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那家伙干得还不错。”
嘴里摆弄着祭司的手指,艾利儿透过蝴蝶飘落在空中的鳞粉接受信息,工具人能够发挥自己的能量,那可真是太值得奖励自己的乖乖老婆了。
艾利儿的身体在缓慢生长,粉色的发丝从最下方开始变化,糅合着璀璨银白的光芒在月光下像是点缀着星河,浓密的睫毛像是羽毛一般洁白,眨动间落下的阴影像是扑闪着翅膀的蝴蝶。
黑蛇的印记在祭司的身上来回游走,不出所料,自家宝贝确实很喜欢这些带着占有欲的标记。
“艾利儿”手指在祭司手臂上的黑蛇上划过,黑蛇的印记被驱赶着向背后游去,最后只留下尾尖缠在脖颈上。
荆棘们守护着沉睡的祭司,王子却将目光看向天空的月亮,藏在奥莱诺亚的毒素是从月光中聚集的,这说明什么呢?
丝里克长剑在他的手中蜕变,原本精致华贵的长剑变得更加修长,刻在上面的长蛇眨眨眼张开的嘴中露出尖利的长牙,他向着玫瑰游去,长尾纠缠着玫瑰将它死死包围。
“艾利儿”抬头扫了一眼上方的天空,黑紫色的夜幕挂着明亮的圆月,清冷的光芒似乎在普照每一个大地,但是最致命的毒素却被它藏进月光中投向地面的花朵。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投进每一朵降生的玫瑰中,这样才能保证自己身上一定会感染病毒,从而在这个世界中凋零。
当他的力量变得虚弱,那家伙会干什么呢?
当然是取而代之。
克莱因与亚斯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是吗?
一个简单的试探就可以测出自家宝贝能不能认出替身,如果那两个蠢货能够以假乱真那当然很不错,自己会逐渐消亡,但替身会源源不断。
那如果认出来了呢?
就像现在这样,亚斯兰倒戈,克莱因困在寝殿苟延残喘等待凋零,那个躲在更暗处的家伙还能怎么办呢?
巨大的蝴蝶们在他的身后聚集,诡异的符号连接成串,黑色的蝶翼化作巨大的翅膀在他背后展开。
当然是会趁他虚弱占据他的身体。
“艾利儿”低笑,金粉的眸子头 瞬间的紧缩,恍惚间像是一对竖立的蛇瞳,危险的眸光中溢满兴奋。
黑色的蝶翼带着他飞向上空,荆棘们在地面不断疯长,扭曲的枝条闪烁着银白的光亮,比月光更加清透。
长剑上逐渐沾染上与眼底一样的金色流光,随手翻转的剑花将微薄的云层打散,玫瑰的香气从城堡的天空传向整个王城。
“艾利儿”纤长的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敲打,嘴角噙着一抹微笑,蝶翼并不能将他送到月亮所在的地方,但是他也只需要一个大概的位置就可以。
月亮还在伪装,但王子并不会让它继续装模作样。
几乎没有停歇,在到达蝶翼飞到的最高点后,“艾利儿”就抬起那柄加持过的长剑。
“藏得真好。”
他对着那个似乎终于察觉出不对想要收敛光芒的月亮扬眉一笑,手中的长剑对准月亮狠狠一挥,平静的天空中被劈砍出一道强有力的气刃,破开空气的剑刃对准圆润的月光砍去。
原本散发出温润清透光亮的月亮骤然发出一道明亮的光芒,一层灰白色的屏障笼罩在月亮上,圆形的球体被整个护住,几乎是不露分毫的空隙。
“砰——”
巨大的闷响在空中响起,一层层晕开的气浪几乎要掀翻每一片夜空,“喀嚓”的轻响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轻轻响起,光罩上面在不断出现裂缝,但终究还是将月亮护住。
在下方单挑一众王室预备成员的亚斯兰被气浪掀翻,属于他的藤蔓分出枝条将他牢牢护住,而那些残存的玫瑰挥舞的张牙舞爪的荆棘被一刀一刀地割断,断下的枝干砸在池塘的水面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水声。
刺眼的光芒从空中传来,亚斯兰下意识闭上双眼,但又想起什么盯着亮光半眯着眼看向天空。
空中站立着一个身影,长剑被随意放在身侧,玫粉的长发随着巨大的风浪波动,被挥散的蝴蝶们从他的身后散开,扑扇着翅膀的蝶翼像是一朵朵盛开在风中的花。
他在干什么?
想毁了月亮吗?
亚斯兰表面淡定,内心却满是震惊,他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
艾利儿殿下,但或许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奥莱诺亚的花,他试图挑衅的家伙竟然这么强大。
亚斯兰将自己藏在藤蔓身后,目光从上空缓慢移动到躺在地面的祭司身上,他大概率是不可能战胜这家伙的,但每个人都有逆鳞,祭司大人并没有展现过自己的实力,或许这是能够拿捏艾利儿殿下的唯一方法。
但他的视线只是转移了一瞬,就被上面与月亮对峙的爱丽儿抓了个正着,那仿佛被凶手盯上的目光让他心头一颤,恐惧从心底最深处急速上涌。
那是他面临死亡都不曾有过的惊慌与害怕,亚斯兰强行令自己忽略那道侵略性极强的双眸,他看向被毁坏的池塘,玫瑰的花瓣碎落一地,它们在风浪不断飘零,正是虚弱的时候。
与其惹怒一头咬不着肉不松嘴的毒蛇,他还不如将目标放在这群继承克莱因剧毒的傀儡们。
只是他识相,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
“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护住主人吗?”
月亮中的光芒瞬间消失,巨大的圆球挂在空中,但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经向着花瓣上沉睡的祭司而去。
很奇怪,刚才那么巨大的声响与闪亮的光亮竟然没有将熟睡的毒蛇惊醒,只是两人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意外。
长满尖刺的荆棘们迅速将松松包围的枝干收紧,祭司的长尾早已收回,修长的身体被花瓣制成的衣料覆盖,安睡的模样异常安宁,像是熟睡的天使。
“我再说一遍——”
踩着荆棘跳下高空的“艾利儿”反手将长剑向着那道黑影扔去,眼中的狠戾毫不掩饰,他话语平静却满含威胁,“那不是你能叫的称呼,杂碎。”
“主人也不是你这个令人厌恶存在的所有物,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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