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屏风便映射出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在整个寂静的房间之中似乎格外显眼。
“瑾瑜……”
戴望舒的呢喃细语,一下一下刺激着宋瑾瑜的神经。
他们忘我的紧紧贴在一起,诉说着彼此才能听得到的悄悄话。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屏风后面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彼时,宋瑾瑜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将浑身泛着粉色,娇喘连连,以至于昏迷过去的戴望舒吻了吻,将随意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抱着戴望舒走到后院,这里是一处温泉,腾腾冒出的热气,使得此处好似仙人常驻的位置,如仙如画。
两个丫鬟似乎早就料到了宋瑾瑜会把昏迷的戴望舒抱来温泉,见到二人时,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乖巧的垂下眸子,跪在地上行了礼。
“你们两个,好生伺候舒儿洗澡。”
“之后带她回房间睡觉便是。”
吩咐完这两句,宋瑾瑜便吻了吻戴望舒被凌乱的秀发遮挡住的额头,旋即将她放入了温泉之中,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
待宋瑾瑜离开了,那两个丫鬟才从地上站起来,轻车熟路的开始把戴望舒身上的衣服解开,用皂荚与香薰给她清理起了身子。
一个丫鬟看着戴望舒如此妖娆妩媚的模样,几乎咬穿了下唇。
连带着手里用棉布伺候戴望舒的力气也不知不觉大了一些。
“嗯……”
戴望舒似乎还处于昏迷状态,却被丫鬟粗暴的搓洗动作刺激的发出了一声嘤咛。
这倒是让伺候的这个丫鬟越发暴躁起来。
她恨不得直接把戴望舒按进温泉里把她活活憋死,也省的受这鸟气!
明明都是丫鬟出身,凭什么只是这贱人生了个好皮囊,便能得了大公子的喜爱?
分明在大公子出生时,自己便已经在府里当差,一直兢兢业业的伺候着,照顾着大公子!
二十年了,为什么大公子从未正眼瞧过自己,反倒是被这个贱人迷的七荤八素,恨不得没日没夜的扑在这贱人身上!
像是感觉到身边同僚心底的怨气似的,旁边的丫鬟叹了一口气,幽幽开口道:“你这又是何苦?”
“戴望舒本就是个身娇体弱的主,若是让大少爷瞧见了她身上的痕迹,指不定要问你的罪。”
见同僚这么说,那丫鬟便有些破防了。
可她却也没那个抬杠的胆子,当真放轻了手里擦拭戴望舒皮肤的动作。
下一秒,她的眼泪便开始蓄起了眼泪。
“为什么呀……”
“芷鸢,为何如此?”
“分明你我二人陪伴大公子的时间更久,伺候大公子的心意也更纯粹。”
“为什么会被她捷足先登?”
芷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手里的动作却是半点没有停。
“宛酥,你这又是何苦?”
“如今事情已经发展成这副模样,你妄自菲薄,又当如何自处?”
宛酥紧咬着出血的下唇,却不敢再拿戴望舒的胳膊撒气。
她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连带着整个人都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芷鸢,明明你我对大公子的心意,都是那般热烈纯粹。”
“为何你对她能如此泰然处之?”
“难道你便一点都不心疼?”
芷鸢擦拭戴望舒身体的动作一顿,眼睑垂下,盖住了散发悲伤之意的眸子开口:“心疼也没有办法。”
“感情一事本就强求不来。”
“若是大公子与她在一起能身心愉悦,平安喜乐,我倒也放心了。”
“哪怕陪伴于大公子身侧之人不是我,只要大公子开心,便够了。”
宛酥吸了吸鼻子,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可我就是不甘心。”
“她不就是长的好看一些,身材好一些么?”
“我觉得我也没有差她多少呀?”
听着同僚如此委屈的自言自语,芷鸢没有接茬。
只是她手中的动作更快了。
被眼睑遮住的眸子,也看不出她的丝毫情绪。
……
大齐国。
京城。
沸沸扬扬的谣言一刻不停的在扩大着,散播着。
这一切莫须有的罪名,包括包藏祸心,包括乱臣贼子,各种各样的罪名早已如同雪花那般轻飘飘砸在了南寒溪的头上。
雪花本无重量,可雪花越来越多,迟早会引来雪崩。
谣言愈演愈烈的第七个日头,轩辕云飞脸黑的好似锅底。
因为近日以来的早朝中,各个大臣的表现也越来越敷衍。
甚至于多了不少规劝他当皇帝的,务必心思宽广,要把南允丰给放出来。
分明是他轩辕云飞的臣子,却要对害他之人求情?
再者说来,南寒溪一直没有消息,几乎消失了小半个月。
若是此次王府的刺客一事与他无关紧要的话,又何苦藏匿某处,躲这么久?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现在都怀疑起了南寒溪。
轩辕云飞本人也开始给消失的南寒溪扣上了一顶接着一顶的帽子。
在轩辕云飞即将忍不住,要给南寒溪下通缉令的时候。
突然,小秦将军有了消息。
他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的好似一张宣纸,脚步虚浮到甚至连走正常的直线都做不到。
秦煜琮就这么满是狼狈的,一步一步在光天化日之下,背上背了一块失去光泽的动物毛皮,好似行尸走肉那般,一步一步朝着京城皇宫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百姓对他指指点点。
在秦煜琮刚刚进城的时候,因为他的装扮太过奇怪,也有不少百姓对他避之如蛇蝎,更有甚者已经悄悄的报告给了大理寺。
无外乎其他。
主要是秦煜琮已经瘦的没了人形,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
脚步虚浮,打眼看去像是随时有生命危险那般。
任谁过来瞧上一眼,也不可能会把现在这个下一秒就有可能一命呜呼的,好似乞丐的存在,与那战功赫赫,意气风发的小秦将军联想到一起。
一时间,京城百姓众说纷纭,个个议论起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怪人”的身份。
直到秦煜琮走到皇宫南门,舆论才暂时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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