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沿着毛淡棉的海岸线向南驱车行驶了10公里,果然看到了一个荒凉的村落。在刚要进入村落的时候,众人发现村口旁插着一个破旧的木牌,上面写道:“四方村,永无尽,只许出,莫要进”。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不解其意,便继续驾车进入村落。
车子行至村子中央,靠近海岸边,一座约3至4米高的金色大佛像映入眼帘。佛像有四个面孔,分别展现着喜怒哀乐。每个面孔都有两只手臂向外伸展,各自举着一个钵,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像是在迎接天上的雨水。
几人下车后,罗娜向村里的居民打听:“这里是毛淡棉吗?”
村民摇摇头,表示根本没听过毛淡棉这个名字。众人发现这村里的人很奇怪,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样子。本来能见到的村民就不多,他们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毫无力气,就像是零零散散的游魂野鬼。
作为本地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毛淡棉这个名字?花衬衫男陷入了沉思。
罗娜在这个国家也住得不算短了,她也略知有这么个地名,但现在的情况让她也不敢确定了。她走上前对其他人说:“不如打开手机地图看一下?”
道长和韩琦艺等人纷纷拿出手机搜索地图,但是却发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真的没有毛淡棉哎!”韩琦艺不自觉地吃惊道。
“怎么可能?”罗娜也查找着,但是本该在地图上出现的名字,现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图上的名字会消失吗?也许会,但那可能只是一些旧时期的店铺商店等等。一个如此大的港口地名,怎么会突然不见呢?
这时,道长围绕着金佛巡视着,他内心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原因可能和这座金佛有关。他站在一面痛苦表情的佛前,那佛的眼神哀怨,无比悲催。但是无论在任何角度望去,它都似乎在盯着你哀怨。似乎是有无尽的痛苦要向道长倾诉,可是佛像怎么会有痛苦呢?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众人仍一无所获,却又不想无功而返。韩琦艺躺在沙地上仰望天空,她刚才已经在那里抱怨了半天,怪花衬衫男简直是胡说八道,这里根本就没有毛淡棉。
众人也有些灰心,就像扑上沙滩的海浪开始慢慢退潮。
忽然,远处一个孤立的火光朝着这边走来。那火光摇摇晃晃,是一个奇怪的人,用一个奇怪的姿势前进着。在火光的照耀下,这个黑夜的影子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好像是那个乞丐……”队伍里有人轻声说道,那声音几乎被海声淹没。
乞丐这时已经走到了众人跟前。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样子:他不只是身体残疾,连面孔也被人毁了容。本来该挺立的鼻子此刻却凹进去一个黑洞,右眼也失去了,还少了舌头和耳朵,腿一瘸一拐的。再加上一身破烂的衣服和潦草的头发,就像是从阴间走出来的怨鬼,十分骇人。
罗娜正想上前询问,突然道长及时阻止了她。
“小心!不要过去!”
罗娜一愣,回头看了眼道长,似乎在寻求答案。
“你不觉得那个家伙很奇怪吗?”道长厉声喝道。
众人听到“很奇怪”这三个字,也是一惊。对啊,这一路上,已经遇到三次这个乞丐了,他一直在有意跟着我们。而且以他的身体条件,我们又是开车,他如何能一直跟上来呢?何况他又不知我们要去哪里?
“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道长这句话让大家鸦雀无声。
“阿叔啊,就算你是道长,你也不要吓唬我们啊。”韩琦艺此刻的声音颤抖,往后退了一大步,但她还是故作坚强地反驳着。
“不,幼薇。道长说的并没有错,我从刚才就觉得奇怪,我没有看到他身上的火焰……”花衬衫忽然插话道。
“你说的是什么火焰?还有,我不是鱼幼薇,你不要这么叫我。”韩琦艺噘着嘴生气道。
“每个人身上都有三把火,人生降世,生死遵循天道。一啼惊天,再啼摄地,三啼入自然之道。三声啼哭,定人之三火。百汇为玄煞之火,主生命力;左手三阴为佞煞之火,主精神力;右手三阳为疾煞之火,主意志力。这些火代表一个人的阳气。”
“我自从有了这种能力之后,就能看到他人身上的三火。那些精神力火焰不足的人,我便可以附身于他;那些生命力不足的就是马上即将离世之人;那些意志力不足的头脑不聪明,影响后天的成长。”
“而那个人,”花衬衫指着眼前的那个乞丐说道,“他身上一把火都没有。”
“这世间真的有鬼吗?”罗娜看着道长问道。
“我也不能确定。我只知道人死之后也会化为一种能量。当我们的精神磁场和环境的磁场产生共鸣的时候,这种能量也许在我们的大脑里就能成为具象化。所以我们可以说,一个人过于思念死去的亲人时,某些情况下就能看到他。”道长回答。
“阿叔,你是做道士的当然可以这么讲。这个乞丐我们三次见过他,而且是在白天,况且我们跟他又不是亲人。你这个解释一点也不科学。”韩琦艺对着道长吐槽着,但她的语气未免有些激动,看来她嘴上虽说不信,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
金智英和罗娜神情凝重地站在原地,也觉得此事异常诡异。几个人的氛围越来越不对劲,天色也越来越暗。
“让我来吧。”花衬衫男出人意料地走上前去,他伸出右手摆出一副握手的姿势。
那个乞丐似乎理解了他的意图,也伸出右手和他握在一起。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两个人周身似乎泛起奇特的彩色光环。这个光环当年韩琦艺曾经在某人的后影里也曾见过。
大约十分钟左右,两人松开了双手。花衬衫男呼出一口长气,似乎时间过了很久,很漫长,恍如隔世。
“他是一个可怜的人,他如今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被我们看到,也许是某种执念吧。这世间本来就有很多事无法解释,就像我的事。所以他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花衬衫男对着众人说道。
“他其实生前并不是这样的……”道长通过和乞丐握手,进入了乞丐脑子中的往事。在那段往事里,眼前的乞丐,是一个帅气阳光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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