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惊枝将手放在褚子游腹部,很快肚皮表面出现了一个突起,与她的手掌重合,仿佛在呼应她。
旁边的老太医瞳孔漆黑,佝偻着腰,一眨不眨地注视着。
场面阴森而诡异。
确定好位置后,朝惊枝后退了几步,“开始吧。”
得了命令,老太医拿起泛着寒芒的刀刃,一步步走近,开始了剖腹。
随着肚皮被划开,再然后是皮下组织,筋膜层...老太医有条不紊地操作着,顺便观察着出血情况。
褚子游白着脸,似乎是感到了疼痛般眉头微微皱起,但是在药物作用下浑身无力,只能闭着眼任人宰割。
朝惊枝在一旁瞧着,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她抚平他皱起的眉,擦去唇边的血迹,轻轻道:“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仿佛听见了她的话,他神情恢复平静,若不是起伏的胸口,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褚子游的事,不出意外也惊动了尉迟敛。
外面动静倏地变大,朝惊枝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尉迟敛来凑热闹了。
过了一会儿,喧嚣不减,似乎是奉莲与其起了冲突,还夹杂着婢女们的尖叫声。
朝惊枝眉眼一冷,最后看了一眼情况稳定的手术过程后,便迅速朝着外面走去。
“轰!”
门被暴力推开,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原本热闹的院子里安静了好几秒。
朝惊枝入目就看到了奉莲和尉迟敛对峙的场面,神情越发冰冷,“你们还嫌不够乱?”
奉莲怒气满满的表情一顿,转而控诉,大声指着道:“是他!他非要硬闯!”
“你...”
尉迟敛太阳穴突突跳,看着恶人先告状的小子,皮笑肉不笑,“里屋不让进,怎么院子也不能进?你这狗当得挺称职啊!”
“说了不让就是不让!”
奉莲不松口,“万一你得寸进尺呢?”
尉迟敛继而冷笑,“男人怀孕已经够离谱了,天知道是不是褚子游怀了个鬼胎,企图谋害陛下呢?”
“这只是你臆测的。”
有朝惊枝在,奉莲不甘示弱的回:“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好,好一个本分!”
尉迟敛被气笑了,被一个毛头小子挑衅半天,眉眼越发阴鸷,刚忍不住想动粗,就瞥见了朝惊枝冷漠的眼神。
他的怒意立马消了,顿觉哑然,“不,不是,是他一直口出狂言...”
说罢,尉迟敛就想运起轻功飞到她身边去解释。
结果还没迈开,却见朝惊枝一抬手,一掌把他轰出了院子范围。
尉迟敛没想到她下手如此狠,胸口震得直发疼,甚至那一刻完全躲不开。
他微微咬牙,有些不甘心,又带着几分委屈看她。
奉莲见状,默默也赶闲杂人等往外面,生怕被迁怒。
“没有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朝惊枝语气平淡,却不怒而威。
尉迟敛还想解释,却瞧见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凤眸微亮,抬脚又回到了房间里,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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