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云,知云?”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淑妃江宛的声音把齐妃林知云唤回了现实之中,林知云这时才感受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江宛微微皱眉,担心地看着她,“你脸色好像很差。”
“啊,有、有吗?”
林知云强颜欢笑道:“也许是天气太冷了,我们赶紧回……”
良妃燕兰有些不悦,“陛下果真可怕,刚刚咱们走的时候还故意说什么人肉,存心吓我们,生怕忘了她……”
“别说了,人多眼杂。”
江宛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燕兰被迫住了口,同时不服气地加快了步伐。
林知云也是一脸的心不在焉。
但是江宛虽然其貌不扬,心思却颇为玲珑,她才不像燕兰那直来直去,自然不会把朝惊枝那番话认为是单纯吓唬她们的。
在结合林知云有孕却异常的表现,江宛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但这一猜想,需要实证一下。
想到这里,江宛觉得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
尉迟敛来的时候,看见苏桃仍然跪在外面,因为寒冷而身形摇摇欲坠,好不娇弱。
比起三位妃嫔来时需要禀报不同,门口的太监们几乎同时身子一抖,尖声道:“奴才参见摄政王殿下。”
声音高得把朝惊枝都给吵醒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随着靴子沉重的声音响起,尉迟敛大步走了进来,直冲着床走去。
那速度之快,步伐之坚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杀手索命来了。
朝惊枝勉强翻了个身,被迫睁开眼,就对上了那居高临下的黑眸,狭长的单眼皮透着几分冷酷,唇瓣紧抿。
但她目光不紧不慢地扫向他的脖子,轻笑一声,“哟,摄政王乃非凡人也,这么快就结痂了。”
“陛下更是神仙,听说还自己拔刀,也没晕过去,比那刮骨疗毒的将领都强。”
尉迟敛讥讽回来后,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在看到那层层绷带后,身形顿了顿。
“嘶……”
朝惊枝身上一冷,连带着表情自然不悦了起来,“怎么,朕还能假受伤?如今伤得快要死了,摄政王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尉迟敛似笑非笑:“怜香惜玉?苏昭仪还在外面跪着,陛下比起本王不遑多让吧。”
苏桃?在外面跪着?
为何没人告诉她?
朝惊枝微微皱眉,把被子拽了回来,同时再次勉强坐了起来,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与你何干,她愿意跪就跪着,既然见过伤势了,朕要休息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根本没有任何伪装的迹象。
尉迟敛定定地看着朝惊枝,确认她不是在演戏,微微挑眉,摸了摸下巴,这可就有趣了。
他也不是傻子,在听到初夕的汇报后,大体能猜出来一些,阴测测笑道,“陛下为得美人芳心真是舍得下注,演一出苦肉计啊。”
可不是下注,若是捅到心脏,直接一命呜呼,正好了了想死的心愿。
朝惊枝也不心虚,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朕喜欢她呢,受点小伤还是值得的,正好休息几天。”
尉迟敛眼眸冷冽,大手摸上了她的脸,细细摩挲着,“陛下不怕本王告诉她?”
那粗粝的感觉略微有些疼,好像是他的掌中玩物一般忍不住心颤。
他也发现,她的脸挺小,长得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就是越来越牙尖嘴利。
以及昨晚,还……
尉迟敛的手指按向她的唇瓣,在感受着她的呼吸下,力道越来越重,像是在教训发泄。
朝惊枝也不害怕,勉强说着话,“嘴长在你身上,尽管去说,看她信不信。”
那张扬的凤眸里满是挑衅,生机勃勃,让人有一种毁灭的欲望。
苏桃充其量也就是个弱女子,帮不上朝惊枝任何忙,在尉迟敛眼里连一粒尘都不如。
因此自然也懒得多费口舌。
只不过是想看看朝惊枝到底要干嘛罢了。
嘴唇被欺负得开始泛疼,朝惊枝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别过脸躲开了他的手。
“陛下不乖。”
尉迟敛又恶狠狠地摸向了她的腰。
朝惊枝不怒反笑,这男人还真是记仇,被她咬了一次,就趁人之危想要凌虐回来是吧?
偏偏她心里下一个想法已经开始酝酿,现在只能示弱。
腰腹部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是并未痊愈,尉迟敛力道不小,碰一下就开始往外渗血。
朝惊枝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压抑了自己的痛觉,因此现在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尉迟敛恶劣地朝着伤口戳去,怎么出血怎么来,看上去幼稚又残忍。
朝惊枝紧抿着唇,倔强地死死瞪着他,反抗不得。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愉悦。
在他看来,她只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本事很大?咬伤他?
现在还不是任他摆布?废物一个。
直到她脸色白如纸,鲜血渗透绷带,十分触目惊心,尉迟敛才不紧不慢地收手。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沾上血迹的手指,慢悠悠道,“来人呐,陛下情况有些不妙。”
朝惊枝的无语都快飞上天了,真幼稚。
话音落了,剪雪立马匆匆进来,在看见床上那刺眼的红色后脸色一变,立马跑了出去,“来人!快来人呐!太医!太医!”
外面人声顿起,脚步声嘈杂,金乾宫热闹了起来。
尉迟敛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放心,本王怎么舍得你死呢,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
朝惊枝心里回了句:当然,肯定比你活得长。
眼见尉迟敛就要走了出去,朝惊枝这才虚弱开口喊住他:“等等。”
尉迟敛脚步一顿,略微侧脸。
朝惊枝弱弱道:“把苏桃喊进来,外面太冷了,冻着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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