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的瓷桌上摆放着一些焦黑的残块。
季昀之的潜能所释放的响尾蛇毒素具有破坏血液组织的功能。
毒液进入了体内组织后,其毒素中带有的一种特殊的酶,能使肌肉迅速腐烂。
许驰安戴着医用橡胶手套,将其中一部分拿起来。
他需要确认一个事情。
兽人身上的费洛蒙是自体内散发出来的,无论身上被多么浓重的气味掩盖,总是能被仔细闻出来的。
男人火欧泊般的金眸出现。
许驰安动用了天赋:狼超化状态。
极其敏锐的狼性嗅觉感官使他能够仔细又清晰地分析这纵错交杂的多重气味。
那处焦黑的残骸有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道,此外还夹杂了一股铁锈味。
这股铁锈味被前者浓重的气味遮盖的严严实实,如果不特地启用天赋,饶是嗅觉本来已经超群的许驰安都难以发现。
每个人身上的费洛蒙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股费洛蒙的气味许驰安闻过,几乎毫无悬念。这味道就是那个被他抓去实验室的光头湾鳄身上的。
那头噬人的怪物与当日的湾鳄男性在许驰安的脑海里联系起来。
想到这里,许驰安将情况迅速上报给GSC总部。
一个正常兽人被改造成了一头毫无人性的嗜血怪物,其中暗藏的不为人知的改造和实验,可能会导致的后果不可估量。
审讯室里。
季昀之坐姿放松,后背靠着椅子,脸上依旧是那副眯着眼嘴角带笑的儒雅绅士模样。
“季先生,那头怪物据我们所知是你亲手一人杀掉的对吗?”
李洵开口询问道,平静清冷的嗓音透露着一股子专职人士的气质。
她已经调查过了季昀之的身份背景。
季昀之是一位响尾蛇男性,高阶兽人,同时在国家行政协会处担任会长一职,来头不小。
不过不论身份高低,只要来到GSC,一律都同等对待。
季昀之闻言如实地回应道。
“是,不过要实在点说的话,乔小姐也算帮了忙吧。”
那双淡褐色的眸子看着李洵,男人笑着开口。
“毕竟是她引出了那头潜伏许久的鳄鱼。”
李洵看着他一脸真诚认真回答的模样,他吩咐旁边的记录员如实将他的口供全记下。
他接着往下盘问。
“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季昀之脑海里浮现乔意礼死里逃生的惊恐样子,开口道。
“偶然路过,刚好被我碰上了。”
“我们行政的虽然的确不如你们武装部的战斗力强,但我也不至于救不下一个小女生。”
季昀之缓缓道。
李洵对他的回答存疑。
行政协会的大楼并不在上浦区,而且要到达行政协会的大楼完全不需要经过这条街,季昀之的家也不在这块儿。
“偶然路过?能详细展开说说是准备去干什么吗?”
“我回协会必经的那条路正在施工,所以我只能换条路,导航给我更换了路线,正好要经过上浦区。”
“车子开到上浦区时刚好撞见了乔小姐遇险,然后我就出手相助了。”
李洵闻言去查验了他所说那条路的情况是否属实,经查实的确最近是在施工,季昀之的话说的严密至极,天衣无缝。
他只是一位上班路上偶遇处境危险的少女,而后出手相助的高阶兽人罢了。
季昀之脸上那副温润纯良的笑脸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就像是一个谦逊温和善解人意的长辈。
而且如果这个怪物的出现和季昀之没有关系的话,他还出手解决了一头危害社会的凶兽,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本来就是为人们所赞扬的。
按理说,季昀之还是个大功臣。
李洵继续审问了一些问题,大致将当时现场的情况还原了出来。
口供做完后,季昀之就被放走了。
GSC在得知上报的情况后,熊希年将最终嫌疑定在了实验室身上。
但他们商量过后并不想打草惊蛇,许驰安和实验室达成一定交易,他与实验室有着合理的关系层,他们决定派许驰安去那儿集证。
光靠那几块焦黑的腐肉并不能说明什么。
要证明这头怪物就是许驰安抓的那只湾鳄的话,那必须去验证实验室里的湾鳄男性是否已经不在。
来到这座充满科技感的实验大楼,许驰安看了看那些研究员,他们手上干着的活与以往似乎没什么两样。
那位松鼠博士依旧拿着那瓶调制好的药水,一滴一滴精准地洒落在她那精心培养出来的植物组织。
而那只螳螂研究员正在研发与自己的生物特征相关的镰刀状热武器。
一切看起来都与平常一样。
但其中埋藏的事情估计很多。
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象,而想要得知有用的情报,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等值的筹码才能换到真正值钱的货物。
许驰安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一般都找这栋实验楼的大头下手。
顶层办公室的门被砰的踹开。
许驰安看见一头紫色长卷发的女人正坐在那黑色的大理石桌上,仰着头和池运接吻。
被这声动静打断,陷入情欲中的两人望向许驰安。
女人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她推了推池运的肩,池运会意后扶着她细瘦的腰。
女人从距地有一段距离的桌子上下来,而后从许驰安的身旁擦肩而过。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兰花味的费洛蒙,连带着沾染了池运的费洛蒙。
女人离开后,池运一脸好事被打断的表情,垮着个脸看着他。
“怎么,办公室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没想到池运平日看起来像是只对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实验感兴趣的样子,原本以为他不近女色无欲无求的,现在许驰安觉得他总算多了点正常属性。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我们没约。”
“而且现在是我的午休时间。”
池运显然因为刚刚的事情心情有点不爽。
他知道桑梓虽然刚刚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但她脸皮薄,在亲热时被人撞见,估计以后他在实验楼里再想一亲芳泽就难了。
偏偏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实验室里待的时间最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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