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待她平静下来。
他才缓缓松开她,结束这个吻。
“啪”的声响随之响起,火辣辣的痛感,让他的眼眸泛起难以置信。
“你敢……打我?”
江泠晚深喘了两口气,努力平复心态,望他的眼神里充满怨念:“沈先生把林舒禾藏得很好啊,是怕我吃了她吗?”
“既然沈先生已做选择,就请不要再来纠缠我,干涉我的私事了好吗?”
“挺无趣的,真的,你跟疯狗没什么区别。”
“既要又要的,你就说自己贱不贱。”
话音未落,时装秀正式开始,走秀音乐随之响起,强势地掩盖住她的嗓音。
“你将我比作什么?疯狗?”沈书礼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眼尾猩红渐重,眸光迸射出强烈的杀意,菲薄的唇瓣冷冷一勾。
哪怕已经知道,她就是在故意激怒他,也还是成功被她激怒!
她居然敢把他比作疯狗!
还敢用贱这种字眼,形容他!
“晚晚,你想死吗?”
修长白皙的手指,猛地握住她细嫩的手腕,揉捏腕骨的力道,不断加大。
骨头传来剧烈的痛感,几乎要碎了。
疼得她眼眶泛红,眼泪直掉,用力咬着红唇,拼尽全力挣脱他的桎梏。
她咬牙切齿地,反抗他:“疯子!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再屈服你!你选了林舒禾,还不放过我!”
“我就是痛恨你!痛恨林舒禾!我恨不得你们两个一起……嗯……”
死!
唇再次被狠狠堵住,他发了狠地掠夺。
她发泄般的撕咬。
他的唇被她狠狠咬破,血腥味更浓郁了。
他猛地松开她,唇上挂着殷红的血,说不出的妖艳蛊惑。
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一轻,被他抱了起来,往更深的安全通道里走。
“你干什么?带我去哪里?!”她彻底惊慌,疯狂地捶打他,撕咬他。
“放我下来!”
地下停车场,她被恶狠狠地摔进深黑色布加迪里,骨头撞得生疼。
眼前这个恶魔般的冷峻男人,笑容异常的森冷,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等待时机冲上来撕咬她!
惹得她战栗不止,面露恐色。
“沈书礼,你……你别……”江泠晚面色惨白,唇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沈书礼微微低眸,轻轻的吻落了下来,眸底透着深意,嗓音沙哑低沉:“刚刚的傲骨哪去了,继续啊……晚晚。”
“你不是说我一般,我现在就证明一下自己,怎么样?”
她彻底慌了,连连后退,腕上的红印子触目惊心,眼泪再次被他逼出来:“沈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你吵了,你别这样……”
“现在不行,真的不行……”
“你不是把我比作疯狗吗?疯狗会在乎你行不行?”沈书礼冷笑一声,没有被她的服软所撼动。
江泠晚吓得瑟瑟发抖,哭红着眼哀求他:“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沈先生,我以后不这样了,你以后想怎么样都可以,选谁都无所谓……”
“我不会再闹了,真的……”
“我不敢吃醋了,不敢爱你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她哭得委屈又难过,水光充溢美眸。
美眸深处的悲伤,像炙热的烙印,深深刻在他的眼里。
“晚晚,我放不过你,真的放不过……”他到底是心软,哪怕知道她上面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逢场作戏,故意讨好他。
她根本就不爱他,身不爱,心也不爱。
她从始至终,都想逃离他,心里始终装着别的男人。
可以是林之樾,可以是谭晟,可以是外面任意一个男人,但不能是他……
她只有发气时,说出的话是真。
痛恨也是真。
尽管他知道,也还是不忍心伤害她。
动作轻柔地把她抱入怀里,抬手替她擦拭眼角的泪,她被吓得小脸都惨白了起来。
他不想的,他也不想的。
可她一次次地将他推开,投往别人的怀抱。
他受不了……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乖巧地环住他,再次适当地服软。
他轻叹一口气,低声呢喃:“我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是……”
一股无形的阻力,再次涌来,比以往来得要汹涌。
仿佛暴风雨夜中的浪潮,翻得比广阔的天还高,重重地笼罩,覆盖,再凶猛地拍打下来,强行压住他疯狂滋生的爱意。
喉咙紧涩得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才到一半的话,尽数被堵死。
强烈的逆反心理,在疯狂的滋生,疯狂的抵抗他。
说不出口,根本说不出口。
他很想很想告诉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身体跟心,像被控制了一般,无形的被林舒禾所吸引,完全无法拒绝她,对她控制不住的滋生出怜悯之心。
特别是,江泠晚正面怒斥林舒禾的时候……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疯狂压制他对江泠晚的爱意。
可依旧压制不住,越压制,他就越想去爱她,越要逼自己用尽一切手段去得到她。
他几乎每一次朝她靠近,心里都要承受无数的压力,越来越重的阻力。
最近两天,他迈向她的每一步,都沉重得抬不起步伐。
他隐隐察觉,是不是江泠晚触动了什么奇葩的机制?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猜测罢了,他是无神论者。
就是有神,敢阻他的路,
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弑神。
所以,他强撑着步伐,迈向她。
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后退。
甚至在他眼皮子底下,兴奋地想冲进他人的怀里。
刺痛了他的心。
他艰难地开口,强行扯动干涩的嗓:“晚晚……”
“你别再后退了,好不好?”
“我……”
又说不出口了,那股阻力,已强大到制约他的呼吸,试图操控他。
操控他?绝无可能,无人能操控他。
他只是现在没找到毁掉这个机制的方法。
于智商绝顶的他而言,毁掉这个机制,不过是时间问题。
痛苦片刻罢了,他完全受得住。
江泠晚乖巧地点点头,不再敢反抗。
下一瞬,他骤然松开她,眼睛几乎是赤红的,眸色深沉得可怕,仿佛要滴出血来。
江泠晚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但看得出来,他很纠结,很痛苦。
他狼狈地靠在座椅上,双目微合,唇色都在泛白,呼吸都是沉重的。
英俊绝伦的容颜,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额间沁着颗颗汗珠。
在他彻底放弃向她解释的想法时,那股阻力才有所减弱,渐渐回归他所能控制的状态。
随着阻力,减小,小到微不可察。
他状态渐渐恢复,恢复为正常。
再睁眼,果然望见江泠晚已经落荒而逃,慌乱地远离他,奔向自己的迈巴赫。
她毫不犹豫地抛下秀场,启动车子扬长逃离。
他冷冷一笑,插上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