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沧海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说道。
“你说什么?陈医生醒了吗?”李美好心中一惊,确认道。
“哦,二十分钟前,顾沐风打电话给我,说陈医生有知觉了,应该是护理员给他打的电话,我怕你赶早走了,于是赶紧来找你。”叶沧海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
“那我们去医院看看。”李美好背上挎包,又想到那颗珠子的事,连忙叫住叶沧海:“叶厂长,你来看看,这是夜明珠吗?”
她从挎包里拿出那颗珠子,叶沧海惊诧地张大了嘴,急忙将珠子慎重地拿在手中,这颗浅蓝色的珠子发出柔和的光芒,犹如一幅神秘的水墨画,仿佛蕴含了无尽的故事。
“蓝色梦幻!”叶沧海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惊呼出声。
“叶厂长,您认识这颗珠子?”李美好见叶沧海神情有异,连忙追问。
“嗯,我没看错的话,这颗珠子就是前年慈善晚会上拍价一百万的夜明珠‘蓝色梦幻’。”叶沧海捧着它,仔细地察看着它细腻的纹理。
“什么?一百万?天呐,那我可领当不起,我得赶快还给顾奶奶。”李美好一听,眼珠子差点惊吓出来,忙不迭地要物归原主。
“美好,我看,这顾奶奶是太喜欢你了,才送如此贵重的礼物给你,你若是还给她,她一定不高兴的,今天她七十大寿,你就别给她添堵了,夜明珠的事以后再说吧。”叶沧海指出归还的弊端,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礼盒中。
“可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担心晚上会睡不着觉。”李美好眉头紧锁,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吧,等过了今天,我和顾总说一声,看他的意思,如何?”叶沧海提议。
“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李美好只好暂时作罢,谨慎地将礼盒放入包中。
“那就快走吧。”叶沧海催促着两人。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好,三人下了车,直奔陈医生的病房而去。
还没进病房,就从里面传出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都这么久了,你们肇事者还只请了护工,出了点医药费,那我这些日子接送孩子,买菜做饭,还有洗衣、拖地啥的,这些以前可都是我婆婆做的,如今都落在我身上了,这工钱可不能不算。”
“黄文莉!你怎么开口闭口都是钱呐,你就不能带着亮亮安静地陪着我妈她老人家说说家常,唠唠嗑,说不定我妈她一听到亮亮在幼稚园里唱歌跳舞做游戏,马上苏醒过来了呢。”周建波不满地呵斥妻子。
“今天星期六,我不是带着亮亮来看他奶奶了吗?”黄文莉瞪着周建波,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们家属别吵了,病人需要安静。”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开口说道。
听到这里,李美好和江河以及叶沧海三人踏进了病房。
病房里,围着一大圈人,除了周建波一家、刚才说话的医生,还有才赶来不久的顾沐风,先前黄文莉说的话就是冲着顾沐风来的。
“沐风,陈医生怎么样了?”叶沧海神色紧张,急切地问。
“诶,护理员说她看到陈医生的手指动了,眼皮也好像跳动了几下,这不叫来了医生给检查一下,看到底什么情况。”顾沐风也着急地解释着。
“病人的这种症状,证明她已有意识,情况好的话,这几天就会苏醒过来,不然,还要等待些日子。”男医生用手扒开陈医生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她的脉博,淡定地说。
“医生,那我们要怎么办?”顾沐风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焦急,迫切地问医生。
“还是那句话,多讲些以前的乐观的事给病人听,也许意识恢复得快些,静观其变吧。”男医生说完,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看到医生走了,黄文莉来了精神,她柳眉竖起,对着顾沐风咄咄逼人道:“顾同志,听说你们家是开珠宝店的,对于我提出的工钱的问题,应该不是难事吧?”
“不-不是难事,这是应该的,你说,该付多少工钱,我们顾家也是出得起的。”顾沐风额上冒出细汗,涨红了脸说道。
“这个嘛,我妈她还没醒过来,再说了,她醒过来了也不一定还能给我带孩子,更别说做家务活了,既然你说出得起,那我就一口价:二十万吧,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只是工钱,不包括医药费、护理费啥的。”黄文莉狮子大开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啊,这么多呀!”李美好惊呼出声,二十万,这在当时可是个天文数字,工人一年到头也才挣个几千块钱,这个黄文莉可真开得了口。
“这位女同志,医院里应该有秤吧?”叶沧海听了,心里也是一咯噔,这女人口气不小呀,他慢条斯理地问她。
“秤?应该有吧,你要秤干什么,称钱吗?”黄文莉一脸茫然,还不知叶沧海问这话的意思。
“哦,我是想让你去秤上称一称,你有几斤几两重,能说出这么大的数字来。”叶沧海不慌不忙,云淡风轻地说。
“你-你是哪根葱呀,我和顾家的事用得着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吗?”黄文莉气得一蹦三尺高,怒气隐现,眼角的肌肤拉得就像要开裂的似的,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瞧着有点可怕。
“爸爸!我害怕-妈妈,哇”她身边的儿子亮亮也被她扭曲的脸形所惊吓到,哭着喊着爸爸。
“黄文莉,你别吓着孩子,满脑子铜臭味,真是掉钱眼里了。”周建波额上青筋隐现,愤怒地瞪着妻子。
“周建波,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瞧瞧他们,个个官官相护,而你不站在我这边,同仇敌忾,还说风凉话,你还是个男人吗?”黄文莉身体微颤,开始口不择言。
“什么官官相护,同仇敌忾,你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让人笑话。”周建波气极,妻子学历不高,乱用成语,他都无地自容了。
“黄文莉同志,是吧,这样吧,我们让相关单位的领导来处理这件事好吧,看到时要出多少工钱,医费药,还有别的一些费用,我保证不会少半毛钱给你们。”顾沐风经过这次撞人事件,也成熟了许多,处理问题也是思虑再三,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
叶沧海听了顾沐风的回答,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分:这士别三日,当真要刮目相看了。
“顾叔叔!您怎么像变了个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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