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耕离开指挥所,带人去挖掘秘金。
若能找到秘金,这场战斗便仍有价值,若找不到,代价将是惨重的。
走到半路时...
郑尐突然开口,语调中带着一丝奇异的低沉:“耕兄,我感到一阵奇异的虚弱,这次的使命,我恐怕无法参与了。”
曹耕闻言,立刻担忧地反问:“怎么回事?你遭受了何种魔力的侵袭吗?”
郑尐轻轻摇头,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腹部有种莫名的紊乱,或许是误食了神秘森林中的异果所致。休息片刻,应该就会好转。”
曹耕理解地点点头:“好吧,这项任务并不依赖你一人之力,回去好好休养吧。”
郑尐回应道:“多谢耕兄。”
曹耕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离去。
郑尐环顾四周,踏上归途,很快回到了驻扎在魔法森林边缘的营地。
他在营内穿梭,很快锁定了目标——那便是前日为曹耕拍摄魔法影像的战士。
此刻,这名士兵正与另一位战友走向营地之外。
郑尐四下扫视,悄然尾随。
街道上,郑尐疾步追近。
“憨兄,你们这是前往何处?”
这位憨兄,正是那位拍摄魔法影像的勇士。
憨兄一怔,看见郑尐,勉强挤出笑容:“郑尐兄弟,我们外出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你有什么急事吗?”
他对郑尐的恐惧源自前日的惊魂一刻。
郑尐脸上浮现出友善的微笑,亲昵地搭住憨兄的肩头,问:“其实也没啥大事,我只是想问,那天是谁用魔法相机摄取了我的灵魂?”
憨兄无言以对。
“郑尐兄弟,旅长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那是高级魔法技术,并非摄魂之术,你怎么还执着于此呢?”他无奈地说。
郑尐坚毅地回答:“我相信祖父的话语,万一他所说的是真,我该怎么办?不,我必须找到那人,我要找回我的灵魂。”
憨兄和他的同伴都哑口无言。
三人行至一条幽深的小巷,全然不知危险逼近。
憨兄强撑着说:“郑尐兄弟,你这样可不对。我们拍摄魔法影像,是为了记录你们的英勇瞬间,留作永恒的记忆。你怎么能误解我们的善意呢?”
郑尐猛地挣脱憨兄,怒容满面:“你到底说不说,信不信我用魔法惩治你?”
憨兄沉默,思虑后觉得此事并无秘密,便说:“罢了罢了,告诉你便是,何必如此暴躁?是曹胖子拍的。”
“多谢了。”
郑尐话音未落,忽然出手。手指如闪电般扼住憨兄的喉咙,狠命一扭。
只听得一声脆响,憨兄立刻气息断绝。
同时,郑尐如灵猫般从背后抽出魔法短剑,一剑穿透了另一位战士的颈动脉。
憨兄和那名战士做梦也没想到,郑尐会向他们施以致命一击。
就算关系再怎么紧张,最多不过是曹耕那样的拳脚相向吧?
谁料想,郑尐出手竟是夺命之招。
于是,二人毫无防备,就这么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恶,不好好修炼,学人拍照。真是该死的东西。”
郑尐以精灵语咒骂一声,接着一柄魔法短刀自背后刺入大憨哥的胸膛。
另一名战士同样被反转压制,遭受同样的暗袭。
他迅速深入幽邃的巷弄,曲折穿梭后,他重返了魔法卫队的驻地。
归于营地,他在营区内独自游走,无法询问他人,只能依靠自己寻找。
不久,他在曹胖子的寝室找到了他。
曹胖子在日前的魔物之战中受了些微轻伤,此刻只能躺于寝室休憩。
此时,寝室中还有两位同样轻伤的战士。
郑尐踏入他们的寝室,灿烂笑道:“各位战友,你们好啊!哎呀,曹胖子,你怎么受了伤?”
三位战士愣住,这家伙来此作何,真是稀客!
不过,郑尐毕竟是曹耕队长身旁的得力助手,身手不凡,三人立刻笑脸相迎。
曹胖子说道:“郑尐兄弟,你怎么会有空光临我们的寝室呢?你可是大忙人啊!”
“哎,别提了,不知怎的,身子不适,如今我也成了伤病员。伤病员不是应该在一起共度时光吗?哈哈……”
郑尐豪爽地说着,一副亲民姿态。
曹胖子立刻靠近:“哎呀,真是难得,难得能和郑尐兄弟共度时光!”
另两位战士连忙附和,他们对郑尐充满敬意。
郑尐提议:“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请你们吃顿饭如何?咱们悄悄咪咪地小酌一番?”
曹胖子三人瞬间眼神一亮,但最后曹胖子还是摇头道:“不成不成,军营内饮酒可是违纪的。”
另外两位战士也急忙点头同意。
郑尐有些不满地说:“瞧你们这点胆量,跟别人喝酒当然违纪,和老子一起喝,只要旅长大人不知情,谁敢干涉?”
三名战士眼前一亮,对啊,跟其他人喝酒肯定不行,但跟着他,谁还敢管他们?
曹胖子说:“郑尐兄弟,这话是你讲的,万一有事,你得替我们顶着啊!”
郑尐拍了拍胸口保证:“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过做这种事,我们离开军营时还是悄悄行动为妙。知道的人多了,总是不妥,对吧?”
曹胖子三人点头,承认郑尐行事老练。
郑尐提议:“这样吧!听过回音巷吗?我先去那里等你们,你们秘密溜出营地,再在那里会合,怎么样?”
三人立即兴奋地点头,这样一来,计划万无一失。
郑尐抬手看了看魔力怀表,说道:“现在正好是早上十点半,我给你们十分钟,若赶不到,我就不等了。”
曹胖子说:“放心,十分钟绰绰有余。”
于是,郑尐独自离开了魔法卫队驻地。
曹胖子三人随后也悄悄溜出了营地。
很快,四人在回音巷顺利会合……
四人在一座古老的酒馆中选了个僻静的雅座,点了数道魔法料理与两壶精灵酿的酒,尽情享用起来。
等到酒香四溢,郑尐微醺时,开口道:“曹兄,实不相瞒,今日请兄台饮酒,乃是有事相求啊!”
肥硕的曹胖子一怔,酒液喷洒而出,他说道:“郑兄有何事尽管说,若在弟力所能及之处,必定倾力相助,即便超越我能为,也会竭尽全力为你达成。”
郑尐回应:“听此言,我心稍安。曹兄,你或许不知,近日来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打听之下,才知是你的影像术摄走了我的魂魄。兄台,我恳求你,能否归还那些影像和底片?”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曹胖子三人面面相觑。
自古以来,便有影像术摄取魂魄的传说流传,直至今日。然而自从他们成为光之战士,便不再信奉此类神秘力量。
曹胖子皱眉道:“郑尐兄,如此说来,可是在误解兄了。既已成为战士,便应相信真理与力量,而非这些虚无缥缈之事。”
郑尐满面愁容:“曹兄啊!道理固然如此,但我心中确实难安。不妨就依我所求,将那些影像与底片交还,或许能稍解我困扰,如何?此事对我至关重要,望兄成全,算是救我一命。”
郑尐认为如此恳切,曹胖子必定无法拒绝。不料曹胖子却露出为难之色:“郑尐兄,实感歉疚。若前日你问,我必毫不犹豫交出。但现在,影像与底片已不在我的保管之中了。”
“怎么会?”
郑尐双目圆睁,脑海中闪过一个令他背脊发凉的推测。
并非他无法自制,而是此事对他至关重要。
“曹兄,速告诉我,你将相片置于何处了?”
曹胖子解释道:“我与大憨兄一同交给上级了。旅团长言,交付阎长官,用于战报宣传。恐怕底片此刻已在阎长官手中,我们如何能取回呢?”
郑尐闻言,险些晕厥。
他原本以为曹耕疑心于他,拍摄相片作为威胁之用。未曾想,对方竟直接上报了。
如今,一切陷入困境。
郑尐坐于席间,看似平静,内心已是一片混乱。
一旦这些照片见诸报端,他回去后,高层还能放过他吗?
这种事情,谁能预料?
就算他成功击败曹耕,立下大功,此事也被上面遮掩过去。
但谁能保证政敌不会以此对付他?
再者,那些被他杀害的人,是否在军中仍有余党?
这些都是潜在的危机啊...
在巨大的可能性下,只要他顺利完成使命,返回时,高层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将他遗弃。
况且,为了达成任务,他斩杀了无数的黑暗生物,若这些行径暴露,该如何面对?
一切皆已成定局,他的未来似乎笼罩在迷雾之中。
郑尐心中愤慨不已,几乎抑制不住冲动,想要一举解决眼前这三个家伙。
然而,在他的策划中,暗中除掉大憨并无大碍。
他的计策天衣无缝,宴请三人饮酒,正是为了构建不在现场的证明。
但如果此刻再抹去这三个生命的痕迹,即使他能做得毫无破绽,让人无从查证。
但他追求的并非逃避制裁,而是避开任何怀疑的目光。
尤其是曹耕,一丝猜疑都不能有。只要曹耕对他生出丝毫疑虑,那么刺杀曹耕的任务恐怕就会增添重重困难。
郑尐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罢了,看来我命运如此,无可奈何。灵魂缺失,让我浑身不适,痛苦异常啊!”
三人同情地注视着他,曹胖子更是满心愧疚。
“兄弟,我真的对不起你。”
正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悠扬的口哨声,那是部队集结的信号。
四人急忙结账,快步重返营地。
实际上,郑尐心中早已明了发生了何事。
果然,回到营地,他们看见一排排士兵肃立,前方摆放着两具灵柩。
旅长曹耕与段鹏,静立于灵柩两侧。
郑尐领着曹胖子三人向前走去,故意问道:“旅长,营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耕目光如炬,直视郑尐:“你们几人去了何处?”
没错,尽管曹耕极不愿相信,但郑尐今日的行为确实让他心生疑窦。
能做到悄然杀人而不留踪迹的,除了曹耕与段鹏,便只有郑尐和陆召武了。
陆召武常伴旅长左右,而段鹏则寸步不离地跟随他。
因此,郑尐成了他首要的怀疑对象。
尽管他不愿怀疑郑尐,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郑尐脸上尽显无辜:“身体有些不适,便邀曹胖子他们三人一同饮酒解闷。实属不该,请营长责罚。”
曹耕未理他,转向曹胖子问:“曹胖子,你们何时去喝酒的?”
曹胖子想了想,答道:“报告营长,我们是亥时半动身的。”
另两位战士也点头,证实曹胖子所言无误。
亥时半?
曹耕怔了怔。
这个时刻,恰逢郑尐刚离开他不久,回到营地,随即与曹胖子等人共饮。
时间对得上。
这意味着郑尐根本没有实施犯罪的机会。
郑尐站在那儿,无辜的外表之下,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然而,那一刻,曹耕忽然发问,声音犹如寒风穿透迷雾:“曹福,你们三个都没有时间饰品,如何断定那时是深夜十点半呢?”
郑尐心中一紧,预感不妙。
完了,曹耕太过机敏,他精心策划的谜局已被洞悉。
曹福匆忙回答:“禀营长,适才郑兄弟正好瞥了一眼魔法时钟。”
曹耕追问:“所以,这个时间是郑兄弟告诉你们的。”
曹福一怔,赶忙点头:“没错。”
郑尐顿时哑然。
但他依旧保持着一脸无知的神情。
曹耕转过头,眼神犀利地凝视着郑尐,字字分明地问道:“郑兄弟,你为何要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