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凡笑全神贯注地一笔一划抄写着经书,苏愿轻轻地走到她身边,默默地为她添上一壶温热的茶水。
生怕打扰到她,苏愿没有多做停留便转身走出了厢房。
离开房间后,苏愿向跟随而来的侍卫们微微颔首示意,让他们只需守好门口即可。毕竟此刻的她只想独自一人,在这个宁静的小院子里散散步,放松一下心情。
实际上,苏愿内心充满了疑惑。这座修尘寺明明已经谢绝对外开放,不再接纳任何香客,但为何偏偏接待了孟凡笑和自己呢?
而且,慧世大师似乎早已知晓,她们两人会一同前来似的。这种种巧合,实在令人感到疑惑和诧异。
此时正值五月,气候酷热难耐,即便是置身于山林之中,也难以避开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燥热之气。
忽然间,一阵凉风吹过,吹拂得旁边的大树沙沙作响。望着这突如其来的狂风,苏愿心头不禁涌起一丝莫名的不安情绪。
……
“殿下,前方不远处,果真出现了数百名戴着斗笠的神秘人!”一名身着暗色衣服的男子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向袁文冕汇报情况。
袁文冕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但表情依然沉稳冷静,他低声命令道:“很好!继续悄悄跟踪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分散开来。等把他们引诱到修尘寺门前,我们便立刻展开行动!”
待那名黑衣男子领命离去后,袁文冕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冯启缘,关切地问道:“启缘,你那边的部署如何了?”
冯启缘微微躬身回答道:“殿下放心,一切均按照您的计划进行。我已经派遣手下之人装扮成香客,在通往修尘寺的道路上来回走动。但凡路遇普通百姓,便将其拦下并安全带离。想来此时修尘寺应该也已经收到风声,自今日清晨起,便不再接待香客入内了。”
袁文冕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赞许,接着感慨道:“嗯……此次行动务必确保修尘寺众僧的安全。这些年来,他们为百姓排忧解难,深受民众敬仰。他们才是当之无愧、德行高尚的佛门子弟。”
他的言辞之中,充满了对修尘寺僧人们的崇高敬意和由衷钦佩。
“请您安心,我方才已经在寺院里做好了周密安排。等他们抵达修尘寺附近时,我们便能一举将其擒获,绝不让任何人闯入寺庙半步。”冯启缘语气坚定地,整个部署计划娓娓道来。
只见一群身影悄然穿梭于林间,与常人不同的是,他们并非沿着现成的道路前行,而是专挑草木繁茂之处行进。
那些对于普通人而言难以跨越的繁密树林,在这些人身下却如履平地般轻松越过,甚至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他们的脚步如同羽毛般轻盈。
这般情形被藏身于树上的一名黑衣男子尽收眼底,他不禁心头一紧。显然,眼前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
略加思索后,黑衣人决定暂时藏匿于树冠之间,然后朝着太子所在的方位疾驰而去。
太子听闻后,却颇有些不以为意:“不怕,不过区区百人。这次埋伏的将士,身手不会比他们差,更何况咱们带了千余人。”
冯启缘眉头紧蹙,不放心的对太子说:“殿下,请容我一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派人前去给山上的将士传递消息,让他们谨慎行事。殿下最好也能给增援部队传个口信,一旦情况有变,立刻派兵支援,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太子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沉默片刻后,他叫来一名侍从,低声嘱咐道:“速将我口信传达至援军处,告知他们密切关注局势,若有异常,务必迅速驰援。”
与此同时,一群身着灰袍的神秘人正潜伏于黑暗之中,他们隔着树丛远远望去,仅能隐约分辨出过往行人和周围环境。
这些灰袍人中,有的眼神凶狠,面露狰狞之色,一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冲上前去大肆杀戮一番的模样。然而,他们的冲动却被为首之人拦下。
只见那领头者目光炽热而疯狂,口中振振有词:“诸位,身为倭纳桑最为忠诚的信徒,切不可轻举妄动!我们此番行动的目标乃是修尘寺那帮可恶的和尚,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这个肮脏世界的罪恶!让我们静待时机,一举杀了他们!”
其言辞之中,仿若被极端的狂热与执念所填满。众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与凶狠的光芒,如饿狼一般,迫不及待地从密林中向上狂奔。
……
天气酷暑难耐,恰似被一层沉甸甸的棉被紧紧包裹,令人感到超乎寻常的闷热。
苏愿伫立庭院,心情亦如这天气般沉闷压抑,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忧虑和烦恼。
正当她沉溺沉思、走神之际,蓦地,一个声音飘入耳际,打断了她的思绪。
“女施主,慧世法师命小僧传话给施主,今日恐生变数,还望几位施主切莫踏出修尘寺。”说话者乃是一直追随慧世的小沙弥。
小沙弥言罢,未及苏愿追问,便转身离去,独留一脸惊愕的苏愿。
院子里的侍卫和婆子闻声赶来,但面对此况,亦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门口又有一名侍卫步履匆匆地跑进,脸上挂满紧张与谨慎。“苏娘子,我适才外出,路遇一群行色匆匆的男子。经仔细打量,发现他们身上所佩腰牌皆带有禁卫军标志,可断言此些人必是禁卫军无疑!”
苏愿闻罢侍卫所言,心头一紧,她深知必有重大之事即将降临。在竭力平复自己情绪后,苏愿开始安抚身边众人,并嘱其保持镇静。
待众人情绪稍稳,苏愿匆忙步入屋内,准备与孟凡笑共商应敌之策。
此刻,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各种可能的情形,心情愈发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