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文书,那可直接否认了他这个老子。
虽然沈二的户籍页早就不在他的名下,但是没有断亲文书,那就不代表真的断了。
没看到沈二两口子这十多年同样要孝敬他么。
如今倒好,人都没了,还断什么亲,是纯粹想让他难堪吗?
面对沈老爷子的怒目而视,沈念之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肩膀,委委屈屈的说道:
“祖父,我爹娘都不在了,念之一个人都活的困难,实在是孝敬不了您了,而且当初爹娘分家也没有分到东西啊,这跟断亲有什么区别,十几年的孝敬也够了吧。”
最后那句沈念之小声的嘟囔,但是又在大家都能听得见的程度。
“你、你.....”
沈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沈念之大喘气,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族、族长爷爷,您说呢?”
沈念之像是怕沈老爷子打她,颤抖着说完后,躲到了裴玉泽身后,只露出一个瑟缩的脑袋。
裴玉泽直接上前两步,将沈老爷子那吃人的目光全数挡住,
眸子微沉,侧身给族长行了个晚辈礼,悠悠开口:
“玉泽初到贵宝地,就见到大家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指责表妹不是,随后又是喊打喊杀,难道姑父姑母以前在世时,你们也是这般?”
“又或者只是欺负表妹一个弱女子,那样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何况表妹说的也没有错,分家不给东西不就是断亲,文书自然要给,如今姑父已经不在,难不成你们还想表妹来孝敬你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要是真这样,玉泽拼了这重伤的身子,也要去衙门问问。”
裴玉泽虽然身上还有伤,但是气质在那里,随随便便一开口,就将此事给上升了一个程度。
其他村民纷纷开口解释他们都是听了谣言,并不是故意要欺负沈念之云云。
其中的罪魁祸首就是沈家大房。
“你、你们.....”
面对全村人的指责,沈老爷子,气的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了。
族长见大家闹哄哄的,吵的头疼,而沈念之那个抛出事情的人却躲在裴玉泽背后看戏。
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指着一旁的孙子,沉声开口道:“你去拿纸笔和印章。”
这话的意思就是同意断亲了。
有族长同意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沈老爷子点头,毕竟族长的权力还是很大的。
如果不听,除非你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直到太阳快下山,这场闹剧才落下帷幕。
而重新紧闭的院子里多了一份断亲文书。
上面有族长印章,村长印章,还有沈老爷子那不甘的手指印。
只要明日去衙门重新登记在册就行。
“今日还要多谢表哥出手相救。”
沈念之抬头望着身侧的高大男子,桃花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还不等裴玉泽开口,沈念之抬手扯着对方的衣袖晃了晃。
轻轻柔柔的说道:“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应该以生相许呢~玉泽哥哥,你说呢~”
晚风裹挟着落日余晖撒在身侧这个娇俏如狐的少女身上,是那样耀眼。
裴玉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心跳加速了,反正只要沈念之露出那种狡黠的微笑,对着自己撒娇,他的心就像被猫爪子挠过,酥麻一片。
而他的身体也做出最直接反应。
双耳瞬间爆红,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薄红一片,顺着脖颈一路蔓延。
裴玉泽抬手掩唇轻咳两声:“咳咳,表妹又在胡说了,玉泽去生火。”
说完后,裴玉泽避开那灼热的视线,脚步匆忙的往厨房而去。
“呵呵,还真是个可爱的呆子呢。”
沈念之盯着裴玉泽的背影看了良久,又望了望远处泛红的晚霞,神情一派志在必得,勾唇笑了。
“呵呵,今晚就是个进攻的好机会,你就等着吧。”
心里暗道:小呆子,被本姑娘看上了,还能让你跑了不成,你迟早会是我的。
抬脚往厨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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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简单吃过饭后,一边熬药,一边烧热水。
“表哥,你先去洗,一会儿还要擦药呢。”
沈念之示意裴玉泽先去洗澡,自己要盯着火炉上的药,等会儿在洗。
“好,辛苦表妹了。”
裴玉泽也没有推辞,提着水离开。
等到裴玉泽泡在浴桶里的时候,才恍然惊醒,自己刚才想着沈念之那句一会儿要擦药,倒是忘记了他如今身上的伤可是不能碰水,结果这下全湿了。
“这、这真不是故意的,那丫头应该不会知道吧?”
裴玉泽看着药渣有些已经落入了水里,尴尬片刻,快速洗完出来。
穿好裤子,就这么坐在屋内凳子上解绷带。
随后将湿漉漉的绷带全部拆开。
果然,里面已经进了水,必须全部重新换药才行。
如果不进水,换药简单点,就补一补。
“这可怎么办?”
药材他房间又没有,根本就没法上药。
“咚咚咚!”
“表哥,洗好了吗,我过来给你擦药。”
正当他纠结要如何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沈念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稍等。”
裴玉泽看向窗外那道被月光照亮的纤细身影,慌乱的将衣服披上,也没管伤口如何,反正就是捂的死死的。
抬脚往门口而去,抬手打开木栓。
沈念之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他。
“表妹,我、玉泽自己来就好。”
裴玉泽紧张的抬手,想要接过沈念之手中的托盘,微凉的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柔荑,顿时惊的收回了手。
比沈念之还像个小媳妇,脸上泛起红晕。
沈念之发现裴玉泽是真纯情,动不动就能脸红的那种。让她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此刻湿漉漉的头发散在他宽阔的肩膀后,神慌乱的躲避沈念之的视线,手指在袖子中紧张的绻起,不知道该如何。
呵呵,还真可爱呢。
“表哥快进来,我给你上药。”
沈念之错开一步,先行进了房间,让裴玉泽拒绝的话都没法说出口。
随后只能红着俊脸把房门关上,磨磨蹭蹭往里挪。
沈念之一进房自然看到了那刚拆下来还湿漉漉的绑带,眸子一动,将托盘放置在床头柜上。
转头对着裴玉泽轻轻勾了勾白皙的手指,扬起一抹坏笑,刻意压低了嗓音,轻轻柔柔的说道:
“玉泽哥哥~把衣服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