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女人彻底服软,软绵绵地扶着他的肩时,沈书礼才意尽阑珊地松开她,唇瓣贴近她的耳垂,嗓音嘶哑低冷:“晚晚,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酒气夹杂着她的芳香,并不难闻,却透着骨子里的风流不羁。
也就是这风流不羁,让他讨厌极了。
“沈先生,我们已经两清了,还请不要再来纠缠我。”江泠晚目光迷离,银河般璀璨的眸子流泻出点点星光,眼角处的泪痣妩媚妖冶,红唇说出的话却是冰冷至极。
沈书礼轻笑一声:“两清?”
自喉腔发出的低笑,森冷阴狠。
狭长的凤眸轻眯,眼尾泛起一丝猩红,眸光隐有杀意起伏。
“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说甩手就甩手?
凭什么她可以不痛不痒地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凭什么,她心里没有一丝对他的愧意?
哪怕一丝负罪感,都没有!
江泠晚酒劲上头,漫天的困意朝她压来,脑海混沌迷乱,组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后,她只能艰难地开口:“不爱你……从未。”
是了,就是这个原因。
说完以后,软趴趴地伏在沈书礼肩上,昏睡了过去。
要不是沈书礼扶住她的细腰,这个女人大概率会滑落到地上。
……
再醒来时,江泠晚已身处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就连盖的蚕丝被也是顺滑轻柔的。
房间没开灯,四周一片昏暗,但熟悉幽冷的沉香几乎已经告知她答案。
自己身处在……沈书礼的地盘。
宿醉让她头疼得紧,脑子里的混沌还未全部消去,以往张妈都会提前给她备好醒酒汤。
可现在没有了,身体还有些不适应。
江泠晚拉开被子,准备翻身下床,才察觉脚踝处一阵冰凉,特属于刚硬铁器的冰冷,轻贴于她脚踝上的肌肤。
锁链很长,在黑暗中的扯动下,发出金属质感的碰撞声,清脆刺耳。
她瞬间毛骨悚然,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锁链再发出那样令人惊悚的声音。
锁链,囚禁,沈书礼……
她不敢再深想,深深的恐惧蔓延上心头。
在小说里,沈书礼从来没有过这种奇葩狗血的举动。
她有些懊恼,昨夜发生的一切,几乎都记不清了。
木门被人推开,光亮随之刺进来,优越的身影逆着光,身姿挺拔清瘦,刺眼得看不清来人的面孔。
看不清他的表情,喜与怒。
“沈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泠晚赤足站到地上质问他,链子随着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书礼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是寡淡的,缓缓走近她,才发现他手上端着一杯热牛奶。
“喝吧。”
语气淡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江泠晚没敢接,鬼知道这杯牛奶有没有被下什么东西。
“不喝?”沈书礼微微低下头,幽深的眸子锁在她身上,唇角轻掀,发出低笑的声音。
“这可是你今天唯一的食粮,错过了,就什么都没了。”
相识几年,跟了他两年多,从未见过他这一面。
不配合下场可能会很惨。
听罢,江泠晚配合地接过他手中的牛奶,一口一口喝起来,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胃里,暖意十足。
“还有吗?还要。”江泠晚喝完把杯子还给他,意想支走他。
沈书礼把杯子放到桌上,“没了。”
见眼前的女人,转过身背对着他,作势准备上床。
缓缓抬步上前,从腰后环住她柔弱娇小的身体,微凉轻柔的香发拂过他的面孔,好似羽毛一般轻轻撩拨着他逐渐苏醒的心。
舒适度达到顶峰,于他而言,契合极了。
怀里的女人身体微颤,很快镇定下来,轻声道:“沈先生,我们之间不合适。”
“该说的,我都跟你说清楚了,其次,我也有未婚夫,你这样……不好……”
身后环她的男人,气息明显加重,掐着她腰的力道,也在加大,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血肉之中。
很快,她又感觉到这个力道在减弱,接着听到几不可闻的冷笑声:“不合适?可我认为很合适,方方面面都很合适。”
“什么未婚夫,你没有未婚夫,我会让他消失,永远的消失。”
江泠晚听得心底发寒:“别这样……”
隔着薄薄的绸缎,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微凉,指尖滑上她腰后的拉链,轻松拉下。
顺着曲线抚进温热的肌肤,落雪似的白,所经之处泛起淡淡的绯色。
湿热的吻随之落下,落在她的后肩,暧昧得她心跳不断加快。
“单方面分手,不算分手,所以我们还在一起,只要我不同意,你都不能离开。”他的语气依旧平缓,好似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虽然不温不怒,却能明显感受到压抑,极强的压抑,连带着室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你凭什么,可以这么狠心?凭什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问说出这两句话的语气,已生冷至了极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眼。
她僵硬地转回身,借着门外投射进来的光,勉强看清沈书礼眼角处的湿润,泛着微弱的水光。
“如果我说,我是有苦衷的,但这个苦衷不能说,你信吗?”江泠晚没了初见时的疏冷,试图讨好他,试图博取他的同情。
她深知,现在得罪沈书礼不是什么好事,极有可能影响到她明天跟林之樾领证。
或者说,已经影响到了。
眼下结婚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沈书礼面色微变,瞳孔中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冷意取代:“苦衷?四处勾搭男人的苦衷吗?还是流连夜市,放情纵欲的苦衷?”
“离开我的这两年,你过得很好嘛,我并没有看出来你哪里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