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元小石领着一队官差小跑回来。
“孟大人,您看就是她们。”
元小石一马当先的分开人群,指着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曹氏。
此时,曹氏坐在地上蹬着腿,说得凄凄惨惨,叫人好不怜悯。
“我的天啊,你开开眼吧,让元家可怜可怜我老婆子,让我看一眼孙女吧?”
“我们不要,真的不要,我们也不敢要孩子啊,就看一眼,一眼。”
“哎呦,我这让小孙女想的啊,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好多啊。”
赵大柱火爆性子上来了,谁敢污蔑他心中最崇敬的人,统统是找死。
他拉开挡在前面的元小石,上前两步指着曹氏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你看你胖的像头猪,还瘦了好多,你不瘦的时候,还能胖成猪它祖宗啊?”
“你看看你这糟烂样,这是觉得老百姓不了解事实真相,就可以混水摸鱼抹黑我们榆林的大功臣是不是?”
“我看你是癞蛤蟆跳油锅——找死!”
曹氏等人被官差吓到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赵大柱还要再骂,这时,一个读书人模样的青年站了出来。
他指着赵大柱说:“就算你是官差,也不能越过律法。
这位老妇,只是想念孙女想看看而已,岂能容你如此辱骂?!”
有了他带头,一些胆大的也出声了。
“是啊,按律法规定,元家生了孩子得给人家送回去。”
“就是,你们当官也不能枉顾律法啊。”
“哎,那大娘,我看你们也不要只看看了,你们看,县老爷来了,直接借着这机会将孩子要回去得了。”
“是啊,是啊,县老爷,您不会徇私枉法吧?”
赵大柱指着那个读书人的模样的青年,歪着头,嘴一张一合,气得说不出话。
最后指着他鼻子大骂道:“我看你也像个读书人,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你是官差也不能骂人,我可是童生!”青年被赵大柱气得脸通红。
邢三强作为捕头,不能骂人,但可以损人。
他手握在腰间挎的大刀上,慢悠悠的走出来说道:
“哟,还是童生啊,我看你这书也不要念了。
就你这样不明真相妄下论断的人,将来当了官也是昏官。”
“你你你……”青年被气得说不出话。
新上任的孟县令走上台阶,转身对青年说:“你也不要你你你了,本官给你解惑。”
随后,他看向曹氏等人,厉声喝道:“来人,将在县伯大人府门前无理取闹之人抓起来。”
“是。”衙役们一拥而上,将陈家的娘子军全都押了起来。
被她们挣扎吵嚷的烦,给她们把嘴巴通通堵了起来。
孟书岩轻轻一挥手,“张主事,给大家们念一下当初元、陈两家和离时签下的契约。”
“是。”张主事雄赳赳气昂昂走上前,站在孟书岩下方,开始大声朗读起来。
躁动的人群渐渐平复下来,躲在暗处的两个人,见局势被控制,转身离开了。
在张强读完之后,人们的矛头反转过来。
“哟,自愿放弃了,又来闹腾,这是给脸不要脸了。”
“是啊,在这里又哭又闹,绝口不提断绝书,害我们不明真相说错了话,真是烂人。”
“就是,娘的,害老子冤枉了县伯大人。”
“……”
孟书岩一挥手,“带走。”
随后对张强说:“将此断绝书誊抄几份张榜公开,让全县人都知道,省得老是有人浑水摸鱼误会了县伯大人。”
在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他自己转身敲开了元家大门。
到了县伯府门口,不能不进去拜访。
元小石跟着进了府,玉叶看到他,问道:“你不在那边照顾公子,怎么回来了?”
元小石嘿嘿笑着看着玉叶说:“公子去府城了,说七八日才能回来,让我来跟小姐说一声。”
元青珊正在逗元芷瑶玩,听到元小石的声音,走出房间问道:“公子为何去府城?”
“回小姐,公子没说。不过,那天老爷去找过公子后,他高兴的出去了,回来后却脸色非常难看。”
元青珊想到那天元宝来去跟江逸说的事,心里猛的一沉。
难道是江家不同意吗?
那江逸又去府城干什么?
……
江逸雇了马车,一路去往城。
他不知道元青珊的惦记,也不知道江宏才又托柳二找过自己。
一路疾行,三天后进了府城。
他指挥着马车在府城里三绕两转,到了一处寂静清幽的地方。
这里的每一座府邸,看上去与别处相差不大,却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江逸敲开了一座府邸的侧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伯,他客气的问道:“请问公子您找谁?”
江逸笑道:“老伯,请问这是不是水月轩东家的府邸?”
老伯回道:“正是,请问公子找我家主子何事?”
“麻烦老伯通报一声,就说我这里有玉山居士的书画。”
老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好好,公子稍等片刻。”
不大一会儿,门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老于,你咋不让人进来呢,快快,开正门。”
片刻后,正门大开,一位白须老者走出大门东张西望。
待看到抱着东西站在侧门处的江逸时,他急步走下台阶,朝江逸走过来,问道:
“小伙子,你手里有玉山居士的书画?”
江逸微微一笑,“正是。”
“哈哈哈。”老者搓了搓手,笑道:“来来来,想来你也是爱画之人,请到老夫府里一述。”
说话间,不容分说,拉着江逸进了府。
花厅里,老者吩咐下人上了上好的香茶。
而后搓着手,看着江逸放在自己手边桌子上的包袱,问道:
“小友,你,这里面包的是玉山居士的画作?”
江逸拱手说道:“正是,请问您是水月轩闻东家的什么样人?”
老者哈哈笑道:“哈哈哈,我是东家他爹,那个,先将玉山居士的画作取出,让老夫一观如何?”
江逸起身说道:“可以。”
他解开被包袱皮包裹的画卷,拿出一幅刚要展开,便被老者“嗖”一把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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