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时分。
身后空间裂缝慢慢合拢,白光逐渐消散。
肖恩重新回到了他熟悉的木屋中。室内内弥漫着清新的木香,透过木窗的冬日里的晨光在室内熠熠生辉,宁静祥和。
一下回到舒适自在的环境中来,困意袭来,一天没睡的肖恩边打着哈欠,边将重斧、头盔等装备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收进空间中。
因为是刚从密林与异空间回来,肖恩不放心的细细检查了下自身上下,看看是否有新增的伤口与红肿。
所幸前期准备工作做的不错,除了衣服上沾上的植物粘液与淤泥,躯体安然无恙。
松了口气,肖恩回到卧室把那一身收口冲锋衣换了下来,接着去厨房水池前,往脸上捧了几把水,冬日里侵入骨髓的凉意一下驱散了睡意。
这几天一连串的超自然现象,让肖恩有些不放心。想着刚才看见的那道可疑的人影,顾不得满身的困意,他决定去农场北部那个山洞附近探查一番。
走出木屋,踏上农场的小径,冬日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田野和房舍被一层薄薄的白霜覆盖,树木在晨光中投下斑驳的影子,农田在白霜的映照下闪烁着银光,远处的山脉被一层薄雾笼罩。
时间在这里变得缓慢而悠长,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肖恩深吸一口清晨的寒冷空气,思绪在这冬日的宁静中也变得绵长。
为了守护这冬日的宁静,得加倍努力了!肖恩心里给自己提了提气,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农场北部,山洞口处的空地上,一处篝火燃烧着,烟雾在寒晨中悠然升腾,橙红色的火光映照在周围的石壁上,勾勒着粗糙的岩石纹理,也勾勒出少女那白皙且冻得有些发红的脸庞。
“啊~凭什么,凭什么!我不喜欢温文尔雅,做一个大家喜欢的大家闺秀,为什么非要叫我这样!”少女手中的树枝在篝火中胡乱的捅着,发泄着情绪。
这少女正是皮埃尔那离家出走的女儿阿比盖尔,看这情况是想来在这度过了一个夜晚。
“咔嚓~”少女手中的树枝因为用力过猛断成两截,“好不甘心。”自暴自弃般把手上断的那截也丢进了篝火。
“也不知道母亲会着急成什么样,不行!我不能回去,我不能认输!”基于自尊的倔强让少女压下心中对于闯祸的悔恨与担忧,内心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呆呆的望着篝火出神,火光照的阿比盖尔的脸庞阴晴不定。
“咕咕~”肚子传来一声声响。“好困,好饿~”少女喃喃自语着。
“啊~烦死了!也不知是哪个混蛋丢的炮竹,别让我抓到他!”阿比盖尔双手抱头苦恼地揪着头发,把本就无精打采的搭在肩上的紫色长发弄得更加杂乱。
听到少女的嘀咕,早已来到这边,身为“幕后黑手”的肖恩有些做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原来是少女离家出走的家庭戏码。虚惊一场,散了散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等回去以后通知下皮埃尔,等着吃瓜就行,请叫我默默无闻的好心人。”
肖恩打定主意缓缓后退,不料,多日来的困意让肖恩一脚踏空。
“谁!”造成的动静惊觉了阿比盖尔,朝着肖恩的方向质询道。
“乖乖的补觉不好吗,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腿非要过来看看,摊上事了吧。”肖恩有些懊恼的想着,浑然忘了方才的谨慎与急迫。
清了下嗓子,肖恩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先发制人道:“阿比盖尔,大早上的怎么到我家农场烤火来了?”
因为是皮埃尔的女儿,这几天肖恩也跟她见过几面,也算是知道了彼此。
看到是肖恩,阿比盖尔先是暗暗松了口气,止住了自己准备逃离的举动。随后回味过来方才自己的自言自语都被肖恩听到,一种浓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啊!你都听到了什么!”阿比盖尔有些抓狂的喊道,用一种今天的事你都忘掉,不然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前的眼神死死盯着肖恩。
“听说你很厉害,前几天还抓了条蛇卖给我那父亲,来切磋切磋。我赢了,今天的事你都给我忘记,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道我在这,别人问起来就说不知道。”被别人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从小就是孩子王的阿比盖尔有些恼羞成怒,为了掩盖自己慌乱与羞涩情急之下摆了个架势,慌不择路的朝肖恩攻来。
“我就知道,卷入这种青春期叛逆的家庭矛盾最麻烦了。”肖恩看着冲过来的阿比盖尔,脸上一副麻烦上门的表情,自个在那嘀咕着。
左手招架住了少女劈过来的手刀,右手在下路挡住了膝踢,随后上身后仰躲过了少女另一只手的鞭扫。
“有空档!”肖恩左腿迈进,一个钩腿,顿时让少女失去重心。
在她即将倒地时,肖恩上前扶住了她。
两眼交会,阿比盖尔挣扎着挣脱了肖恩的搀扶。
双方站定,阿比盖尔也不是个过多纠缠的性格,稍稍从刚才情绪上头的状态下脱离出来:“谢了,我输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但凡力所能及的,必定鼎力相助。”
肖恩被阿比盖尔那充满义气的语气有些逗笑,同时也看出她现在缺少个台阶下,便有心逗逗她:“也不用等以后,正好等会我要去镇上一趟,你陪我走一趟就行。”
“什么嘛,你都知道,能不能不去啊?”到底是有些孩子心性,情绪转变很快,阿比盖尔企图萌混过关。
“怎么?你打算赖账?刚才动手的气势去哪了?”肖恩故作严肃的神情,死死的盯着阿比盖尔,后者在肖恩的目光下心虚的低下头,用脚踢着旁边篝火的灰烬。
“去就去,但是能不能打个商量,就说是你把我抓住的,我没逃掉,不是我自己回的。”少女仅有的自尊心作祟让她提着最后那小小的请求,“求求啦。”
肖恩被她的小心思逗笑了,转眼又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这时候可不能心软:“看你一天也没吃饭了,先跟我回农场吃个早饭,吃完早饭就跟我到镇上。”
说罢,转身朝着农场走去。
“明明年纪跟我差不多大,这么老气横秋。”阿比盖尔乖乖的跟在一路嘀咕着。
远处的树梢上,一只雏鸟在大鸟的注视下正挣扎着,扑棱着翅膀来到鸟窝的边缘,羽翼未丰的它此时想高飞,使尽浑身力气,却是脚下一个踉跄重新倒回了大鸟的羽翼下,鸟巢外是整个广袤的天空等着它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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