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女子的脸上露出了娇俏的笑容,将手搭在了何阿智的手里,二人一副熟稔的样子。
那地上的程一明捂着自己被踹疼的肚子,一脸厌恶嫌弃地看着周元芳怒骂道:
“周元芳,你当初非要同我和离,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野男人?”
瞧着二人像是看智障一般地瞧着自己,程一明心中更是气得不行,挣扎着起身,想要朝周元芳扑过去:
“周元芳,你居然敢红杏出墙,绿了老子?老子打死你……”
然而,又只是嘴上嚎了几嗓子,便被那何阿智又给一脚踹在了地上。
担心对方胡言乱语坏了周家闺女的名声,那周元芳扶着何阿智的手下了马车,踩着精致的绣花鞋,走到了程一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害怕却不敢言语的男人,奚笑道:
“程一明,我为什么同你和离,你心里没数吗?”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不够好?”
听到周元芳的问题,程一明不解地问道,在他心目中,自己好歹是程秀才的儿子,自身又是一个读书人,周元芳这个商贾之女能够嫁给自己,那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噗……”
听到程一明的回答,周元芳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捂着嘴,娇声道:
“程一明,没想到,你竟然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嘛,没错,当初,我之所以会同你和离,当然是因为你这个人很糟糕啊。”
“不,不单单是你这个人糟糕,是你们整个老程家都糟糕透顶了,当初,我是眼瞎心盲,被你那个心机妹妹哄着嫁了过去,你们全家老小花着我的银子,把我当颗摇钱树,却没把我当个人看,我又不是犯贱,当然要离开啊。”
仰着头,看着娇俏的女子小嘴一张一合,程一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关于过往的一幕幕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心中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承认都是自己错了。
昂着脖子,他已经倔强地说道:“好歹我也是清灵的亲爹,我现在沦落成这副模样,你不帮补一下,让清灵看见了,岂不是难过?”
仗着周清灵身体里流淌着自己的血,程一明一脸小人得志地说道。
看着对方这副嘴脸,周元芳气得牙痒痒,想起上一世这家子对女儿的所作所为,那是气得一个牙痒痒,怒瞪着对方,威吓道:
“程一明,你要是敢把念头打到我女儿的身上,我和你没完。”
总算是瞧见女人动怒了,程一明知道自己拿捏住了对方,嬉皮笑脸一脸无赖地说道:
“怎么样?不给我点银子去安置一下?没道理当女儿当孙女的住着大房子,我这个当爹的,还有他们的祖父祖母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啊?”
周元芳毕竟不是元芳,没有那种怼死人的功底,只是恨恨地看着对方,丢下一句“你和女儿已经没关系了,你自己写的”便准备离开。
然而,可能是穷能催生恶鬼,走投无路的程一明继续无赖道:
“关系是可以却断,但是,这身体里流着的血液那是断不了的啊……”
随着这话一出,那周元芳是被气得面色发紫,浑身颤抖。
一旁的何阿智感受到自己心爱之人被气得发抖,心中恨极了这程一明,阴笑着道:
“程一明,知道这是什么吗?”
“将军?”
“你真的是何将军?”
那躺在地上耍无赖的程一明看见何阿智手中的令牌之后,一脸惊恐满是不信地问道。
这些日子,旌城都传言,京都来的冷面阎王何将军看上了周氏美容坊的周元芳,那程一明听到了心里,觉得好笑至极,自己一个布衣百姓都瞧不上周元芳这个商贾之女,那高高在上的冷面阎王何将军怎么会瞧得上眼前的人?
可是,这一刻,看见那令牌,再想起此人周人的气息,顿时便知晓原来那冷面阎王竟然真的心悦自己前妻,顿时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连连问道:
“怎么可能,她残花败柳,又是商贾之女,哪里配得上您?”
于他而言,那何将军是高高在上的权贵之人,一生注定呼风唤雨,可那周元芳,只不过是低贱如臭水沟里的臭老鼠,一生注定谨小慎微,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啪……”
一记耳光,让识海空间里的元芳热血沸腾:这护妻狂魔就是厉害。
“程一明,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老子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这个畜生娶了她,你要是再敢纠缠她母女二人,我定要你好看。”
那何阿智一边说着,还一边生怕自己心上人因为程一明这番话难受,将其搂在怀里,护着朝那周府走了进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地上的程一明感觉生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而去,脸上不禁流下了泪水。
一旁拎着三个破包袱的婆子看着程一明没能挽回有钱前妻周元芳,脸上最后一丝侥幸消失不见,把两个包袱丢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对着几人道:
“我伺候了你们这么久,现在,你们没银子给我工钱,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我就拿这个包裹来抵工钱吧。”
“你要走?”
那躺在地上,本因为儿子没能哄回前儿媳双眼迷茫涣散的程老夫人听到伺候自己的婆子这话,顿时惊慌了起来,连声追问道:
“你走了,谁来伺候我?”
“伺候你?哈哈!”
那婆子听到程老夫人的话,顿时就笑了起来,笑够之后,冷讽道:
“老太婆,没钱还想着当老夫人啊?老娘只是你们家签活契的下人,不是非得伺候你,而且,我的活契早就到期了……”
说完之后,那婆子抱着包裹便跑了出去,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等到程家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那婆子早就拐不见了人影,反而把程培文程秀才二人跑得气喘吁吁,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地上的程老夫人动弹不得,只能躺着,看见这一幕,无力地叹着气,又扭头看了看左府的牌匾,心中终究还是后悔之前那么苛刻前儿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