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其中一个婢女惊住,刚想上前阻止,就被褚子游阴沉的眼神给吓得呆在了原地。
另一个同样吓得一动不动,因为在这房间里,主宰她们生死的,就是面前这看上去孱弱的少年。
褚子游没了身份后,伺候他的人便喊公子,他对此不怎么在乎。
“我所做的事,不许告诉陛下。”
褚子游苍白的面庞蒙上了一层阴影,语气森冷无比,“否则,就拿你们来喂我的宝贝。”
喂养完嗷嗷待哺的虫子,看到它们安心睡去,他才把罐子小心翼翼重新放了回去。
随后,看见呆若木鸡的两人,眉眼狠辣厉,使其不寒而栗,“听见了吗?”
那一刻,婢女俩都不敢相信这是方才还在朝惊枝怀里柔弱的公子,简直像换了个人。
她们连忙跪在地上应着,“听见了,听见了。”
褚子游还不放心,又想强迫她们吞下两只噬心虫。
其中一个含泪吃了,另一个看准时机,想跑,却愣是被褚子游徒手抓了回来,重新甩回到了地上。
“啊!”
“呜呜,错了,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婢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开始不停地磕头求饶,把额头都磕出了血。
褚子游虽然身子骨虚弱,但对付她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蹲下身,微微一笑,把虫子递给她。
她掉着眼泪,颤抖着手接过,闭着眼睛吃下了那猩红的幼虫。
褚子游这才满意站起身,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谁敢告密,我会让她在说出来的前一秒就遭噬心而死,你们也不想年纪轻轻就投胎吧?”
“……”
婢女们瑟瑟发抖,都不敢抬头。
褚子游见状,冷哼一声,回到了床上坐着,“滚下去吧,弄些补气血的食物来。”
“是,是……”
她们仓惶应着,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至此,褚子游才看向自己破了的食指,深邃的眉眼阴郁,旋即缓缓攥紧了拳头。
是的,一切都值得。
...
...
随着时间的流逝,入寒后,褚子游的肚子愈来愈大,已经遮不住了。
明面上,他按时补充着营养,孕反现象很少,在朝惊枝面前扮演着乖乖养胎的角色。
背地里,他早已偷偷服下安胎虫,将自己的健康置之度外,确保胎儿可以顺利成长。
褚子游身子越发不便,朝惊枝不再需要他伺候,他的活动范围便逐渐成了自己的院子。
然后奉莲顺理成章重新成了朝惊枝身边的粘人精,他时常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褚子游。
那眼光里有惊奇,有疑惑,有戏谑,有厌恶,还有...嫉妒?
褚子游想到这个词都觉得好笑,难不成同样作为男人,还争着想生孩子吗?
期间,他甚至遭遇过暗杀,差点一尸两命。
后来很快就被查到,是尉迟敛派来的。
有朝惊枝的强势庇护,尉迟敛最后生硬地给褚子游道歉,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褚子游每每想起尉迟敛那难看的表情,都能笑醒,心里越发依赖朝惊枝,越发期待朝愿的出生。
闲暇之际,他爱上了书法,写字能让他的心沉静下来,据说这样宝宝的情绪也能稳定些。
他可不希望生一个暴躁阴沉的孩子惹陛下厌。
房间里,是褚子游一沓又一沓的纸张,上面除了「朝惊枝」三个字外,最多的便是「朝愿」。
朝惊枝也夸他,“写的真好看,龙飞凤舞的。”
“谢陛下夸奖。”
褚子游扬起一抹乖巧的笑,眼眸闪闪,“陛下总是来看我,我好高兴。”
“缺什么就跟外面的人说,别委屈自己。”
朝惊枝抚摸着他的肚子,语气突然变得怪怪的,“最近有没有不舒服?”
褚子游沉浸在幸福之中,并没有听出来,“还好,偶尔会疼,不要紧。”
他挺着肚子在外人看来着实看来怪异,心理上不太舒服。
好在深居简出,咬牙熬熬,等孩子出生就好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褚子游期待越高,就跌落的越深。
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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