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杭本不愿意说实话,但,他不想让她误会,他信任她。
“因为我不愿暴露自己的实力,我的身份注定我在长安要经历血雨腥风,我必须要保存实力,我是为了自保。”
柳云裳叹气说:“萧十一,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做很危险,也许就死在这里了,其实我很怕死,我很惜命,但我要回去救他们,如同在悬崖边救你一样。”
柳云裳仰头笑着说:“你不要小看我,我还是有点点武功,有点点内力,有点点机智的。”
说完,柳云裳朝着来路走去,背对着萧杭,挥挥手说:“萧公子,我不怪你,人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放心走吧。”
萧杭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软件,在这个世间,知道他会武的人很少,这是他的必杀技,用于保命,他本不想暴露。
现在不得不出手了。
柳云裳回到那户人家的时候,已经是午歇时刻,他们一家都在休息。
她在门外做了简单的陷进后,将他们叫醒,想告诉他们真相,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似乎只要一提到她看到的事情,就会说不出话来。
狗蛋紧张的问:“漂亮姐姐,你怎么了。”
等柳云裳缓过来,她明白为何萧杭那样说。
既然不能直接告知,那便再想想办法,时间不多了。
可惜,还没有等她想办法,黑衣人就来了,幸好她提前在门口布置了陷进,可也仅仅拦得住一时而已。
听见响动,柳云裳就带着他们一家三口从后门跑,可那些黑衣人武功高强,本就不是一般的练家子。很快就拦住他们的去路。
柳云裳仗着学过几天的武功就敢上去与人对招,那家中年男子也拿着扁担冲上前去。
黑衣人一开始并没有下杀手,只是在逼问他们萧杭的去处。
柳云裳灵机一动说:“我和他路上闹掰了,他的去处,只有我知道,你放了他们,我就带你去找。”
黑衣人冷笑一声,一刀刺进中年男子的腹部,冷冷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只需要留下你一个活口。”
那中年妇人见着自己老公被杀,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去,黑衣人又是一刀,解决了她。
柳云裳还是天真了,她一把拉着还想冲上前的狗蛋,大声说:“我死也不会告诉你。”说完,将狗蛋外门外一扔,自己又冲上前去。
她果真是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吗?
这一世,她还有很多遗憾。
柳云裳抱着必死的决心,用自己刚刚学到的功夫与黑衣人过招。
可惜,她学的太少,在黑衣人手下,过了三招,就被踹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身着黑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手拿银色软剑,身法诡谲,出剑如电,三五招就将黑衣人击退。
但黑衣人很多,面具男一人应对依旧有些吃力,柳云裳站起来,对着受伤的黑衣人下手,抢夺他们的武器,用力刺进他们的身体。
她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见血,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勇敢。
突然眼前一黑,面具男将一个白色大氅盖在柳云裳的头上,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交给我。”
柳云裳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她刚刚杀人了,手上都是血。
屋子后院,面具男以一敌百,虽然武功高强,但寡不敌众,眼看着身上被刺了好几刀。
好在,飞流等近卫及时赶到,对黑衣人形成包围之势,形势逆转。
等柳云裳再次见到光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全部被歼灭。
狗蛋抱着自己的父母在哭,她连忙上前查看,还是晚了一步,两人都已去世。
飞流一掌将狗蛋打晕,还想对柳云裳动手的时候,被面具男阻止。
柳云裳脸上泪痕未干,看着面具男拿下面具。是萧杭。
他会武!
萧杭对着飞流说:“她可信。”便再也撑不住,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柳云裳明白飞流为何要将狗蛋和自己打晕,因为萧杭,他说过他的身份特殊,长安对他来说很危险,他会武功应该是他的底牌。
他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底牌,可他还是将底牌明明白白的放在自己眼前。
他信任自己。
柳云裳抱着萧杭心里五味杂陈。
......
到了夜晚,萧杭才醒来。他们已经到了杜县的客栈,顾长州也带着锦衣卫赶到这里。
顾长州对着萧杭说:“萧公子,接下来,你要如何做。关于那些黑衣人,你是走明还是暗?”
萧杭醒来后,下意识的找柳云裳,可她并不在这里,他们已经脱离危险,她不会,也不能在自己身边。
萧杭双手环抱,对着顾长州说:“请问顾大人,我和柳二小姐的事情,你们是如何处理的。”
顾长州深深的看了一眼萧杭,说:“柳二小姐留在叶城城隍庙为夫妻和母亲祈福,萧公子您身子弱,没有和萧家同行,因此落后一步。”
萧杭饮下茶水,心想:还好,至少保住了她的清白。
他淡淡的说:“接下来的事情无需顾大人担心,顾大人只需将柳二姑娘平安送回长安即可。”
顾长洲点点头说:“如此甚好。”
待他出去,萧杭对着门口喊:“飞流、金石”
飞流是萧杭近卫首领,在明处负责萧杭的安全。金石是萧杭的暗卫首领,在暗处负责萧杭的安全。
按照计划,萧杭身边是近卫,暗卫们晚一步到长安,以免被人察觉。
一路上,都很安全,谁知,快到长安的时候,对方竟然下杀招。
飞流进来就跪下说:“主子,是我错了。”
金石也跪下,但一言不发。
萧杭看了两人一眼,对飞流说:“你知道,你错在哪里?”
飞流看了看金石,说:“错在识人不清,近卫中有内鬼。”
萧杭面色苍白,他放下手中的茶水,抱着毛茸茸的暖手炉,低声说:“咳咳,知道了,就去处理吧。”
飞流心中愧疚,因着自己的一时疏忽,差点让主子,幸好主子没事,不然,他万死难辞。
飞流重重的磕头说:“求主子责罚。”
萧杭懒懒的扬手,说:“去吧,自己领罚。”
飞流得到惩罚后,心情竟然有些高兴,快步退出房间。
“金石,长安城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危险。”
金石一声黑衣,声音嘶哑的说:“主子,下次不能让我落后您一步,剩下的事情您放心,我盯着飞流处理好内奸。”
“嗯,你下去吧。”
萧杭声音懒懒的,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本来他就心脉不全,这次是伤着根本了。
“咳咳,咳咳。”
“萧十一,你要是还不休息,是不想要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