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壶里面的水沸腾起的水花几乎把要小巧的壶盖顶翻。
姜仁国眉宇间的怒气越来越深,忽然,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着姜润谦的电话号码。
靳美娇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手指头在屏幕上划拉,赶紧上前柔声安抚着:“仁国,你消消气,你别怪孩子,和润谦好好说,男孩子嘛,难免有些贪玩……”
“贪玩?他那是普通的贪玩吗?都19岁了,玩弄感情,花边新闻不断,说出去都丢我们老姜家的脸!”
姜仁国气得嘴唇哆嗦,手指头也不太好用,半天才找到姜润谦的名字。
靳美娇赶紧上前摩挲着他的后背:“仁国,你别气坏了身子,一家人咱们好好说昂……”
嘴上柔情似水,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电话接通,姜仁国二话不说,上来就开门见山的一通骂。
靳美娇坐在旁边,感觉压力排山倒海地涌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姜仁国唾沫横飞,眼神露出凶相,感觉这一刻如此的不真实。
姜仁国虽然平时言行举止都比较严厉,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那个年代下海经商人的江湖杀气,但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么骂过自己的儿子。
以前,他就算再不待见姜润谦,都只是闭门不见,或者就算是见面了也冷漠的像是陌生人一般。
发这么大的脾气,还真是十几年的头一遭。
“姜润谦!这件事你不给我处理干净,你就永远别想再想着进姜家的门!我姜仁国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这句话说出来,靳美娇瞬间就明白了。
还得是她的肚子争气,给姜家添了一个小儿子,以前只有姜润谦一个儿子的时候,姜仁国自然是不舍得教训的,不过现在,看样子是她亲生的儿子等得姜仁国的宠爱了。
呵呵,真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姜润谦也有今天。
她眼看着姜仁国挂了电话,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也因为气短而憋得通红。
她赶紧吩咐佣人:“快去,快去药柜里拿药!”
佣人站在身旁,并没有立刻行动。
她不耐烦地催促:“快去啊!没看到姜总难受着吗!还愣着干嘛!”
佣人手足无措,小声说:“夫人,钥匙在您那儿呢,您还没给我……”
靳美娇恍然大悟,猛然站起身,在衣服口袋里摩挲着钥匙。
“钥匙……钥匙呢……我刚刚明敏就放在这儿的啊……”
她越是找不到钥匙,旁边的姜仁国的脸色就更为苍白。
他一手使劲捶打着心脏,顺着气,另一只手想要去拿水晶壶。
靳美娇急坏了,急忙往外跑:“仁国,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去找钥匙,马上就给你把药拿来,你等等我!”
刚下了顶楼的楼梯,拐过了二楼的楼梯拐角,她却慢慢停下了脚步。
脸上的匆忙一扫而光,替换成了一副得意的狭邪的笑。
她一身昂贵的翻毛皮长袍,远远看去,像是一个正在打猎的猎人。
楼上传来姜仁国痛苦的呻吟声:“阿娇……阿娇……药……”
尽管声音有些小,但是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她没有任何回应,而是翻手看是欣赏起自己新做的美甲。
最近流行起来在指甲上镶嵌上黄金,这样做出来的指甲漂亮又贵气。
真是有创意呢。
她满意地欣赏着手上的佳作,也不禁想到了自己。
这一次她的计划也算的上是有创意呢。
慢慢眨着纤长的睫毛,听着姜仁国痛苦的哀嚎,她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啪嚓——”
忽然,楼上传来了一阵清脆响亮的破裂声。
她的眼神随着声音上扬,朝着楼上探去。
家佣慌里慌张的声音接着传来:“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快来人啊!老爷晕倒了!快来人啊——”
靳美娇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终于等到可以收网的最佳时机了。
救护车呼啸而过,朝着医院狂奔。
靳美娇一把鼻涕一把泪,伏在担架上对姜仁国声声地说:“仁国……仁国你别吓唬我,我和儿子都需要你,我们不能失去你啊……你别睡,你要振作起来啊……”
一路哭到了手术室,那架势,让身旁的医护人员无一不动容。
姜仁国有钱有权,妻子也这么有情有义,真是世间少见。
刘向东急匆匆地赶到医院,一到手术室门口就看到几乎哭到晕厥的靳美娇。
他赶紧上前扶起。
靳美娇看清了是他,连忙问:“阿东,你快点联系王医生,他最清楚仁国的身体,不管他在干什么,请他来医院救仁国!!”
刘向东立刻点点头:“好的夫人,我马上去办,你也注意下自己的身体。”
“不用管我,你赶紧打电话!”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嘴里一直都在念叨着:“仁国啊,你怎么被气成这个样子啊,孩子大了,不服管教,不知道心疼你,你也应该保重自己的身体啊……你怎么就一气之下摔倒了呢……”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是配上哭腔,格外引人瞩目。
身旁的家佣还有几个医护人员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豪门家的纨绔富二代放浪不羁把自己亲爹气到送急救的八卦,谁都忍不住想刺探一下情报。
没过半个小时,就有一大批记者闻着味儿乌泱泱地朝着医院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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