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看来,宋落落的命格,他却是看不透了。
哪怕是透过天道意志刻意泄露出来的一丝缝隙来窥视,也发现不了丝毫曾经的过往。
他只能依稀看到漫天飞舞的尘埃,以及隐约传来的血腥味,和那四四方方的天空。
这三者相差太大,令人丝毫没办法联系在一起。
可再想窥视,却是得到了一股柔和又神秘的屏障。
是天道意志在阻拦墨子轩继续探讨宋落落曾经的经历。
反应过来的墨子轩便知道,从最开始,天道意志便是有意在护着宋落落。
如今宋落落来到这山洞,借着毒发的契机所去到意识小世界中获得天道所给予的机缘,不过是天道意志从最开始便安排的一场局罢了,目的便是为了让宋落落好好的接受这些安排。
或许,曾经的假象是宋落落人生经历中的一小段缩影,真真假假,又假假真真,才能将他蒙混过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与天道更加亲和之人自然不可能只有自己。
墨子轩相信,像自己这般拥有窥视天意本事之人,定然数不胜数。
所以想到这里,墨子轩便明白了天道意志的良苦用心。
他得到了天道意志的认可,故而让自己能够窥探天选之子宋落落身上存在的那一丝气运,即功德金光加身。
天道的意思,是希望自己护着她,在完成意志所安排的任务之前,是不可公开的。
墨子轩悟性极高,在触碰到那一方柔和又神秘的屏障力量之后,便识趣的退了下来,还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他对天道,是尊崇的。
哪怕他墨子轩从未信过命运,相信人定胜天,也绝不会与天道意志作对。
如今天道意志选择将他作为天选之人的助力之人,自然要乖乖服从安排才是。
彼时,南寒溪已经接受了宋落落突然身体泛红的事实,准备把宋落落的身体抱到水池好好清洗一番身子,好让宋落落能好受一些。
只是瞧着墨子轩平日里只是来一趟就走,现在已经站在宋落落身边像木头似的杵了一柱香的时间,他不免有些恼了。
墨子轩留在这里,他如何帮助落落清理身子?
在南寒溪忍无可忍,准备把墨子轩强行请出去的时候,墨子轩才回过神来,拦住了想扑过来的南寒溪。
“莫冲动。”
“信我,宋落落现在的情况不宜碰水。”
“你知道我的能力,从未出过任何问题。”
“从现在开始,宋落落身体泛红的情况经常会出现,可你绝对不能干预分毫。”
“只需要准时给她喂些吃食便是。”
南寒溪咬牙,显然是不信墨子轩的一番说辞。
墨子轩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劝住这个一根筋的好弟弟。
彼时,墨子轩在惆怅不已的同时,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
下一秒,一个身披七色霞衣的女子乘坐于云雾之间,面容的模样瞧不真切,只是透过那一层笼罩在她身上的白雾可以看出,此女子的模样定是美到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容不下丝毫的玷污。
高高在上,圣洁无暇,使人不敢与其直视。
墨子轩只是惊愕了一瞬,在察觉到这股包裹在身边的温和之力以后,便反应过来面前之人的身份。
他低下头来,俯身单膝下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只是墨子轩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只能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见一片白雾簇拥中,那身穿七色霞衣的女子款款朝着自己走来。
似有大山的巍峨气势,又似有江河湖泊绵绵不绝的生命之力。
如此浩瀚又庞大的气势,顷刻间使得墨子轩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那女子盈盈抬手一挥,着一股澎湃的气势便尽数消失殆尽,反倒是鸟语花香的轻松感包裹了墨子轩。
墨子轩只觉得自己一直无法突破的内力桎梏,仿佛眨眼间便出现了一抹缝隙。
那缝隙从重心之处一之间,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有蛛网一般的缝隙从中心位置向边缘处扩散开来。
紧接着,那封印内力的桎梏便以粉末状碎裂了。
眨眼间,此处雾蒙蒙的世界中,有源源不断的灵气疯狂倒灌入墨子轩的身体。
他只觉得自己的丹田被虹吸一般强势汇入的灵气涨的险些撑到爆开,却是在到达下一个桎梏时,趋于稳定。
又是过了不知多久的时间,桎梏破碎,灵力倒灌。
如此这般的过了持续了三次以后,墨子轩明显察觉到自己如今的武功境界已经爬升了三个台阶,越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再放任灵气倒灌冲破第四层桎梏,便连忙调整了气息,将再一次涌入体内的灵气引入四肢百骸,巩固着经脉的游走与存在。
而在灵气游走期间,他强压下渴望强大的欲望,屏蔽了五感对灵气的感知,这才勉强停止了体内灵气的增长,以及境界的迅速爬升。
待成功将境界稳定之后,墨子轩有些后怕起来。
按理来说,习武之人最忌讳的便是贪功冒进。
以他的本事,这三阶境界,若是想强行短时间之内突破,也并非无计可施。
只不过来到这个境界以后,因为急功近利,这连升三节的实力便会虚浮许多,没有经过夯实的内功,是经不住时间的推敲的。
所以每一位习武之人,宁愿多一天压抑体内的内力,不冲击下一步桎梏,也不愿体验短时间的强大,而给自己的武功生涯留下隐患,甚至断送自己大半辈子的努力。
墨子轩有些担心自己的境界控制不住的连升了,会对未来的习武生涯存在不可察觉到隐患,所以拒绝了如此诱人的灵气诱惑。
而他面前那位身着七色霞衣的女子见墨子轩竟能操纵自己的欲望,及时斩断与小世界灵气的连接,起初有些惊讶,紧接着她便有些对此人有了欣赏之意。
不愧是怀揣着天道碎片又最早觉醒的存在,当真心性坚毅,谨慎又非胆怯,着实是一个可塑之才。
很好,当年的她,并未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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