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惩罚性地,撕咬她的唇。
电话还没挂断,她每一寸神经都在惊吓之中紧绷着。
下意识想要挂断,手腕却被沈书礼死死扣住,他轻巧地离了她的唇,附身在她耳畔低语:“告诉他,你跟谁在一起,在干什么。”
嗓音透着浓浓的情欲,低沉嘶哑,性感而惑人。
用着仅她能听到的声音,热热的气烧着她的耳垂。
“晚晚,听话。”
似逼似哄的口吻,仿佛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她心上啃食吞噬。
全身都是麻木的。
江泠晚不敢吭声,冲他摇摇头。
可沈书礼却觉得痛快极了,也不恼:“不说是吗?要我亲自帮你说?”
这下,江泠晚彻底怂了,唇齿间流溢出小小的声音:“我说……我说。”
他松开她的手腕。
在他阴鸷狠戾的眼神下,故作镇定地对电话里的人开口:“我……我跟沈书礼在一起,还有事,先挂了。”
她虽然没脸没皮,但真不至于对一个男人说,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在接吻的话。
在他动怒前,江泠晚攀上他的脖子,忍着内心的恐惧,小脸轻轻剐蹭他的面颊。
尽可能地柔声讨好他:“沈先生,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谈个项目而已。”
“您别生气了好吗?”
沈书礼的怒气并没有因此平息。
她的解释在他这里,苍白无力,更像是在掩盖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江小姐确实是高手啊,两头兼顾的本领真令我刮目相看。”他冷冷嘲着,退后两步,冷酷地转身离开。
头也没回一下。
外面候着的助理要跟他一同离开,却被他冷眸一瞥:“盯着她。”
“敢去见别的男人,打断她的腿。”
助理擦着冷汗,点点头。
就算江泠晚强行要去,他也不敢真打断她的腿啊……
江泠晚调整好状态,走出来,见到沈书礼的助理还在,惊魂未定的样子。
“沈书礼跟你说什么了?”她不由问道。
助理回头看她,“沈总让江小姐注意身体,劳逸结合。”
江泠晚拢着火机,点燃香烟,轻笑:“这么好心啊?可我他妈的不信。”
两极分化也太严重了,上一秒还恨不得掐死她呢。
离去的沈书礼,回了沈氏集团,京城最繁华地界,充斥着纸醉金迷之气,高耸入云的楼层,立于市中心不败之地,绝对实力的象征。
蓝牙耳机里传出来秦恃的声音:“什么?你又忍不住凶她了?”
沈书礼心态已经恢复平常,他也很懊恼。
“嗯,还有什么别的治法吗?”
“开点药,也行。”
秦恃在电话里气笑了:“沈书礼,我建议你先治好,你的病情也不浅。”
“做噩梦的不是我,我治什么?”沈书礼吸了一口烟,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秦恃坦诚:“换哪个正常人也受不了天天恐吓。”
“她连这个也告诉你了?”沈书礼的语气有些惊讶,夹杂着不爽,酸涩。
“她还跟你说了我什么,或者,她到底做了什么梦?”
“患者要求保密,我有权保持沉默。”秦恃回答他,想了想,又补充:“你要想她好,就别过问,她活着累,你也累。”
沈书礼沉默良久,眼神晦暗,不禁笑出声,嗓音夹杂着晦涩:“她狠心抛弃我两年,到头来还成了我的错?”
“这是什么道理?”
“需要和被需要的道理吧,总而言之,你需要她,她不需要你。”秦恃语气也缓和下来。
“想要的人,自然是要多付出一些。”
出于职业操守,他不能暴露太多。
他早上试着为沈书礼问了她一句,她爱不爱沈书礼。
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就连眼神也是真切的,更多的是无奈跟恐惧。
沈书礼有些不解,她凭什么不需要他?
也曾在一起两年,凭什么不爱他?就非要离开他才能快乐吗?
晚上,江泠晚没有去见谭晟,直接回了自己家,微信被他轰炸了个遍。
全是震惊她竟然跟沈书礼玩到一块的话。
江泠晚简单回了他两句:“不用投项目了,往后少来往吧。”
她不想连累谭晟,沈书礼的那个疯子现在还只是威胁她,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旦哪天爆发。
必将腥风血雨。
书中沈书礼没少吃林舒禾的醋,占有欲极强一个人,三言两语,轻松解决跟他竞争的喽啰。
别墅门铃响起,张妈过去开了门,发现来人竟是身着纯色衬衫的沈书礼,眉目英朗,眸眼深邃,鼻梁英挺,唇瓣薄而淡,斯文儒雅的气质,犹如谪仙一般,落尘不染泥污。
“江小姐在吗?”他缓缓开口,嗓音淡冷。
张妈硬着头皮,按江泠晚之前叮嘱过的回答:“什么江小姐,我们这没有江小姐,先生找错了。”
谁料,沈书礼眼神微冷,淡淡笑道:“确定没有?”
张妈咬牙坚持:“真……没有。”
沈书礼收敛笑容,“拖下去。”
几个身形健硕的大保镖,从他身后走出来。
张妈吓得腿软,跪倒在地:“有,小姐在楼上,沈先生请进。”
他适时抬手,示意他们退下,迈开长腿踏入。
江泠晚的领地。
暖色格调,装潢温馨,客厅桌上的琉璃花瓶中插着一束米白色香雪兰,空气中飘浮着幽淡的花香,跟她身上的香味无差。
江泠晚刚洗浴出来,穿着薄薄的睡裙,发尾蕴着点点湿气,如霜似雪的肌肤在薄纱之下,朦胧神秘,自然而诱人。
此刻正抱着画本趴在地毯上作画,随意披散的乌发被她用一根簪子扎起来,慵懒而散漫,不乏贵气与优雅。
敲门声响起,江泠晚当是张妈,眼都没抬一下:“进。”
门被人打开,来人没有说话,步伐也熟悉得令人惊悚。
她感觉到原本温馨的房间内,气压低了好几分,下意识抬眸。
发现来人竟是沈书礼。
上位者的姿态,君临天下般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而她此刻的姿势,像是跪伏在地的平民。
从沈书礼的视角看去,恰好能看到微微起伏的莹白,似落雪一般细腻。
而他的眼神没什么变化,缓缓移开。
江泠晚已经从地毯上爬起来,神色慌张,未施粉黛的容颜素丽恬静,少了几分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