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见状,也只好又坐回了位置上,按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很是不舒服的模样。
坐在椅子上的湘玉公主和身边的徐夫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如今他们只等着看宋婉宁控制不了自己,在亭子里出丑失态的模样。
只是谁能想到,宋婉宁一直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倒是让湘玉公主十分奇怪,
湘玉公主不愿意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愿意让其他的夫人们离开,众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眼见着天色不早了,终于有家里孩子尚且年幼的夫人坐不住了,想辞行先回家去瞧瞧孩子。
湘玉公主觉得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得先刺激刺激宋婉宁,才能让她失控。因的这样想着,湘玉公主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宫女,轻声笑道,“诸位夫人何不再坐一会儿?我宫里有一位琴艺极好的男琴师,技艺可谓是天下一绝,我已经叫人去请了,让诸位夫人们也一同听一听。”
坐在椅子上的夫人们见状,也只好耐着性子再等一等。
没一会儿,湘玉公主所说的那位琴师已经到了亭子里,琴师穿着一身白衣,倒是很衬托他琴师的身份,瞧着年纪不大,人也长的俊美。面目柔和又不流女气,确实是十分英俊的。
湘玉公主见琴师来了,当即瞧着琴师出声,“今日难得来了这么多的夫人,请了琴师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众位夫人们好好听一听琴师的技艺。若是琴师方便,还请在亭子弹奏一首,让诸位大娘子好好听一听。”
“公主吩咐,定然是要听从的。”琴师说着,缓步往亭子中间走,恰好坐在了宋婉宁的前头。
湘玉公主面上露出几分笑容来,她不相信,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站在宋婉宁的跟前,她能维持淡定,还能像现在一样控制着自己。只要她失态了,京城的流言蜚语还不知道要传说成什么模样了。到时候一切,都在湘玉公主的控制之中。
琴师刚坐下,便抬眼瞧了瞧坐在自己旁边的宋婉宁。宋婉宁如今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光洁的额头落下几缕发丝,脸色红润如同盛京的海棠花一般的绽开。
就在琴师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在宋婉宁身后的夫人这个时候开了口,“公主殿下,这位琴师岂非是盛京极为有名的汤衡?”
“正是。”湘玉公主如今眼里不无得意,这个琴师在京城可不是能随便请到的,王公贵族相邀也未必能邀到,如今能让她请进宫里,也好让这些个夫人都开开眼。
湘玉公主说完,底下的琴师也回过神来端正坐好,开始抚琴奏乐。
这些个夫人们个个都沉浸在这琴声里头,汤衡的琴声在盛京确实无人能比,能叫人听着沉浸到琴声里,久久无法自拔。
宋婉宁听见这乐声也缓缓睁开了眼,这琴师是有些境界的,虽然宋婉宁也会琴艺,却不能说一定比这位琴师弹奏的好。宋婉宁正想着,一曲毕,坐在上头的湘玉公主已经出了声。
“早就听说殷夫人是极其擅长琴艺的,今日正好诸位都在,殷夫人有没有兴致和琴师合奏一曲,也让在坐的夫人们都听一听?”
让丞相夫人和一个琴师合奏,是辱没了琴师的。且若是宋婉宁琴艺不好,倒是白白辱没了汤衡的琴艺。汤衡平日里又是个极为孤傲的性子,这样辱没他琴艺的事儿想必也不一定会做的。
湘玉公主如今想着,若是汤衡愿意合奏,那便让宋婉宁和汤衡合奏,正好将宋婉宁与当今的琴师相比较,拉低她的身份。也好让宋婉宁坐在汤衡身侧,若是失态了,只怕戏更好看。
若是汤衡不愿意,连个琴师都不愿意和宋婉宁合奏,她的身份拉的将会更低。
宋婉宁心中有数,面上却不着急,只朝着坐在上头的湘玉公主缓缓出声,“臣妇听说,京城音律极佳的琴师都不愿意与人合奏,一来是因为可能配合不好,反倒是辱没了这琴声。二来是因搭配的人琴技若是一般,只怕效果也大打折扣,反倒是对琴的侮辱。臣妇平日里虽然会抚琴怡情,只是琴技一般,一定比不了汤琴师的琴技。臣妇若是强行和汤琴师合奏,反倒是辱没了汤琴师这样好的琴技了。”
宋婉宁此言,将拒绝的缘由抬高到了琴技上,提前说明了,就算是汤衡不愿意合奏,也可以让在座的夫人们以为是汤衡品行高洁,而怪不到宋婉宁身上。
湘玉公主听见这话直蹙眉,颇为不满的瞧了一眼宋婉宁,目光却是挪向了坐在一旁的汤衡,淡淡出声道,“汤琴师,你愿意和殷夫人合奏一曲吗?”
汤衡在听了宋婉宁此言后,眼中多了几分欣赏,“若是殷夫人愿意,那我自然也是愿意的。”
汤衡说完,低着头脸颊也跟着红了两分。如此含羞带怯的模样,倒是让坐在上头的湘玉公主心中更为不满了。
汤衡一个品性高洁的琴师,是她费了多少手段才请进宫来给自己弹奏几日的,如今见着宋婉宁,竟然就这么被她的美色给折服了?
宋婉宁听了这话倒是来了些精神,淡淡笑道,“我已经许久没有抚琴了,只怕折辱了琴师的琴声。”
“无妨,佳音易觅,知己难求。”汤衡这话,便是摆明了愿意和宋婉宁合奏的,甚至还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京城中追捧音律,琴师向来姿态极高,像这般的上赶着合奏的倒是少见。
“那我便献丑了。”宋婉宁平日里也喜欢琴,只因的平日里事忙,这才没法子好好练琴。只是汤衡的琴技在世上少有,宋婉宁也有几分手痒,想瞧瞧自己的琴声和汤衡相较如何。
宋婉宁说着,站起身来朝着亭子中央走,宫女们很快便放了锦垫在地上,让宋婉宁方便坐下弹琴。
只是宋婉宁还没坐下,外头的贤妃娘娘便带着太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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