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两份锅包肉,然后…嗯…这一页的都给我来一份吧!”
田恬拿着菜单,端详了半天,没办法,选择恐惧症又犯了。
看到琳琅满目的菜品,她这个小吃货一时之间想要通通尝个遍。
这也是她这个不差钱的千金小姐平时的作风,田恬不爱美不爱穿搭,就喜欢吃点美食。
“姑娘啊!你们一共3个人,这些菜吃不完呐,咱家菜量挺大的。”老板娘笑呵呵地建议着。
田野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无奈地看着老板娘,解释道:“您就给她做吧,她想吃的东西如果吃不到整个人都会抽风。”
说着,他翻着白眼,舌头半伸出嘴来,做了一个“抽风”的表情。
老板娘被他逗笑了,豪爽地说:“没问题,美味马上就来,我再额外赠送你们饮料,去冰箱里自己拿就行哈。”
“好!谢谢姐姐!”田恬绽开一个大大的笑,拉起胡一蝶就起身去往角落的冰箱饮品处。
充满人情味的小店,不缺乏忠诚的食客,沿途的桌子上坐着满满登登的,还有喝酒的客人喝到嗨处,嚷嚷着划拳,把空酒瓶随意摆在地面上,让本来就不宽敞的过道显得更加拥挤。
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走在过道处,田恬穿着昂贵的毛呢小套装,浅粉色的格子短裙搭配着肤色的丝袜,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十分扎眼。
她小心翼翼跟在胡一蝶的身后,她很少来这种街边的小店,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新奇。
忽然,过道旁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位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他刚放下一饮而尽的酒杯,一抬眼的瞬间,他瞥到了迎面走来的田恬那双匀称的腿。
被丝袜包裹着的少女的腿,瞬间勾起了他的色心。
他黠魅地一笑,舔了舔嘴唇,趁着田恬经过的时候,伸出了他那只油腻的肥大的手,朝着少女的裙底探去。
“啊!什么东西!”田恬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一扭头的功夫,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态,正慢悠悠地朝着杯子里倒酒。
“怎么了?”胡一蝶闻声转头询问。
田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她傻傻地愣在原地,迷茫地环顾四周。
“一蝶,刚才好像有人…碰到了我的…”她憋得满脸通红,眼泪冲到了眼眶里,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食客们热闹非凡,好像谁都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一幕。
胡一蝶立刻警觉地注意到离田恬最近的那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他硕大的啤酒肚顶在桌子边沿,脸上带着奸计得逞的笑容。
胡一蝶太熟悉这种表情了,和村里那些流氓男人一模一样。
她上前把田恬护在身后,冲着男人质问:“你对我朋友做了什么!”
“啥?”男人不紧不慢地喝完杯中的酒,悠闲地剔着牙,随后才抬头回应胡一蝶的话。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别装傻充愣!”
“哈哈哈,这小姑娘年龄不大,脾气倒不小啊,我喜欢哈哈,不过你说啥呢,我没听懂啊?”
田恬咬着嘴唇,怯生生地蹲在胡一蝶的身后,躲避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男人看出了田恬的胆子小,脸皮薄,更加变本加厉了。
“哎!后边小姑娘,你朋友在这摆架子质问我啥呢?我咋着你了?你自己亲自说说呗!”
男人眯瞪着眼睛,眼角余光一直游走在田恬的脸上,还有短裙和大腿的交界处,仿佛看到少女气恼但是还没办法反抗的憋屈模样,让他更满足了。
“你看哪儿呢!流氓!”胡一蝶朝着他继续吼着,“你刚刚用你的咸猪手猥亵了我朋友!我要求你立马给我朋友道歉!”
这一声控诉比之前的几句话都更加尖利,吸引了其他桌客人的注意,田野也从手里游戏里转移了视线,朝着两人这儿走来。
男人继续耍赖:“哎呦喂!这小姑娘口气不小啊,猥亵?这帽子我可不扣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就好好在这儿喝酒,我做什么了?我这还冤枉呢!”
酒气熏天的他朝着同桌喝酒的几个男人说道:“哎,哥们儿们,你们听说过没做啥事还得给别人道歉的事儿吗?”
“没听说过!”
“现在的小姑娘有被迫害妄想症吧?也不看看自己身材什么样!谁看得上这小豆芽菜啊!没胸没屁股的。”
一桌男人笑嘻嘻地交换着猥琐的眼神。
田恬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低头看向自己的后侧,一种欲加之罪仿佛披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感觉羞愧万分。
胡一蝶面不改色,她灵机一动:“就凭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评头论足的话!就应该向我朋友道歉!语言猥亵同样是猥亵,女孩子长什么样子,什么身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被你们审视!”
男人扬起了半边眉毛,他心想这是碰到硬茬子了,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女孩这么有主见,实在是不好糊弄。
他不耐烦地猴皮耍赖:“道个屁歉!老子就不道歉!你刚刚不是说什么咸猪手吗?那你找猪道歉去吧!”
“你!”胡一蝶刚要冲上去继续理论,却被田野的操作吓呆在原地。
田野顺手拿起地上的空瓶子,直接朝着男人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砰——”
巨大的爆裂声响起,瞬间,整个餐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被砸的男人愣愣地看着破碎的玻璃片挂在自己隆起的肥硕啤酒肚上,一片狼藉,直到眼前缓缓地流淌下来一行红色的血液,才最终缓过神来。
田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惨状,同样戏谑地说:“你这头猪,给我姐道歉。”
男人瞬间变了脸色,拍桌而起,像一头愤怒的野猪:“毛还没长全的小×崽子!敢他妈地打我?你他妈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嘛!”
他唾沫横飞,招呼着同桌的朋友,一桌人同一时刻站起来,颇有一种黑社会大哥召唤小弟的感觉。
田野缓缓地垂下眼皮,不屑地轻笑了一声,他心想,你知道我是谁吗?在望京,敢动田家的人,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可他还没等亮出身份,角落里那个原本安静得像是空气的戴着帽子的男孩,神不知鬼不觉地按住了那男人要拿起酒瓶的手。
说来也怪,刚刚还嚣张跋扈的男人,看到帽衫男孩对他轻轻地摇摇头后,立刻压制住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