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脸一红,轻轻推开他。
“我是回长安做正事的,你要与云裳配合好,收复失地,如果他回不来,就不用回来了。”
银临明白她话的意思。
有些话不用明说。
很快,陈清与沈知溪秘密赶往长安。
银临将自己培养多年的黑甲卫全部派给陈清。
眼神中是不容拒绝。
柳云裳见陈清不想要,开玩笑的说:“战争比的不是个人能力,所以黑甲卫跟着你用处更大,快走,萧公在长安等着你。”
陈清最后还是点点头,带着黑甲卫和襄阳军往长安赶。
柳云裳与银临带着大军往北平方向而去。
但实际上,北平已经破了。
倭国已经占领陈国三分之一的领土。
北平失守,北方再无天险可守。
柳云裳与银临商量,放弃北平,将军队重新组队,将军队划成5个军。
每个军又有三个师,师下面根据性质的不同,分为不同的团,团下面又有连队。
因为是临危受命,提拨了很多年轻人。
柳云裳来这个世界已经好久了,久到都快忘记自己是21世纪的人了。
但这次战争,她将现代军事管理那套拿到这里来用,十分有效。
5个军,分别从不同的区域进入东北,隐藏在啊冰天雪地之中,预备打倭国一个措手不及。
61、62两个军从南面进发,他们的任务是要截断倭国的粮草与援军。
63军从北面包抄,将对面的右翼部队赶到上甘岭,64军正面吸引敌人火力,将对面的主力部队拦在上甘岭。
65军负责从西北进发,将对面左翼部队赶到上甘岭。
整个战役,要在上甘岭做个口袋,将敌人围起来歼灭。
每个军的任务都十分重要,如果有一个军失误,这场战役很可能完败。
只要这场硬仗,打赢了,歼灭掉倭国的精锐前锋。陈国就有了喘息的机会,到时候,北平不攻自破。
自然会回到陈国手上,然后再徐徐图之。
这场战,银临率领63军是最强的,他们的任务也是最艰巨的,他们要直面强悍的敌人。
唯有柳云裳带着部分临城军藏在深山中,埋藏在雪地里。
五军战士出发前,她曾经坦言,这场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败了,就是全军覆没,她会去刺杀倭国首领,为长安争取时间。
这个时代没有通讯技术,每个军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但她无法随时掌握战场信息,只能寄希望于五军的将领。
冰天雪地中,主军营帐掩埋在风雪中,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柳云裳心中也越发紧张。
大军离开的第五日,萧杭终于来了。
掀开营帐,萧杭看见柳云裳坐在主位,手中拿着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她又瘦了,下巴尖尖的,脸小小的,显得眼睛很大。
她穿着盔甲,全身散发出的积威,倒像是一个女将军。
“云裳。”
萧杭站在营帐门口轻声唤她。
柳云裳听见响动,本以为是后勤兵来送午饭,于是没有理会。
听见萧杭的声音,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连忙抬起头,真的是他来了。
柳云裳立即起身,快步跑到萧杭身边,紧紧的抱着他。
“我好想你,萧十一。”
萧杭连身上的披风都没有来得及取下,身上满是风雪,柳云裳也不在乎。
她梦里千思万想的男人终于出现在她眼前,她只想与他在一处。
“云裳,我也想你,对不起,我又食言了。”
柳云裳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跳声,感到很安心。
“不怪你,是我没有听你了,我擅自回来,到了临城,又留在临城做城主,萧十一,你在朝堂上定然走的很艰难吧。”
萧杭轻轻推开她,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再次紧紧的抱着她。
“不辛苦,我知道你一定会带着临城军支援夷陵,所以紧赶慢赶到蜀国,幸好,蜀国的局势稳定下来了,蜀国的二皇子继位成为蜀帝,他不会攻打临城,陈国西面很安全。”
柳云裳噗呲一笑。
抬起头看着萧杭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聊正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的萧杭心跳有些快。
萧杭不由自主的吻在她的眼角。
声音低沉的说:“那我们聊聊别的,我辞官去蜀国前,去见了柳伯父。”
柳云裳差点忘记自己在长安还有一个父亲。
“你见他做什么?”
萧杭看着柳云裳的眼睛,深情的说:“我去向伯父提亲了。”
柳云裳有些脸红,她已经经历三次提亲,要不是这场战争,她估计会经历三次定亲宴。
她那个父亲,也算得上是宠辱不惊,恐怕也会有些吃不消。
她只要一想到,她与萧杭的订婚宴上,父亲对着大家介绍:“这又是我女婿了。”
她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想笑。
“想什么呢?”
萧杭点点她的额头。
柳云裳回过神来问:“父亲怎么说。”
萧杭笑了笑,调侃她:“怎么,柳二姑娘,迫不及待想嫁人?”
柳云裳脸更红了,她推开萧杭。
“谁说我想嫁人了,我只想知道父亲怎么想的。”
萧杭一本正经的说:“嗯,柳二姑娘不想嫁人,是我想娶柳二姑娘,想的快要疯了。”
柳云裳脸红的像是要滴血,避开萧杭的眼神,向后退了一步。
萧杭向前一步轻轻拉着柳云裳手说:“伯父说,在这个乱世,人活着不容易,让我好好照看你,若是可以,婚礼事宜,一切从简。”
说完,萧杭从怀中拿出一个婚书。
“我离开长安前,已经请示伯父,在长安令的见证下,将你我的名字登记在册,你我已经是夫妻了。”
柳云裳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呀,你竟然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与我登记,长安令也太不称职了,等我回长安,定然要将他的府衙掀翻,看看他究竟还做了多少这样的事情。”
萧杭轻轻揽着柳云裳的腰,将头放在柳云裳的肩上,连日的奔波,他已然十分疲倦。
此刻,早就靠着毅力在撑着。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话说完。
“云裳,我只是怕了,我怕有意外,所以,我才私自定下婚事。我们的亲事,一波三折,我想,我承担不了再次意外。”
他的语气有些委屈,柳云裳十分心疼。
于是抱着萧杭的腰说:“既然父亲也说,一切从简,那就一切从简吧。”
萧杭实在撑不住,身子晃动两下,差点晕过去。
柳云裳大惊失色。
“萧十一,你怎么了,金石。”
萧杭昏迷前最后的印象就是柳云裳担忧的脸。
他还是让她担心了。
金石进来看见萧杭晕过去,并没有意外。
只是很平静的对柳云裳说:“柳二姑娘,公子自小就体弱多病,虽然在秘药的帮助下,恢复了些许,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公子前些年,一直在为自己配药解蛊,那些药物也一直在刺激公子的身子,蛊虽解,但留下了心绞痛的毛病。这段日子以来,公子从未好好休息过,虽然身体每况愈下,希望柳姑娘能劝着些,让公子少用点心力,好好护着自己的身子。”
柳云裳将萧杭留在自己的营帐中,贴身照顾。
第二日,萧杭终于醒来。
看着柳云裳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
“我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你看你,把自己弄的如此憔悴。你可不能倒下,你的部队还没有回来。”
柳云裳不愿意让萧杭知道,她已经清楚病情,只是笑着说:“我太久太久没有见你了,我想看着你,将从前的日子都补回来,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