厉害。”
要是他早就痛的要死掉了,但是现在指挥官看起来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陆烬闻言,没说话,感受着后脑轻微的力道,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升起,让他几乎后背都有点儿发汗。
夏眠犹豫了下,又缓缓探入了精神触丝。
不过这次他将触丝团起来,变成能够保护自己的小球。
咬咬牙,靠近了那些狂乱着看起来很凶的精神风暴。
一道看起来像刀子一样凌厉,来势汹汹的触丝冲过来。
夏眠吓得一抖,他闭了闭眼。
却感觉到那触丝包裹住了他。
夏眠:?
他将触丝散开。
钻出去,贴上去扯了扯陆烬的,却被陆烬的触丝纠缠着黏上来。
一股说不出来的酥麻从大脑后背泛上来。
夏眠感觉到腰背后的手臂在收紧,他眨眨眼,“指挥官,你弄疼我了。”
陆烬:“……”
“抱歉。”他嗓音嘶哑道歉。
夏眠有些束手无策,这些精神触丝有点坏,这是他第一次碰见这种触丝,他跟别人疏导,触丝都是乖乖的。
坐的太久,腰有些累,他下意识的挪动一下。
却听到了指挥官急促的呼吸声。
接着身体一滑,是指挥官猛地站了起来,似乎为了害怕他跌倒,下意识的伸手捞住夏眠的大腿两边。
手掌很烫。
夏眠的念头刚升起,就已经被放下,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他看着指挥官几乎是有些急促的,略微别扭的迈步消失在楼梯处。
夏眠摸了摸鼻子。
指挥官被他弄疼生气了吗?
他不禁因为这棘手的疏导发愁了。
他思绪转了两秒,指挥官的身影又出现在楼梯口,从夏眠的角度只能看到结实的小腿和一边的手臂。
指挥官声音略有些古怪的沙哑,“眠眠。”
夏眠,“嗯?”
“晚安,下次可以叫我的名字。”指挥官说。
.
重新洗了一次澡的陆烬坐在桌前,随手擦拭着头发把玩那那枚金色的胸针。
手环滴滴滴,发出催促的声响。
那是被他搁置好久的伯爵。
再不管可能他会直接杀过来。
陆烬点了接听。
“陆烬,你现在在干嘛?”伯爵质问。
陆烬的动作顿了顿,“擦头发。”
“擦头发?刚洗澡?你现在这个点洗什么澡?”伯爵接着倒吸一口凉气,“你是一个人洗的澡吧?”
陆烬,“……”
他把毛巾一扔,“你在想什么。”
伯爵还能想什么,他怕他的傻弟弟被陆烬这个狗东西给生吃吞了,自己还发懵呢。
“你明天搬出来,我把你的房子买了。”伯爵很不放心。
陆烬声音微冷,“不卖。”
伯爵,“那我让眠眠搬出来。”
陆烬,“你敢。”
伯爵,“那我去你家住。”
陆烬,“不欢迎。”
伯爵忍无可忍,“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不安全,跟我们眠眠在一起干嘛呢,你要不是陆烬,我绝对不反对。”
陆烬神色不变,“我也已经说了。”
“没有哪里会比我身边更安全。”
“我用我的性命保证。”
夏眠的体质不可能瞒太久,随着察觉到的人越来越多,被注意到是迟早的事情。
在这之前,在这之后。
他都不会离开他身边。
何况实验室已经炸了,最丧心病狂的那几个家伙所剩无几。
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威胁。
“你死心吧。”陆烬淡声。
想象之中伯爵愤怒的骂声并没有传来。
过来一会儿,伯爵说,“我录音了。”
“你不要忘记你说的。”
陆烬,“不会。”
如果不是百分百肯定,他不会说出口。
伯爵那边迟迟没有声音,陆烬蹙眉挂断。
他隐隐有种说的话正合伯爵意的错觉。
伯爵府。
管家看着正面色轻松的伯爵。
“您在笑什么?”
伯爵托腮,“这个嘛?也许是成功给眠眠诓骗到一个靠山?”
管家闻言也微微笑起来,尽管他并不明白伯爵具体做了什么。
伯爵看他一眼,直起腰背,“仲淮,我快要三十岁了。”
管家,“嗯。”
伯爵,“你想要再伺候一个女主子吗?”
管家沉默了一会。
“都好。”
伯爵看着管家那张脸。他们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陪伴着长大,当时就是因为这张脸才被他选择当玩伴。
父母亲人过世,他精神暴动,记忆中这个人一直站在他身后。
这几年他不好受,他也不好过,眼角已经有些细纹。
不过更显得温和儒雅。
他把管家的金丝眼镜拿下来,慢条斯理地脱衣服,“仲淮,我们多久没做了。”
管家给出回答,“五年零三天。”
伯爵把衣服扔在地上,“抱我去洗澡。”
管家,“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