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渺醒来,只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好像还有一些痛感。
这熟悉的感觉,该不会又被绑架了叭?
唉?
可是她的双手好像并没有被绑住,嘴里也没有被塞什么抹布之类的东西。
等到视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才看清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
“姐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于心一直关注着于渺这边的情况,见她动了动指头立马凑近查看。
这个男人真是没轻没重,让他帮忙把姐姐带出来,结果这个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姐姐这么一个大美人,被他像麻袋一样的扛着,最后更是不小心让姐姐磕到了脑袋。
于渺摸了摸脑袋,上面果然有一个包。
有些虚弱的回答:“没关系,就是头疼。”
话音刚落,马车外男人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啊小娘子,我平时过得糙一些,扛尸体扛猎物什么的扛习惯了,一时间忘记了轻拿轻放。”
轻拿轻放?
于渺嘴角微抽,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形容还是在稀碎快递的包裹上。
她好像知道自己头上的大包是从哪里来的了。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于渺嘴里忍不住发出“嘶”的声音。
等等!
快递的包裹?
于渺突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马车上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心儿,他是谁啊?”于渺小声问道。
“他叫奴日汗,应该来自西域。”
“西域?”
于渺大概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物了。
天,剧情里可是说他不会在现在出现的。
难不成又是一个变数?
于渺皱了皱眉。
于心当她是介意外男的存在,连忙出声解释:“姐,虽然这个人长得有些吓人,但是整体还是不错的,最主要的是我们现在除了他没有别的人可以用,将就一下吧。”
奴日汗自幼习武,耳力要比寻常人好得多。
于心的话他自然是一个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
“喂,我说这个小娘子,怎么还人身攻击呢?从来没有人对小爷说‘将就’二字,最过分的是,你竟然嫌小爷长得丑?真是没眼光!难不成人人都要和你那小白脸夫君一样才是美?”
于心自知在背后议论别人实在不好,现在被当事人揭穿有一些不好意思,没再言语。
相反于渺在听他又说出这么多现代用语的时候基本上能够确定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西域。”
于心看着她:“姐姐,听这位公子说,现在的西域建设的非常不错,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肯劳动就有饭吃。姐,这里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就去西域试试怎么样?”
哎呦呵,要是之前于渺还对这个人的来历有一些不确定,那么现在听到西域的描述就完全能肯定他和自己来自同一个时代。
只有新时代的中国,才能有这样的繁荣昌盛。
“好啊,那我就跟着心儿去看一看。”
于渺笑着,面上毫无勉强之意。
这倒让于心有一些意外。
在她看来,姐姐因为秦妈妈的事情一直对她心存芥蒂,现在又和肖先生琴瑟和鸣,实在没有理由跟自己去并不熟悉的西域。
除非两种可能。
一是姐姐和肖先生成亲后过得不好,对他失望了。
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二是……
姐姐会不会,也想和自己一起生活?
她会不会也喜欢自己呢?
于心一想到这个可能,就不自觉的双拳捏紧,咬着下唇。
“啊!”
马车突然剧烈的晃动,像是遭到了不小的冲击,于渺因为惯性向前冲去,于心立马回神,抓住于渺,手臂却因为强大的冲击力疼了一下。
好像是骨折了。
“喂,谁啊,这么没有礼貌?”
奴日汗拉住马的缰绳,皱着眉头环视着四周。
安抚着受惊的烈马,从身后抽出那把大砍刀。
“听说中原人最讲礼,怎么现在躲躲藏藏,怕了爷?哈哈哈哈哈哈……”
奴日汗狂傲的笑声在树林中回荡。
不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走开。
脚步声混着刚下过雨后泥土的粘稠,慢慢的靠近。
脸上一直挂着笑:“阁下不用紧张,在下只是想送姐姐一程。”
“什么姐姐?”
奴日汗看到他孤身一人且手中没有带任何的武器,手里的砍刀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攥得更紧了。
以他多年在马背上作战的经验,越是这样云淡风轻的人,越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马车内的于心帮于渺稳定住身形,侧耳听着他们的交流。
莫名的,她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一些熟悉。
试探着开口:“三皇子殿下?”
“侧妃娘娘安好。”
李晟吊儿郎当的说着,松弛到不像是过来干架的。
莫非他真的是来送姐姐一程?
奴日汗有些疑惑:“你不是皇子吗?你姐姐在这儿?”
他回头看了看马车里的两个人,一个穿着朴素,一看就不是公主,而且不是听说她的丈夫是一介琴师嘛,皇帝怎么可能允许她下嫁。
另一个就更不可能了,这是他在太子的东宫里找到的侧妃,如果她是公主,那她和太子岂不是……
简单想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cpu都快干烧了。
于心知道他在说什么。
只是,现在非同寻常,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你皇兄派来堵我们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晟笑着:“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李靖可‘派’不动我。”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吃喝玩乐这么些年,竟然还有人忌惮我这个废物?”
于渺坐在马车里,捋清楚了事情的脉络。
体力渐渐恢复了之后,走了出去。
视线对上李晟,后者立马收回吊儿郎当的样子。
“姐……”
原来是这样。
这个人之前在柴房冷不丁说要娶自己为王妃,应当是为了保护她。
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弟弟。
李晟不确定于渺知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于姑娘,虽然有一些冒昧,但是我怕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你和我乃一母同胞的血脉至亲。”
于渺看了他一会儿,淡定回道:“我已经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