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妙往后一瞧,隐约像是隔壁的三毛载着一个人正朝前驶来。
不用说,后面那个人肯定是他姐王沁沁了,她今天也要去学习了。
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地朝车站驶去。
王力涛几乎一夜没睡,凌晨还迷糊着,就被姐姐王沁沁叫醒,要他送她去车站。
踩了三、四里路后,王力涛实在没力气了,眼见李美妙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无精打采地对王沁沁说:“姐,我实在踩不动了,你来踩吧。”
“诶,你一个大小伙,怎么会踩不动呢?”王沁沁十分诧异,不解地问。
“还不是你昨天的录音机播放的歌曲,声音开那么大,吵得我都睡不着觉。”王力涛不满地说道。
“真是土包子,邓丽君的情歌都不会欣赏,别人想听还听不到呢。”王沁沁讥讽道。
王力涛撇了撇嘴,没理她。
王沁沁跳下了自行车,王力涛也停了下来,俩人互换了位置后,王沁沁使劲蹬着自行车往前冲,她还是想和江河同一趟车去yue城。
江河载着李美妙到了车站,他把自行车停下,从李美妙手中拿过行囊,并把自行车交给了她,李美妙跟他辞别后,骑上自行车回去了。
眼看开车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江河走到车站的对面,那里有几家早餐店已经开门营业了,他想买几个肉包子在车上吃。
“江河!”刚踏进一家早餐店的大门,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抬头一看,竟然看见刘丽丽和她表哥杨远航一起正坐在一张餐桌旁吃早点。
“刘丽丽、杨老板,你们怎么在这儿?”江河十分诧异,不解地问道。
杨远航微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哦,昨天我妈生日,表哥一定要来给我妈贺寿,所以他昨天就开车过来了。”刘丽丽欣喜地解释。
“那你们没必要这么早吧?”江河笑着说道。
“昨晚表嫂打电话来说,今天中午有个生日宴,店里人手太少,所以我们赶早回去,还能帮上点忙。”刘丽丽笑着回答。
“哦,这样呀,那你们挺辛苦的。”江河客气地应了一句。
“诶,江河,你是不是今天开课,也赶早班车呀?”刘丽丽看着他背着的行囊,问道。
“嗯,下午上课,所以想早一点去学校,把宿舍打扫一下卫生,如果天气好,还能晒晒被子。”江河依然笑着解释。
“诶,正好,你可以坐我们的顺风车,这样还能省几个路费钱。”刘丽丽高兴地邀请他。
“好哇,不过,油钱还是要出一点的。”江河大喜,忙不迭地说。
“江先生,这是看我不起了,难道坐一下我的便车,还要收你的油钱吗?你曾经还是我们酒店的员工呢。”杨远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说道。
“那这样吧,你们的早餐费,我来请。”江河说着,就向店老板走去。
“江先生,我们已经结过账了,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杨远航朝江河喊道。
江河无奈,只得自己买了几个肉包子和一杯豆浆,坐在了刘丽丽的对面,开始吃起来。
“江河,你怎么吃这个?干巴巴的,吃得下吗?吃碗面条吧!”刘丽丽见江河吃的包子,不由替他担心。
“没事,不是赶时间吗?你们都吃完了吗?”江河见他们俩都不再动筷子,便问。
“不急,我们等你。”杨远航笑着安慰他。
“我还是在车上吃吧,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江河拿起早点,站起来就朝外走。
杨远航无奈,只得与刘丽丽起身,一起追着江河的脚步走出餐馆。
杨远航上了车的驾驶室,刘丽丽领着江河也坐到了后排。
小轿车启动,正准备开走,不料,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姑娘,一把把车拦住,她大声叫道:“师傅,等等我,我要搭车。”
江河与刘丽丽互相望了一眼,然后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王沁沁!”
对,拦住车的女人正是王沁沁,她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到了车站,车子正要启动。打发走王力涛,她就上车寻找江河。
可找遍了全车,却不见江河的影子,她正困惑着,就听一个乘客说道:“师傅,你鸣下喇叭,刚才有个年轻人去对面买早点去了。”
王沁沁一听,心中暗喜,那个人一定是江河,她透过车窗向马路对面看去,正巧看到江河跟在刘丽丽身后上了小轿车。
她心里一急,马上就下了车,直奔小轿车而去。
杨远航一个急刹,江河和刘丽丽前俯后仰,一齐把头撞在了一起。
“哎哟!”两人不约而同地喊道,然后各自揉着自己的额头。
“你不要命了呀?”杨远航摇下车窗,没好气地骂道。
“师傅,江河,刘丽丽是我同学,我能坐你的车去yue城吗?”王沁沁一面拍打着车门,一面向杨远航说道。
“丽丽!你怎么看?”杨远航将目光望向刘丽丽。
“我和她不熟,话都没说过。”刘丽丽脱口而出。
“表哥,要不,让她上来吧,毕竟同学一场。”话一出口,又觉不近人情,刘丽丽接着不情愿地说道。
“别,她就是个狗皮膏药,讨厌死了。”江河连忙阻止,他才不愿意同她一起坐车去yue城呢。
“那好办。”杨远航对王沁沁用手指了指车门,王沁沁以为要她上车,连忙跑到车旁,就在这当口,杨远航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直射出去好远。
王沁沁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脸都气歪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该死的,竟然敢骗老子,我祝你生儿子没屁眼,开这么快,赶着投胎呀!”
这时,去yue城的早班车从她身旁驶过,她急忙招手,可司机师傅像没看见一样,直接开走了,他听到了王沁沁骂人的最后两句,不屑载这样的小人。
王沁沁傻眼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个个都像与她有仇似的,不肯载她,难道是受难日吗?
她心里憋屈得厉害,嘴里骂骂咧咧着,双腿一软,无力地在地上蹲了下来。这要等下一班车,又要一个多小时,她沮丧地起身朝早餐店走了过去。
“老板,把你店里最贵的早餐来一份!”王沁沁板着脸,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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