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沈书礼还真找了摄影师来教他拍摄,除了工作开会,他更多时间都在摆弄摄影机。
原本约定好的屠宰资本计划,因沈书礼的临时取消行程而耽搁。
Aidan相当郁闷,望着镜头里的男人专心摆弄手里的摄影机,嘴里咬根雪茄,吞云吐烟,十分不满:“Brian,你别告诉我,推掉计划就是为了学摄影?”
他眼底又浮起邪肆的笑意,充满薄凉嗜血的杀机。
“你打算给那群肥羊留下死亡录像吗?”
沈书礼冷冷抬眸,话中不带任何一丝表情,甚至还有些不悦:“会开完了,你怎么还不滚?”
“我觉得你很不对劲,自从你回国以后,就对我充满了恶意。”Aidan吐完烟圈,深吸口气,说出自己的不解。
“我是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吗?”
可他什么也没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抢了Brian的女人。
想起这个,他的脑海中忽然飘过绝美清纯的容颜,那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东方面孔。
可也只在那场Party上见过两眼,就被Brian匆匆抱走了。
是的,圈里不近女色闻名的Brian,在party上抱走了一个东方女孩。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真是有些可惜。
见沈书礼没有搭理他的意思,Aidan又心血来潮地问他:“看你最近的状态,是陷入爱河了吗?”
“让我猜猜,是不是当年你从宴会上抱走的女孩?”
如果真是Brian的心上人,那他只好放弃。
如果不是,那他可要找机会来华国,找一找这个充满魅力的女孩了。
“收起你的觊觎之心,她不属于你。”沈书礼眉心紧锁,眸光充满寒意,冷冷开口。
Aidan对自己的聪明才智相当满意,还真让他猜对了,现在的Brian陷入了爱河,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我可没有对她动心思,我这是关心你呀Brian。”
“喜欢归喜欢,正事还是要干的,好比我身旁从不缺女伴,但总能抽出时间做完手上的正事。”
沈书礼无比绝情地关掉会议视频。
世界终于安静了。
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明白了,缺少他的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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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晚是不想见沈书礼的。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有大病,哪有人整天没事干,来公司堵她的?
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工作,对此,沈书礼是这么回答的:“你不找我,只能我找你了。”
而这个天才型选手,仅用几天时间,就把摄影师的精髓都学了过来,高兴地跑来她的公司。
在见到她时,又摆做一脸淡漠,故作高深地对她说:“区区摄影,我学会了。”
江泠晚还是相当“给面子”地夸他:“少爷真棒,要给您颁个奖吗?”
“当然可以,你敢颁,我就敢要。”沈书礼轻勾一抹笑,笑意十分浅淡。
后来,她才知道沈书礼费尽心思学摄影,是想带她环游世界,把她曾经跟他提及过的国家,景点全部环游一遍。
然后亲自为她记录环游日记,为她配上亲手拍下的绝美照片。
他们到过意大利的米兰大教堂,哥特式建筑风格,壮丽宏伟的石雕艺术,塔尖上屹立一座镀金圣母像,落日余晖挥洒在精刻繁复的大理石上,颇具历史的沧桑,神秘且迷幻,极尽奢华震撼。
沈书礼将照片印成明信片,以便江泠晚做收藏,每一张照片都源于他之手。
他们坐在秋千椅上,江泠晚窝在他的怀里,抱着他打印出来的明信片,一张张欣赏着身后男人技艺精湛的作品。
“下一站去哪里?”沈书礼低头吻了吻怀中的女孩,自带冷意的眸底被微光染得温柔一些。
江泠晚揽上他的脖子,高兴地在他唇畔落下一个吻:“想去澳大利亚,可以吗?”
再退,沈书礼就不让了。
微凉的指尖捏着她的后颈,薄凉的唇瓣重新碾她的粉唇,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长驱直入,攻略城池,紧密地纠缠着她。
原本微凉的气息也渐渐被染热。
灿红色的晚霞披满整片天空,余晖覆盖在他们依偎着的身影上,神秘而又迷幻。
他字字不提爱意,可种种举动之中,全是为她铺路。
他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但愿意成全她的自由。
她不愿意舍弃,那他就追随好了。
江泠晚身体不大好,容易水土不服,沈书礼备了很多药品,倒是十分有效果,专门带了营养师陪同,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基本没怎么生病。
在酒店休息的时候,沈书礼会拿着笔记本电脑办公,真是十足的大忙人。
这场长达将近半年的环游,他们到过澳大利亚的粉红湖,感受最直白的浪漫,去过巴塞罗那的圣家族大教堂,感受历史与艺术的相互碰撞,去过维也纳大剧院,感受交响乐的听觉震撼。
亲眼见证冰岛上的火山爆发,直击灵魂的视觉冲击,遗落在世界尽头的飞机残骸,在神秘迷幻的极光之下拉着她心爱的小提琴。
沈书礼望了她很久很久,眼眶不自觉地通红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为他而演奏。
忽然意识到,原来这束光一直都在。
从未消失,只不过这道光感受到他所带来的危险,就义无反顾地追逐着她想要的方向而去。
自那次争吵过后,沈书礼再也没提及领证的事,也正是这次环球之旅,成功将他内心深处的黑暗与肮脏,暴露得一览无遗。
原来……他们之间的差距可以如此之大,生来被压迫,注定无法体会与享受自由。
可看到她高兴,看到她在发光,沈书礼又由衷地为她而高兴。
差一点,就差一点。
这束光就被他掐灭了。
从未有过的自卑与愧疚心理,经久不散地蔓延在他的心口。
也是这一刻,他明白了她不愿意跟他领证的原因。
没有光会喜欢被束缚。
他天真的以为。
靠近光,自己就能脱离黑暗了。
女孩拉奏完一曲,高兴地奔向他,笑意盈盈,眉眼弯弯:“沈书礼,我的技术有退步吗?”
沈书礼保持着面无波澜,在她抵达身前的最后一秒,艰难地扯出笑意:“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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