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紧走几步过去,就见谢怀谦正与一男子争执,而且争的面红耳赤。
仔细一听,似乎是与她有关?
舒婉过去,询问道,“二郎,你们这是做什么?”
瞧见舒婉来了,谢怀谦当即闭了嘴,脸色不善的瞧了对方一眼,“恕不奉陪。”
说着直接拉着舒婉进了院子。
那男子也急了,“谢公子你等等,我说的是实话,你怎的就不爱听呢?我也是一番好意,我家小女……”
舒婉瞧着谢怀谦越来越黑的脸不禁笑了,“他是要把女儿塞给你?”
谢怀谦的脸上很不好看,“反正不怀好意。”
他停下,看着舒婉道,“我除了你谁都不要。”
舒婉点头,“我知道,你如果敢有其他的女人我就把你给煽了。”
谢怀谦:“……”
莫名觉得胯下有点儿凉怎么回事。
谢怀谦哼哼唧唧道,“在我心里,我家娘子最美,也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哪怕来个天仙都不及你一分。”
这话舒婉爱听,但纠正道,“你忘了,我就是天上的神仙。”
谢怀谦不禁笑了,“是,我娘子是天上仙子,凡人更是无法与你比较了。”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正厅去了,宁氏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早膳。
端午节自然要吃粽子,好几种馅料的粽子摆在桌子上,另外还有咸鸭蛋和粽子蛋。
上辈子舒婉极为喜欢粽子蛋,每回吃粽子蛋都觉得比粽子都要好吃。可惜后来末世了,就再也没吃过。去年时家里忙忙碌碌也没庆祝,今年算是一家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端午节了。
谢怀谦将粽叶扒开放入碗中推给舒婉,“我瞧着像是肉馅儿。”
舒婉拿勺子舀了一勺,笑了,“咸肉和蛋黄的。”
咸蛋黄滋味不错,再吃一口肉那味道更是美味。
舒婉吃完粽子又去拿鸡蛋,白色的蛋青已经变为棕色,带着淡淡的粽叶香气,最令舒婉喜欢的是那蛋黄,少了几分粘腻,反而多了几分清香绵软,沙沙的口感最是香甜。
舒婉连吃了四个鸡蛋又吃了几个粽子这才罢休。
谢家诸人早就习惯舒婉的饭量,只是粽子用糯米包制,不好克化,才不让她多吃。
早膳后东娘又去左邻右舍赠送粽子,宁氏便催着谢怀谦带舒婉去护城河那儿瞧瞧热闹。
一问才知今日在护城河那儿有划龙舟比赛。
舒婉没瞧过这种热闹,于是欣然前往。
瞧着她高兴,谢怀谦也更高兴。
晒成麦色的一张脸在阳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尤其身上穿着天青色襕衫,头戴同色纶巾,脚蹬黑色靴子,腰间除了香囊,另有菖蒲、五彩丝线还有桃符,再仔细一瞧,竟还有一头小巧的大蒜和一枚钟馗像。
舒婉觉得稀奇,宁氏又拿来一串笑着递给谢怀谦,“给婉儿也挂上。”
舒婉瞧过去,就见一串不同于谢怀谦腰间的东西,上头有香囊、五彩丝线,不过没有大蒜和桃符,反而有艾虎和一枚小小的葫芦和佩兰。
悬挂在腰间之后,宁氏又拿了一个五彩丝线编制的络子,里头放着一枚同样小巧的鸭蛋。
谢怀谦给她挂在胸前,“瞧着不错。”
舒婉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谢怀谦笑着作答,“代表圆圆满满。”
古代重视端午节,主要是为了祛除邪祟,得到仙人的庇佑。
两人往外走时谢怀谦道,“这就是一种习俗,婉儿虽为仙子,却也可以尝试一番。”
舒婉看他,谢怀谦也懵懂看她,“怎么?”
“没事。”舒婉转移视线,她真怕自己当场笑场。
没想到谢怀谦真信了她的鬼话,真认为她是天上仙子了。
他也不想想,她若真是仙子,不早就腾云驾雾飞走了,哪里用得着受那十几年的苦。
不过这样也好,先入为主的认定她是仙子,方便她拿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
当然,这事儿也就谢怀谦这儿了,换做旁人,兴许不会认为她是天上仙子,将她认作邪祟还差不多。
两人出了门,也不坐马车,黄彪带着四个徒弟过来询问,舒婉道,“不用,你们也去过节吃粽子去,我跟着他出去没事儿。”
黄彪便不再跟着,小两口出了胡同朝着护城河而去。
这边离着护城河本就近,过去倒是不远。
才上了南门大街,就感受到节日的气氛。
人头攒动,小商小贩的也比以往多了不少。
男男女女一起往护城河那边过去,不时便有大户人家的家丁分拨着人群领自家主子的马车或者轿子过去。
两人正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喊了谢怀谦一声。
两人回头看去,却是一辆马车,马车帘子掀开,竟是尹广庆与妻子卢氏。
尹广庆此人性格直爽,也喜欢结交好友,瞧见谢怀谦便要下车一叙,谢怀谦忙阻拦道,“此处人多,尹兄莫要下车,等到了护城河那边再说也不迟,何况今日过节,尹兄也该多陪陪嫂子,咱们明日也可说吗。”
尹广庆瞥了眼卢氏,见她眉头微蹙,便知她那性子又起来了,这时候也不好再起争执,便点头,“那等会儿再见,我家在那边扎了彩棚,谢兄和弟妹尽管过去便是,到时候咱们喊上徐兄一起畅谈。”
如此说好便就此别过。
自始至终,舒婉与卢氏也只是面子交情,并不亲近。
谢怀谦明显察觉出来,“他的娘子与婉儿有过争执?”
舒婉这才将成亲那日发生的事跟谢怀谦说了。
谢怀谦果然惊讶,半晌才道,“没想到豁达的尹兄家里竟有如此妻子……”
舒婉不在意道,“咱们与她又不是一家人,既然已经扯过脸皮,大不了少说几句便是,不影响你与尹公子交际。”
“我明白。”谢怀谦陷入沉思。
而此时尹家马车上也陷入争执。
卢氏不喜道,“我不喜谢家女眷。”
尹广庆一愣,不由笑了,“你喜不喜的有什么打紧,左右人家又不是我们家的人,我可跟你讲,人家的事儿你莫要多管。”
卢氏抿了抿嘴,她已经多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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