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裳抬头看着天空,星河散落在夜空,好美。
李世欢从爱情树的死亡中回过神来,见她看着天空,对她说:“我们清静峰有个地方,看星空最合适,我带你去。”
两人走到了清静峰的顶部,向下看,还能看见广场上的人群。
清静峰的山顶有一片草地,李世欢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拉着柳云裳坐下。
他从怀里拿出一片树叶,开始吹奏,曲风悠扬、明快。
柳云裳看着星空说:“我要启程回长安了。”
李世欢听见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向他泼下,他停下吹奏,看着柳云裳。
“我们就此分别吧,非常感谢你救我一命,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的。”
柳云裳认真的看着李世欢,她不喜欢欠人情,她也不想拖着李世欢,不如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
“ 我不是晚娘,你爱的是晚娘,不是我。”
李世欢有些激动的说:“你不是我,你怎知我爱的不是你,你就是晚娘,我爱的也从来只有你。”
柳云裳抬头看着他说:“我不是。”
李世欢双手有些颤抖,他将手中的树叶捏碎。
冷静下来后,身体不由自主的靠近柳云裳。他轻轻拥住她在她耳边说:“别推开我,求你。”
他语气哀怨,柳云裳不忍心,也就随他去了。
“李世欢,我很抱歉。”
“没有,你没有抱歉,是我不好。”
李世欢有些贪念柳云裳的温度,他想要的更多。
他放开柳云裳,下意识的想要吻她。
但就在他要碰到时,柳云裳躲开了。李世欢回过神来说:“爱一个人,身体会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不爱一个人,身体会不由自主的躲开。云裳,他不爱你了。”
柳云裳一把推开他,她心有不忍,但她不能耽误他。
“李世欢,我也不爱你。”
柳云裳转身回到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在问她:“世欢去哪里了,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面对村民的善意,她总不好说实话,只能微笑着点点头,把自己当个害羞的小媳妇。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十日时间已经足够了,长安面临皇权更迭,恐有风波,虽然谢韵没有提过,但她知道萧公已经连续来了两封密信,她必须要走了。
她本想就这样离开,但还是不忍心,提笔给李世欢留下一封信后,她悄悄离开了清静峰。
山底,谢韵王安他们骑着马在等她。
她翻身上马,与众人一同赶回长安。
另一边,李世欢怕她不高兴,从山顶摘了很多花,变成一个花环,欢欢喜喜的下山。
他一路走,一路想,柳云裳看见这个应该会很高兴吧。
可当他回去时,柳云裳已经离开许久了,他放下花环,拿起桌上的信。
信中只有两句话:我已回长安,有缘再见,勿念。
李世欢拿着信缓缓坐下,他手捂着胸口,好像伤口又裂开了。
如果不是,胸口怎么会那么痛呢。
长安
柳云裳他们回到长安时,长安气氛很奇怪,按理来说,新帝登基,长安城该是花团锦簇,颁布大量惠民政策才对。
但此刻的长安城,城门紧闭,百姓无法来往于坊间。
他们一路急奔,赶到太学。
这样的场景有些奇怪,必须要问萧公。
但萧公却不在太学,他们刚到太学,就收到从宫中传出密令,全面禁止任何活动。
羽林军冲上街道,只要街道上有人,不管是谁,统统抓走。
学生们十分惶恐,纷纷议论不休。
“你听说没,那个卖面的刘老二,今早去进货,拿着大包小包的,直接就被羽林军抓走了,说是有通敌嫌疑。”
“可不是吗,最近,我们都不要出门了,现在羽林军看谁都像敌人。要是被抓进去,还不一定能出得来呢。”
柳云裳听见学生们的谈话,在他们身旁问:“锦衣卫呢,这些事情往常不是锦衣卫做的吗?”
那个学子回头说:“锦衣卫?你不知道锦衣卫的指挥使在圣上驾崩的时候,就陪葬了吗?剩下的两位同知,一个不知所终,一个被羽林军收押,锦衣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柳云裳皱紧眉头,锦衣卫的时代过去了,那顾长洲呢,他去了西南地区,不知回来没有,萧杭呢,他提前那么久回了长安,人又在哪里?
太多的疑问在心中,她必须要进宫一趟,搞清楚长安发生了什么。
回到房间,王安和谢韵也有些不安。
谢韵问:“云裳,你可听说长安的情况了,眼下这样的情况,我们恐怕要进宫一趟。”
柳云裳点点头说:“我也这样想,我们今晚悄悄溜进宫。”
柳云裳正在和谢韵商量的时候,听见太学门外有动静。
不一会儿,太学的管事徐肃带来了从宫中来的天使。
天使严肃的表情对三人说:“皇后娘娘宣各位进宫,请跟着咱家走。”
柳云裳状似无意的问:“我与皇后娘娘也是时常相见,不知天使何时到她宫中的,我竟然没有见过你。”
天使发怒道:“大胆!竟然质疑咱家。来人,给我将他们三人绑起来。”
徐肃和萧公一样的性格,和的一手好稀泥。
当下立刻拦在他面前说:“天使息怒,天使息怒。他们都是学生,说话难免有些直,您大人有大量。”
天使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但仍旧要准备带走柳云裳三人。
徐肃却十分聪明,一直同他周旋,就是不让他带人走。
最后天使指着他们说:“你们要抗旨吗?”
徐肃嘿嘿笑了两声说:“天使大人没有说清楚,我们抗的谁的旨,我遵循先帝的遗旨,全力护太学。到底是先帝的旨意大还是皇后的旨意大?请天使大人解惑。”
天使愤恨不已,他已然明白这群人不会乖乖的跟着自己走,既然不吃软的,就来硬的。
“来人啊。”天使朝着身后招手,但半天没有人回应他,他有些尴尬。
他又大声的说了句:“来人啊。”
还是没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