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续心里虽然害怕,却还是看着殷易臣出声道,“我如今关押在牢里头,顾都督都说了要留下我的小命,你这般威胁我,顾都督可曾知道?”
殷易臣瞧着这裴续的模样,心里觉得十分可笑。这裴续当初是裴家一手提拔上来,谁知道如今竟然要靠着顾捷的名号才能在这牢房里头存活下去。
殷易臣瞧着裴续的模样,只缓缓出声道,“你现在已经帮着顾捷做了他想做的事儿了,你以为顾捷还会来管你吗?”
裴续听见这话,脸色却难看起来,登时朝着殷易臣出声道,“不可能,顾都督答应我的,一定会让我平安无事的出去的。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殷易臣见着裴续这般不甘心,只朝着他缓缓出声道,“你画押的这几日过来,你这顾都督可曾派人来瞧过你一眼?你只怕是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只等着你出了牢狱,裴家的人便会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竟然还想着出去,我劝你倒是不如一直在牢房里头呆着,兴许还能多活一些日子。”
裴续听了这话,脸色瞬间特别难看,朝着殷易臣出声道,“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活着,为什么我连活着都不行,为什么活着这么难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裴续瞧见了殷易臣站在这儿,登时出声怒骂道,“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来牢房里头找我?为什么?”
“你今日所做之事,都是你咎由自取,若非是你自己见利忘义,在粮道搜刮钱财,也不会被顾捷发现了端倪将你捉拿归案。”殷易臣瞥了一眼裴续,缓缓出声道,“我今日来告诉你,你眼前,只剩下一条路,就是翻供。”
“你这样岂非是要害死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就是想让我放过裴玄知一马,不可能。”裴续说到这儿咬牙切齿的出声,“我就算是自己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裴玄知想活着,不可能。”
“我倒是好奇,裴家对你可是有大恩,到底是什么让你那么恨裴玄知,非要看着裴玄知去死?”殷易臣打量着裴续,颇为诧异的出声道,“你是不是因为嫉妒他?嫉妒他是天之骄子,这才这么恨毒了他。”
裴续听到这儿,脸色一黑,朝着殷易臣出声道,“你到底是谁,竟然能知道这么多的东西?不过不管你是谁,都不要想在我这里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殷易臣听了这话,登时笑出声来,缓缓道,“你这个人,我算是看清楚了,你从前在粮道做事,这样徇私枉法唯利是图,只怕讲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事发,还能拉裴家下水吧?”
裴续显然被说中了心事,脸色比先前更黑了一些,当即出声道,“你到底是谁?来我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给你指一条明路。”殷易臣瞧着裴续缓缓出声道,“你若是还想活,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是谁?竟然想着给我指一条明路?”裴续听到这儿明显不信,朝着殷易臣出声道,“可别什么人都来我跟前显摆一通就走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一般人见不到你吗?”殷易臣面色冷淡,缓缓出声道,“我是谁,你真的认不出来吗?”
殷易臣瞧着自己身边的裴续,继续道,“我能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愿意不愿意活,全在你。”
裴续睁大了眼睛瞧着殷易臣,细细看了看,这才看出他的身形。从前殷易臣来粮道查探了几回,他虽然还不足以去丞相的跟前汇报事务,却见过几次人影,瞧着便是这样的玉树凌风。
裴续瞧着殷易臣,结结巴巴的出声道,“你是当朝丞相?”
殷易臣面上依旧冷淡,朝着裴续缓缓出声道,“倒是难为你能看得出来我是什么身份,既然你猜到了就该知道,我有能让你活命的本事。”
裴续到这儿已经开始发起抖来,哪里还有先前耀武扬威的模样。
裴续瞧着殷易臣缓缓出声道,“丞相大人,我……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只想有点小钱和家人一块活命,我如今是逼不得已,这才被顾都督威胁着做了害裴家的事儿,我若是现在翻供,我的妻女只怕是没有命活着了。”
殷易臣瞧着裴续,一字一句出声道,“若是我告诉你,我有能让你和你妻女活下去的办法呢?”
裴续瞧着殷易臣,难以置信的出声,“我妻女现在在家里头,还被顾都督的人控制着呢。若是我翻供了,妻女就马上就会死。”
殷易臣瞧着裴续这不争气的模样,登时出声道,“实话告诉你,你的妻女已经被我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只要照我说的将真相说出来,那你和你的妻女都能活。”
裴续听见这话,瞬间心如死灰,殷易臣说的这话,他心里清楚。若是他不照着殷易臣说的话来做,只怕是自己的妻女也难逃毒手。
裴续咬着牙,朝着殷易臣出声道,“我如何信你?这么轻易就能将我的妻女从顾都督手底下救出来。”
殷易臣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簪子来,放在了裴续跟前,朝着裴续出声道,“你瞧瞧这个簪子,可是你妻之物?”
裴续瞧着眼前这个簪子,颇为惊讶的出声,“这确实是我妻子头上戴着的,这个簪子,还是我买给她的,如今竟然到了你的手里头。”
“所以,你听不听我的?”殷易臣瞧着裴续,目光微冷,“不过你现在,只有眼前这一条路可以走,毕竟你想要让你的妻女活着。”
裴续跪坐在地上,脸上是一片灰死之色。他现在,当真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殷易臣很快便从牢房里头出去,很快便调转方向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钱兴禹是老熟人了,两人相识这么多年,殷易臣当即便上了门去。殷易臣去的时候,面上平静无波,可钱兴禹却是一脸的病恹恹的模样。
毕竟殷易臣和顾捷,这两个人他谁都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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