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乔’的脸上的皮肤渐渐脱落,稀碎的肉身,还是熟的,令人无法直视,眼神也从戏谑慢慢变得阴狠,在李阳和娇娇之间来回扫视。
她缓缓抬起手,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菜刀,然后迈着婀娜的步子,一步步朝着李阳走去。
看到她向自己走来,李阳紧靠着墙,双腿忍不住的打颤,一股刺鼻的尿骚味传遍了房间。
缓缓走近,李阳看清了她手上的刀,正是他之前在厨房砍肉的那一把。
李阳双腿发软,顺势跪了下来,不断的求着饶。
“我求饶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放过我?”‘
阿乔’不为所动,手起刀落,李阳的血就像喷泉一样喷射而出。
温热的血飞溅在‘阿乔’身上,她的眼中没有半丝怜悯,只有装不完的仇恨。
她挥着刀,一下下落在李阳身上。
渐渐地,她身上的肉也恢复了本该有的红色。
一旁的娇娇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像是在给‘阿乔’助兴一般。
娇娇喊累了,‘阿乔’也砍累了……
变异大泰迪却在一旁兴奋的等着……
池野靠坐在门边,听着让人肝颤的咀嚼声,不断的喊着陆尘的名字,确认着他的安全。
万幸陆尘也给了他回应。
这次要是能出去,他一定要好好报答陆尘!
这是池野失去意识前,心里唯一的念头。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了那个狗屋。
不过,现在的处境,也并没有多好。
没错,他又回到了客栈,也就是说,很快,他将迎来第二次的生死挑战。
“你醒啦?”
池野睁开眼,一个穿着背心的肌肉男正乐呵呵的看着他。
他从床上坐起来,紧张的问道“陆尘呢?”
“你这人真有意思啊,你这一觉醒来,不问我是谁,也不问你在哪,反倒问另一个男人在哪里。”
肌肉男看着池野,似笑非笑,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池野不想和他扯淡,掀开被子就下了床,他现在只想见陆尘。
“陆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池野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如果陆尘真的因为救他而出事,那他即使活着走出了这里,这辈子也都不会安宁的。
“你找不到他的!”肌肉男在他身后喊道。
“找不到他?为什么我找不到他?”池野很担心陆尘的安危,激动的转过身“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肌肉男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愣了一下,才磕磕巴巴道“他……他出去了,过几天才会回来,你别太紧张,坐下来慢慢说。”
“他走之前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没事,让你别担心他。”
池野听到陆尘没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但另一个担心也涌上了心头。
出去?陆尘为什么能自由出入?
他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他是人是鬼?他真的是怪物吗?
他在这可怕的组织里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或许是池野的表情太费解了,肌肉男又忍不住道“其实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直接问我的。”
池野看着郭去欲言又止,想想他还是忍住了,一来这些问题,肌肉男不会跟他说实话,二来陆尘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人还是怪物重要吗?
见他不说话,肌肉男主动介绍道“对了,忘了介绍了,我是2层的层主,我叫郭去,是专门为2层的洗罪者解答各种疑问的。”
“所以,你有什么都可以问我。”
池野打量了郭去一番,看他面色从容,也知道他所言不假。
“我是怎么出来的?和我一起进去的其他人呢?”
“你不知道?”
郭去惊讶的看着池野,在确认他不是开玩笑之后,才缓缓道“这太不可思议了!”
“当日,洗罪门开,是你拖着昏迷的陆尘从洗罪门里出来的,你居然不知道!”
说着郭去还摇了摇头,饶有兴致的绕着他转了一圈。
池野也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你确定是我拖着陆尘,而不是他拖着我?”
他不是不信,是根本不敢信,关于出洗罪门的记忆,他完全没有。
只记得在无数次确认陆尘没事后,他疲累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在这了。
而眼前的郭去,居然说是他,拖着陆尘从洗罪门出来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换句话说,就他在洗罪门里的表现,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几乎为0!
然而,郭去还是在他的注视下,认真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的,我亲眼所见。”怕池野不信,郭去还特意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发誓。”
“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池野边点头边说。
他还是不信郭去说的话,但他也知道,不管郭去出于什么原因,要这么说,他再问下去,只怕答案也只有一个,所以根本没意义。
恐怕现在知道真相的就只有陆尘了。
想到陆尘,池野又问道“陆尘呢?他的受伤了吗?”
“那小子身子骨好得很,你就别瞎担心了,很快你们就会见面了,他可舍不得……额……他可舍不得死!”
不知为何,池野总觉得他最后这句话说得生硬,不像是他要说的原话。
郭去接着道“不过该说不说,你们这一批洗罪者的质素也太高了吧,差点团灭!”他的嘴角,带着隐隐的讽刺。
“什么意思?质素高为什么会团灭?”池野不解。
“通俗点说,一层的洗罪门主惩罚,一般都是小惩大诫,不致死,其他的队伍,最多死一两个人,而你这一队,除了你和陆尘,都死了。”
“也就证明,除了你们俩,其他的人都是实实在在犯了罪的。”
“当然,也有例外,也有可能在洗罪的过程中,心生妄念,要害别人,被怨灵发现了,所以被杀了。”
郭去的目光看着地面,嘴角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过有罪的人,确实是该死的。”他说得很轻,轻到池野觉得自己听错了。
“哦,对了!”郭去又换上看似真挚的笑容“你可以用你的忏悔者勋章,换一个星期的自由日。”
池野大概猜到是什么意思了,但还是问道“什么是自由日?”
“自由日就是可以离开这,自由的生活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内,不受客栈的任何干扰,时间一到,红花轿就会去接你。”
想到那个红花轿和浓妆艳抹的纸人,池野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要换。”
池野回答得很干脆。
他现在能活着从1层出来,但不一定还能从下一层出来。
他从小无父无母,跟着外婆长大,如果他以后不能再尽孝,至少最后再为外婆做点事。
郭去拉过他的手,在他手上盖了个东西。
池野收回手臂,发现上面被盖了三个数字,168,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H。
临走之前,池野问了郭去一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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