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尹广庆动作一顿,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半晌才摇头笑道,“正贤,你想多了,你我二人与谢兄投缘,他能被人称赞,我只有替他高兴的份儿。”
可话虽如此,尹广庆脸上却并无多少喜悦之情。
徐正贤又道,“你这几日与刘方斌关系似乎不错。”
刘方斌以前是徐子睿的跟班,只是徐子睿自打乡试之后便一直不曾来书院,坊间又传出徐子睿与妻子刘氏和离丑事,徐子睿更不来了。
在此之后刘方斌便与徐子睿划清界限,言语间竟也多了轻视,不再与徐子睿来往。
竟不想,这刘方斌竟搭上尹广庆,有几次徐正贤去找尹广庆便发现二人相谈甚欢。
徐正贤说完,尹广庆便将目光撇开,“人哪有不犯错的时候,刘方斌如今与徐子睿早就划清界限,为人也诚恳,与之交往也是无妨。”
“可是……”
“哪有可是。”徐正贤未说完便被尹广庆打断,他抬眸瞧向徐正贤道,“不是你与我说的,多个朋友多条路,今后谁也不知谁能发达,谁能为我等带来助益。谢怀谦如此,刘方斌又是如此,既然人家有心向善,咱们又何必咄咄逼人,为着以前的小事闹的不痛快。”
如此言论谢怀谦自然是不知的。
他坐在马车上非常不要脸的就靠近舒婉的怀里了。
夏日时谢怀谦若如此,舒婉指定能将人扔出去,那时候的谢怀谦脸皮也薄的很,做不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
但如今秋日凉爽,谢怀谦经过经久时日脸皮也厚实许多,如此靠上起初还有些不自在,慢慢的就觉得婉儿身上真是舒坦。
舒婉瞧着他舒坦的模样,哭笑不得道,“你这模样叫你那些朋友瞧见,定会嘲讽你。”
“那又如何,我是靠着自己娘子,谁若嘲讽于我,那便是嫉妒于我。”谢怀谦说的坦荡,甚至还不停的捏着舒婉的手,“第三册话本已经开始卖了?”
舒婉笑道,“是,我自己偷偷换了男装往书肆走了一趟,卖的极为红火。”
乡试考完当日,书肆便将新一册话本放上架了,一时间被哄抢,好在王掌柜早有准备,及时补充,这才没能耽误赚钱。
至于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看准了这个空档。
乡试前,书生以及家人忙着备考,哪有功夫看这些东西。但乡试完便不一样了,书生本人和家人都需要放松一番。
白莲先生的话本轻松愉悦,对于放松再合适不过。
舒婉问道,“要不要过去瞧瞧?”
谢怀谦摇头,“不去。”
舒婉不禁失笑。
两人相聚难得,并不想浪费这时日,所以更倾向于回家去。
到家时,宁氏已经准备好膳食,谢怀慎也难得回来用晚膳,一家四口难得团圆。
谢家没有那么重的规矩,吃饭时也喜欢聊上几句,谢怀慎问的必然是乡试之事。
宁氏不满道,“又未发榜,便是问他,他又如何得知这个。”
谢怀谦笑道,“虽未发榜,却也有点把握,前几日山长将我等聚集起来浏览我等乡试文章,对我的文章赞不绝口。不出意外,榜上有名是没问题,不过究竟多少名,端看主考官大人及房考如何定夺了。”
乡试考完不是结束,后头要经过一系列程序。
考生考卷要将姓名籍贯弥封,之后再由专人将文章抄录一遍,防的便是有人通过字迹认出人来,为的是公平性。
之后考官阅卷,再评出等级,并不是件轻松的事。
宁氏不懂这些,只拍着胸口道,“谢天谢地,能中举就好。”
放在两年前便是秀才他们都不敢想,如今竟开始肖想举人了。
舒婉笑眯眯道,“您大可再畅享一下进士。”
“进士?”宁氏虽也是秀才之女也不敢想那些,“进士待日后再说,只要中举,咱们谢家也就跳出农门,由农彻底转为士了。”
如此,一家人俱都开心。
待回房后,谢怀谦便抱着舒婉道,“婉儿觉得我能中进士?”
舒婉道,“自然。”
谢怀谦犹豫,“若明年我未能中进士呢?”
舒婉看他,“那就三年后再战。”
谢怀谦哭笑不得,“所以必须得中进士。”
“那必然是的,只中举,我们没门路,根本不能授官,便是授官也只是芝麻小官,没个屁用。”
话糙理不糙,谢怀谦知晓舒婉说的是实话,便点头,“我定会加倍努力。”
两人相视一笑。
又默契的烧水洗澡。
待上了炕,谢怀谦便靠过来,“婉儿……”
舒婉翻身上马,“今日便叫你学点儿新的。”
“啊?”
屋里炕桌上尚且点着蜡烛,谢怀谦能清晰的看到舒婉的动作。
她身上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吊带睡衣,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谢怀谦落在那浑圆之处,忍不住伸手拿捏。
舒婉喟叹一声,谢怀谦却又吓得缩了回去,“怎的,怎的……”
“大了些?”
舒婉好不觉得羞涩,反而大大方方引着他摸索,谢怀谦心都乱了,眼睛都不知该看向何处,似乎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一双手上了。
他的手竟如此灵巧,似乎在揉面团,想要蒸馒头。
舒婉问他,“如何?”
谢怀谦脸都红透了,可对上舒婉的脸又不禁道,“好。”
舒婉噗嗤一声笑了,“知道为什么吗?”
被她引着,谢怀谦问,“为何?”
舒婉不禁笑了起来,“因为我胖了,二次发育了。”
胖了点儿是真的胖了点儿。
毕竟天天家里蹲吃的好睡的足,身宽体胖的,不胖也困难。
不过她骨架不大,便是长了些肉也不显得粗壮,反而多了一些肉感。
就谢怀谦而言,无论怎样的舒婉对他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一颦一笑,一个动作都能将他魂魄勾去。
第二日清晨,突然听见东边传来动静。
再一听,竟又吵吵嚷嚷起来。
没多久,东边匆忙跑来,道,“苏家三太太带着娘家人来拉嫁妆了。据说是和离了。”
嚯,这是什么年头,竟然排着队伍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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