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你走吧,我谁也不见。”
萧杭见她这个模样,怎么忍心转身离开。
他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说:“清平公主来信,邀请你去襄阳,你去襄阳好不好。”
柳云裳摇摇头,眼神根本没有聚焦。
“王安和谢韵即将回到长安,你回到拱皇卫好不好,你们一起去出任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你,好不好。”
萧杭的声音很低,带着些心疼,他恨自己没有早做决断,将她置于现在的境地。
她难过,他心疼。
柳云裳动了动眼珠,看着萧杭。
“萧十一,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别担心我。”
萧杭说着拱皇卫的笑话逗她开心,但他哪里是说笑话的人,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
“妍妍很想你,她在宫中处境艰难,你可以去帮帮她吗?”
柳云裳动了动,低头看着萧杭,嘶哑着声音说:“好,我想想,过两天回复你,可以吗?”
萧杭见她终于有了反应,放下心来,就这样陪着她良久,久到柳云裳以为他会陪她到天荒地老。
“夏姑娘身体如何,不需要你陪她吗?你早些回去吧。”
柳云裳的话让萧杭有些难堪。
他无比艰难的说:“我会处理好的,你等着我。”
柳云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痛,他给自己设想了很多条路,但独独没有提到他自己。
李世欢隐藏在暗处,收敛了气息,他的武功很邪门,当今世上怕是无人能敌,只要他想,萧杭根本发现不了他。
他压抑着心中的杀意,等萧杭离开,他知道若是此时将萧杭杀死,柳云裳怕也活不下去了。
他不能这样做。
他从暗处走出来,走进柳云裳的房间。
柳云裳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去,她知道她应该动手的,可手中的袖箭和腰间的长鞭,似乎变得很重,她拿不起来。
“你还真是好骗,就这样落入了李世欢的深情中,我本想再多骗骗你,可惜被萧杭给破坏了。”李世欢玩世不恭的语气说着说。
他看着柳云裳错愕的表情,含泪的双眼,他的胸口很痛,一时间,他分不清是心里的痛,还是伤口的痛。
“没有一刻是真的吗?”柳云裳有些不甘心,她是真的想好好和他过一辈子,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李世欢就是神使的事实,所以她闭门不出,拒绝见任何人,她在等他。
等他告诉她是误会,他有苦衷,她甚至还天真的想,是不是可以让他解散白莲教,只要他变好,他会原谅他。
李世欢早已不是那个书呆子李世欢,他的服饰,不再是青衫,而是玄色劲装,他的神情不再是清澈,而是复杂。
李世欢感觉心在滴血,伤口又开始痛了,他逼迫自己用最轻佻的语气说:“或许吧,如果你还是很念着他,那我今晚可以是他。”
他一步一步走近柳云裳,每一步走的都很慢,他来到她的面前,俯身暧昧的看着她的唇。
就要吻下去,柳云裳微微偏开脸,他的吻落在柳云裳的脸颊。
“你要他,我就是他,别躲,我们可是夫妻。”
柳云裳终于死心,他不是李世欢,他是白莲教的神使。
李世欢右手抓住柳云裳的脸,柳云裳感受到冰冷的戒指贴在她的脸上,记忆回到宫廷那次刺杀,他是神使,那个差点杀死自己的神使。
柳云裳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强忍着泪水,最后不甘心的问一句:“若是你改邪归正,我可以原谅你,好不好,世欢。”
李世欢的心在这一刻,十分的痛,他多想答应她,可是他不能。
柳云裳见他神色几变,以为他会答应,谁知,他却讥笑着说:“柳二姑娘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什么是邪,什么是正?”说完,李世欢将柳云裳压在床上。
他在柳云裳耳边轻声说:“别想太多,这本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边说,手边抚摸柳云裳的身子,他想解开她的衣服,但他的手在发抖,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疯狂的吻在柳云裳的唇上,就像他们之间无数次的亲吻一样,他带着眷念,不肯放开她。
柳云裳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是真的死心了,她一只手从枕头下拨出匕首,抵在李世欢的背心,李世欢的动作停下。
柳云裳冷冷地说:“我给你一次机会,滚,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世欢抬起头,右手勾起她的下颌,玩味的说:“就凭你,你忍心下手吗,我可是你爱的李世欢呀。”
柳云裳拿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她硬气心肠说:“我今日饶你一命,是因为你曾经救我一命,我们扯平了,下次见面,我不会手软。”
李世欢见她认真的样子,终于有些放心,她只要有念想,就能活下去了。
“是吗,我看你还是不忍心呢。”
柳云裳被他的话激着,手一挥,匕首就要刺入他的背心,李世欢翻身起来,格挡她的匕首。
柳云裳顺势起身,抬起手,袖箭射出,这一次不同之前,射的又快又稳。
李世欢向后退去,但距离太近,他躲闪不及,袖箭还是插入他的胸口,好在他用左手抓住袖箭,让袖箭插入的不深。
鲜血滴落在地上,这个声音在夜间清晰可闻。
李世欢看着柳云裳,有些讽刺的说:“这一箭,你我之间情断义绝,下次见面我绝不会手软,希望你也是。”
柳云裳还想射出第二支箭,李世欢翻身离开柳府。
李世欢拨出袖箭,箭尾有个小小的笑脸,他小心翼翼的将箭收起来。
任由胸口的伤流血。
他没有走几步,周围出来一大群人,是拱皇卫的人。
带头的是萧杭。
“你以为,就凭这些人,可以拿住我?”
萧杭背着手,冷冷的看着他。
“今日,你逃不掉。”
李世欢摸了摸胸口,讽刺的说:“看来,你对白莲教的武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