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乌烟瘴气之地,几个稀稀疏疏的人在那里飘荡,他们眼窝深陷,佝偻着干瘦身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在原地站立着。
两个怪物走上前去,对着这些荒民一顿乱打,他们似乎把这些习惯地当做了一场暴虐游戏。长脸怪用叉子扎着那个人的屁股,那个人痛苦地向前走,但走不了多远就停下了,然后怪物继续插他,就像只被赶着耕地的畜生。而另外一个大头怪物,撕烂一个人的衣服,一边羞辱着那个人,一边用鞭子狠抽他。
等他们玩腻了,就又把这些人绑起来排好队伍,继续前行。
这里似乎发生过一场瘟疫,这样的人在街上越来越多,他们都双目无神地游离着,而那些怪物继续用不同的方式羞辱着这些死人。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呵斥道:“你们为什么要虐待这些死后的人?你们不知道死者为大吗?”
那两个丑陋的小怪物嘿嘿地发出渗人的笑声,然后嘲讽道:
“你懂个屁,这些家伙死后,完全没有意识,身体也没有痛苦。我们怎么折磨他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做这行有几百年了,全靠这样才能打发无聊。”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痛苦?我刚刚看你用钢叉插他们的时候,他们还知道跑。”我生气地反驳着。
“那只是身体的条件反射,人死后三魂少了七魄,哪里还知道人事,全和畜生没什么区别。”大头怪物嬉笑着说。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穿着入寝的衣服,而且衣衫不整。虽然她一副落魄的样子,但仍然遮不住她的几分春色。
那两个怪物正与我交谈,看到那个女子时,便莫名地露出坏笑。那笑容在那两张丑陋的脸上显得十分恶心。
他们用折磨其他死人一样的方式。上去就扒光了那个女子的衣物,但是这次他们并没有殴打她,而是做了禽兽的勾当。
我没想到这样的怪物竟然还有人类的欲望,而且还能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情。实属让我觉得自己已经见到了地狱。人间再也没有如此恶心恐怖之事了。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那两个怪物的兵器真的非常厉害,我几乎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这一路上他们都是如此这般恶行,甚至连孩童都不放过。
许久之后,我们后面的死人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小队伍。但是有些女人全裸着在地上爬行,有些孩子,刚才在暴虐中,被这两个恶魔分食了。
人死后没有意识的,就变成了这番景象,但是他们没有了意识又能知道什么呢。就好像人死以后,别人怎么处理你的尸体,你还能怎么在意呢。但是,经常处理这些死人的人,如果忘了人性,越来越麻木,是不是就会变成这两个恶鬼一样呢?
两个妖怪站在庙堂前高声朝着里面汇报:
“阴卒到,请冥官来验!”
过了一会儿,里面走出一个身着兵服之人,他看了看那些后面的队伍,又看了看这两个恶鬼。猛然间,视线突然停留在我这里。
“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他……他可能死的时日不长,还没有失去意识。”长脸怪答道。
“我看他的三火未灭,怎么能是死人呢?你们这些差役,做了这么久还像个饭桶一样。除了会侮辱那些死鬼,你们还能做什么!你们看看你们两个人的长相,真是让人恶心。”那冥官厉声训斥着。
两个妖怪此时却变得唯唯诺诺,看来这里也和阳间一样,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报告大人,我们是真的没看出来,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这样。而且他还敢跟我们顶撞。”大头鬼支支吾吾地回答。
“哦。”那冥官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是哪里人?你怎么死的?”
“我是杭州人。你问我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我在山洞打坐,然后突然天降天火,然后就这样了。”我没有多想,只能如实回答。
“天火?……真是奇怪……不知道上面在干什么。南天门的战役看来不小啊。”冥官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几句,然后对着那两个妖怪说:
“你们带着这个人,去问你们的长官,让他查查公文。”
“是。”
两个怪物答允之后,将队伍向庙的西面领去,西面不远处有一口大井。
长脸怪此时挨个地把队伍里的死人推入井中,我顿时产生了恐惧,虽然我知道自己已非肉身了,但是让我这样投井还是有些害怕。
长脸怪此刻看出了我的心思,便随口道:“你不要怕,这个井是通往下面的路口,如果你不敢跳,这里有个绳子,你顺着绳子下去就是了。”
于是,我便通过井进入了下面。这井真的很奇怪,外面看就是口普通的干井,但是顺着绳子越往下越深,通过一片奇怪的烟雾之后,我便踩到了地面。
下面的光线和上面有些不同,看不到日光和月光,但是却能看到所有的物体。我不知道光源是从哪里来的,虽然没上面那么亮,但是下面的东西看得反而更清晰。只是这里的很多颜色都让人感觉很陈旧。
两个怪物带我来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是一身官服,像个钦差,但是当他转过身时,却差点把我吓的当场昏厥过去。
因为那个人长了一张鳄鱼的脸,那脸坑坑洼洼十分丑陋,上面似乎还有些虫子在爬。
鳄鱼脸,用温柔慈善的语气和我交谈,但是它的两只绿豆眼睛确实怎么也无法与温柔慈善这两个词联系起来。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是阴差怠慢了您。我刚刚看过文书了,您确实不在这生死簿里。”
听到这句话,我简直是心花怒放!但是他后面又补充道:
“但是,事已至此,我们也不方便改,我希望您能留在此处,我们每年都有一定的指标,您如今还可以回到人间,帮我们做一些事情。”
“什么指标?您要我做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很简单,每年往这里带来500人。”他用手向下指了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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